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饭,等你吃了,下午我们去看奶奶。”
两秒后,仲阳夏冷脸转身对会议室丢下一句“三天内我要看见新进展,散会。”便拉着林雨生离开。
林雨生似乎都能听见会议室内传来的松气声,仿佛逃过一死。
“你好凶。”林雨生看仲阳夏还是锁着眉头,趁着电梯门合上,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结,“别气了。”
仲阳夏握住林雨生的手轻轻揉捏两下,转而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重重地啄吻两下,脸色缓和不少。
午饭是林雨生亲自做的,仲阳夏吃得一干二净,林雨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Z市的繁华,如今他再也不会觉得无处可去了。
他有家了,再也不会一个人。
一双手臂突然从身后环过来,将林雨生搂紧。林雨生把头往后靠在仲阳夏的肩膀,两人静静享受着片刻的温存时光。
在公司睡了个午觉,两人坐上了新买的劳斯莱斯前往墓地看望陈叶,林雨生买了很大一束百合。
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鹅毛,两人缓缓行走在小道上,一起白了头。
树枝上也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雪花,林雨生把百合放到陈叶墓前,鞠躬道歉,“奶奶,很抱歉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因为我们闹了很严重、时间很漫长的矛盾,但你放心,现在已经和好啦,我们会听您的话,好好过日子的。”
轮到仲阳夏,他看了看自己爷爷奶奶的墓碑,只简短说了一句,“这辈子就是他了,放心。”
仲阳夏本也不是一个会把甜言蜜语常挂嘴边的人,不过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柔软都给了林雨生一个人。
淋了雪,两人回到家一起泡了个澡,林雨生摸着仲阳夏左手骨折留下的疤,他知道薄薄的皮肤底下,也埋着一枚定位芯片。
“为什么你的就放手里,我的要放那里?”
仲阳夏手指蜷了蜷,将林雨生缓缓圈起,他不太想说。
“说嘛。”林雨生躺进仲阳夏怀里,抬脚一下一下踢水玩。
“那时候真没想太多。”仲阳夏诚实地开口:“不过这个决定很正确。”
“为什么?”
“每次撞你,我都很满足。”
你整个人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永远。
林雨生抿了下嘴唇,爬起来坐到仲阳夏腿上,笑得很是灿烂,“那又怎样?现在的仲总不也是出了名的妻管严吗?”
这事儿还得从仲阳夏有次应酬到深夜还没回家说起,那次饭局上人多,且都是长期合作的朋友,仲阳夏只得一陪到底。
林雨生来了两通电话,仲阳夏没能给出个准确时间,气得他在电话里威胁说马上会根据定位杀过来。
挂了电话有人起哄说仲总不会怕老婆吧?
仲阳夏是谁啊,脾气那是出了名儿的差,现在地位又高,所有人都以为他的身边人那必须得是小心翼翼百依百顺的样子。
不料仲阳夏却是淡淡一笑,说:“各位知道前些年Z市有消息说我发疯吧?”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这事儿吧,自然是大伙儿都知道的,但是谁都摸不准主角此刻突然提起来,这底下的含义到底是好是坏。
“嗨,那些狗仔乱写的,我们没人信。”有人出声打破了沉默。
“就是就是。”立刻有不少人异口同声地附和道,“没人信的。”
“是真的。”仲阳夏喝了一口酒,挑眉说:“没老婆会发疯,所以当然怕老婆。”
不可一世的仲阳夏说起爱人,神色竟有几分温柔,甚至出言调侃自己,大家伙儿一时间面面相觑,目露惊讶。
没多久,服务员推门进来说是一位林先生在门口等,声音不小,应该是哪位“林先生”特意嘱咐的,桌上的人都静下来,朝门外投去好奇的目光。
仲阳夏拍拍衣袖起身端起一杯酒饮尽,笑道:“没办法,我爱人跟着定位过来抓我回家了,就不陪各位了,大家尽兴。”
门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往门口望,一个长相算不得非常惊艳,但眉眼清澈的年轻男人站在门口,一见仲阳夏就开始低声数落些什么,隔得远了听不清。
随后仲阳夏牵起了他的手,把人带走了。
包厢里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好家伙,仲阳夏绕了大半天,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居然是在秀恩爱。
原来一个脾气那样糟糕的仲阳夏,是个幸福的妻管严。
此后但凡应酬,在没人敢留仲阳夏到十二点以后,都知道他忙着回家陪老婆。
“烦死了,他们一定都以为我是个麻烦精。”林雨生有些懊悔。
“麻烦精有什么不好?”仲阳夏仰头一下一下地亲吻林雨生的嘴唇、脖颈、往下到锁骨,“麻烦我一辈子。”
林雨生被亲得很痒,忍不住笑出声,“那我现在麻烦你别弄我,我明天还要上班。”
亲吻一点没.停,仲阳夏把人抱起来,水|稀里哗啦|响,低声道:“麻烦精做梦吧,梦里或许能不挨干。”
仲阳夏说谎。
当天夜里林雨生被折.腾得.晕过去,梦里都还被抓着脚踝呢!
气得他第二天醒来死活不让仲阳夏亲,左躲右躲,外头的大雪堆起厚厚一层,被窝里暖洋洋的,林雨生惹得本就有起床气的仲阳夏强行压着他又来了一次。
全身被亲了个遍。
简直是自讨苦吃。
“你不是不行吗?那时候你囚禁我,不是每次都吃药吗?”林雨生喘着气,很不服,“现在怎么这样!”
“骗你的。”仲阳夏枕着手,目光放肆地在林雨生身上来回扫,“我一见你就恨不得把你钉在床上,但那时我嘴硬。”
“哼。”林雨生抱着手臂,作出总结,“嘴硬的下场就是几把硬的时候没人管。”
“宝贝说得对。”仲阳夏突然坐起来,一把将林雨生扯到怀里,密集的吻砸下,“我错了,你管管它。”
“滚啊——”
第95章
时间一晃又过去一年,盛夏如约而至。
林雨生现在开着一家小中药铺子,日子过得平淡而充实。
他提前交代好员工接下来半个月的事情,早早地离开了铺子,仲阳夏的车等在门口,接到他便径直往机场去。
如今荷花塘已经有了一条宽阔平坦的公路,他们先到镇上去找老林吃了顿午饭,又租了辆车开回去。
乡村路间的风从车窗吹进来,扬起林雨生额角的碎发。他伸出右手,感受着热风穿过指间的感觉。
荷花塘村民对于林雨生的偏见似乎因为洪灾后的那次援助消逝,一切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他们去灵庙敬香,林阿妈站在关灵神旁边,温柔地给他们额间点上一点灵水,愿他们健康、幸福、平安。
家里的小楼倒是在那场洪灾中幸存,只是长时间没人住,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