“风水轮流转,他当初作恶多端的时候早该想到会有今天,还得是你啊阳夏,就是不把他送进去,让他在外头好好品尝下身败名裂的滋味哈哈哈!”
仲阳夏好整以暇地敞着腿,目光追随着走进厨房拿酸奶的林雨生,淡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柯图也跟着仲阳夏的眼神往厨房看,低声道:“怎么样,有进展没?”
刚说完,林雨生就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他俩一眼,随口问:“要不要喝酸奶?”
“不用不用。”
“要。”
柯图和仲阳夏异口同声地回答。
“?”柯图瞪大了眼,侧头去看仲阳夏,眼神里不加掩饰地吐出一句话:你看看你自己像是平常喜欢喝酸奶的样子吗我的仲!
林雨生无声地翻了个不太明显的白眼,他也就是看有柯图在,算是礼貌性地问一下罢了。
转身去厨房又拿了一盒酸奶,隔得远远的往仲阳夏身上丢,也不管人接不接得着,林雨生径直回了卧室。
柯图眨了两下眼睛,有些诧异地看仲阳夏,“这,变化挺大哈?”
“你不觉得很可爱?”仲阳夏把玩着手里的酸奶,目光诡异地泛着些许温柔。
柯图结实地打了一个冷颤,想起了正事,“听说仰文轩最近去找了他爸的那个老朋友,怕是想临死反扑恶心我们一手。”
“无碍。”仲阳夏把酸奶搁在一旁,摸出烟来发了柯图一支,“翻不出什么风浪。”
确实如仲阳夏所料,仰文轩第一次去时还被人勉强笑脸相迎,承诺愿意帮忙想想办法,第二次去,就被人拒之门外。
早前因为仲阳夏设计,先是断了仰甲的左膀右臂,把他的得力干将全部送了进去,在逐步瓦解公司内部高层,最后,才翻出了那桩旧事,直接把仰甲给按死。
仰甲不是没有积极自救,早在很久之前,他已经托了中间人说尽好话,厚着老脸约了仲阳夏出来吃饭,对仰文轩和井锦的事儿赔了不是。
知道仲阳夏也投了个房地产公司,他还割肉送了仲阳夏不少好处,仲阳夏当时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像是已经同意把事儿翻篇。毕竟生意场上没有永远的仇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仰甲在心底冷笑。
到底是个毛头小子,一点蝇头小利就能糊住眼睛,走运乘了东风飞起来,也说不准那天就摔个粉身碎骨了。
只要把坎给跨过去,不成为仲阳夏当下记恨报复的目标,仰甲继续猥琐发育,总有看见仲阳夏再次身败名裂的那一天。
谁知道,仲阳夏看似不在意,不过是放长线钓大鱼。
他等了很久,在仰甲放松警惕的时候,拿着井锦给的东西,往仰家坚不可摧的面门上狠狠来了一刀,这一刀虽然不致命,但是他一直往里捣鼓,鲜血横流,洞越来越大。
最终,仰甲一砖一瓦砌起来的高楼大厦,轰然倒塌。
只留下仰文轩一个人。
仰文轩咬紧了牙,仲阳夏是故意的。
他明明知道仰文轩也不干净,可是就偏偏不搞仰文轩,他就是要仰文轩清醒地,深刻地,去品尝当年他尝到的滋味。
现在,过街老鼠轮到你当了。
仰文轩失魂落魄地走在别墅区宽阔的道路上,迎面走来几个熟悉的面孔。
“哟!这不仰少吗?什么东风把您吹到这儿来了?”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年轻男人脸上挂着夸张的表情,像是真的对于遇见仰文轩这件事感到非常惊讶。
“瞧你说的这话!”另一个黑衣男子说:“搞得这的房子我们仰少买不起一样……哦,不好意思,我忘了,是曾经。现在啊……仰少,你不会是来应聘保安吧?”
仰文轩捏紧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
这些人曾经不过是在他身后摇尾巴的狗,一个个谄媚地讨好。现在他落难了,这些人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踩在他的头上邀功。
“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在当狗。”仰文轩冷笑一声,“就是不知道现在的仲阳夏还看得上你们几条吗?”
黑衣男子面色一沉,捏着拳头就想给仰文轩点教训,“你还当你是大哥呢?我早就看你这副表里不一的模样不爽了,平时装的跟个老好人似的,谁不知道就你骨头里最坏!”
“阿城,你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灰色大衣男压住阿城的手,轻蔑地扫了仰文轩一眼,“这种人眼里看得起过谁?就他自己是天下第一优秀。呵!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和仲总比?同样是公司破产,家人坐牢,你有本事也像他一样东山再起啊?”
真是荒谬,仰文轩突然笑了,没想到活了这么多年,到了这一刻,他还是被人拿来和仲阳夏比。
“他能有那个本事吗他?”阿城嗤笑一声,“你以为他到这里来是干嘛的?以前靠爹,现在想来靠爹的朋友,笑死,晦气的很!”
“我草拟吗!”仰文轩突然暴起,一拳砸在阿城脸上,“你给老子闭嘴!”
“操,你妈的,给我打!!”
即使再怎么愤怒,仰文轩最终还是被他们三个人按在草地上狠狠修理了一顿。
脸颊被踩在地上,嘴里吃进去一些土,仰文轩愤怒地低吼着,身体被压得无法动弹分毫。
“仰文轩,你是不是还没认清现实呢?走出这里,你连见我们的面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就是芸芸众生里,最垃圾的那一类。”
说罢,阿城叫来保安,把仰文轩给丢出了出去,像丢垃圾一般。
仰文轩重重地砸到地上,他浑身是伤,额头高高地肿起,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自己的辉煌和如今落魄的景象,两种画面交叠着,令他痛苦不堪。
都是因为仲阳夏,仲阳夏毁了他的一生。
*
“师父,今天这位患者看起来好严重,居然瘦得只剩下九十斤,失眠的威力真这么大?”林雨生一边抄写药方,一边问钟医师。
钟医师喝了口茶,捋了捋白胡子,笑道:“失眠不是病根,他是因为焦虑导致的失眠,所以我才建议他进行心理加中药双重治疗。”
林雨生点点头,认真记着药方,钟医师突然又说:“我以前治过一个比他更严重的。”
“还更严重?”林雨生有些吃惊,今天这个患者看起来就像只剩下半条命了,比这还严重……
“是。”钟医师笑笑,“他是因为分离焦虑症引起的呕吐、心悸、头痛和厌食等症状。不过最严重的是失眠,他三四天的睡眠时间只在两个小时左右。”
“那岂不是,”林雨生瞪大了眼睛,“得疯了吧?”
正常人这么折腾俩月估计就得疯。
“是疯了。”钟医师摇摇头,低头去闻了闻茶香——武夷山母树大红袍,幽幽兰香,滋味醇厚。他真是爱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