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俠：黃山派也有大高手 第20回 天蠶訣

雲十三又將幾隻野兔去了內髒，連同野豬肉一起，掛在石壁上面，前前後後差不多花了兩個時辰才全部弄好，感覺肚子有點餓，便道:“顧前輩，我去尋些柴禾來烤山雞吃。”

顧驚風手搖輪椅過來叫住了他:“不急不急，你師傅還沒回來，等他回來再弄也不遲，你且休息一下。”

輪椅轉動間發出吱吱的聲響，滾動起來明顯不太靈便。

“也好，我幫前輩看看這椅子。”

說完便蹲下身來，原是軲轆上的兩個木梢松動，用石頭把木梢砸了進去道:“前輩再試試這椅子。”

顧驚風手握軲轆轉動了兩圈，果然再無異響，微微一笑道:“小夥子今年多大了?”

“顧前輩，小子今年十七歲。”

不知為何，自己對眼前這個老人打心底裡十分的尊敬，在自己師傅的身上卻從來沒有過。

“你跟著你師傅多久啦，可曾學到他的本事?”

“小子跟了師傅五年了，不瞞顧前輩，煉丹治病的本事卻是沒有學到。”

“怎會如此?我看你也算機靈能乾，難不成是你師傅不肯教你?你師傅回來後我來問問他。”

“顧前輩還是不要問的好，其實是小子自己不願學煉丹的本事，怪不得師傅。”

“哦?那你想學什麽?”

“我想學武功。”

雲十三不知怎地，竟然把這個想法，跟眼前這位老人才接觸幾天時間就給說了出來。

顧驚風有些詫異，望著眼前這個少年。

過了良久。

“你想學武功的話，那又怎麽會找了一個煉丹藥的師傅來?”

“回顧前輩，小子五年前隨父母逃荒到青山鎮，遇到了師傅，父母便求師傅收留我，師傅答應了便收我為徒弟，這五年來也確是師傅給我飯吃，雖說時常餓一頓飽一頓，但也讓小子保住了小命不至於餓死，隻怪小子學煉丹藥卻是半分也學不進去，但養育收留之恩，小子可是銘記在心不敢有忘。”

這些肺腑之前，自己卻從沒有對師傅說過。

顧驚風聽完長歎一聲輕輕的道:“他如是像你該有多好。”

話語既輕且細，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

傍晚時分，周回春才從外面回來，一臉喜滋滋的，雲十三一看師傅臉色就知道今日收獲不小。

放下背蔞周回春笑道:“顧兄，你這兒可是個寶地呀，有如此多的珍貴藥材。”

顧驚風道:“山上長的，周兄弟盡管采便是。”

雲十三早就將三隻野雞烤好拿了過來，周回春也是餓急，抓起一隻大口大口的吃將起來，嘴裡還不忘數落:“這雞可惜老了點，如果再小個兩三月，肉肯定會更嫩，可惜，哎我說你小子注意點火候，你看這雞屁股都烤糊了。”

雲十三哼了一聲嘀咕道:“有得吃就不錯了。”

顧驚風也抓起一隻來吃了一口道:“好吃好吃。”

或午是爬山采藥太疲累，周回春吃完後，和顧驚風閑聊幾句，倒頭便睡，不一會兒已是鼾聲如雷。

雲十三收拾完畢，見天色已晚，和顧驚風打了聲招呼，也找了個地兒合衣躺下。

顧驚風一個人坐在輪椅上，望著雲十三側身而臥的背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如前幾日一樣，第二天一早，周回春吃了點野果，便又往山裡跑去，雲十三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一看師傅早已進山，顧驚風坐在輪椅上，眼睛看著頭頂洞口的光亮發呆。

這一晚上他都沒有合眼，坐在這裡一步也沒有動過，有個問題在心裡反覆思量了好久。

見得雲十三醒來便道:“小夥子，你過來。”

雲十三嗯了一聲，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到近前。

顧驚風一臉正色的道:“你真的想學武功?”

雲十三有點詫異，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我可以教你。”

雲十三愣住沒有回神來，過了一會兒立馬反應過來，撲通一聲跪倒磕頭道:“小子叩謝顧前輩。”

顧驚風道:“你起來，我並不是你師傅，我也不再收徒，你不用跪我。”

雲十三又磕了三個響頭，站起身來。

顧驚風道:“你也不必叫我前輩，我與你師傅兄弟相稱，你以後叫我顧伯便好。”

“是，顧伯伯。”

“十九年前，我在昆侖山被人所傷，是你師傅用丹藥救了我一命，所以他的弟子我是萬萬不敢搶的，我教你功法之事，如若你師傅不允，你便不可練習。”

雲十三點頭稱是，心裡道:“學武之事師我不告訴師傅，他如何能阻止。”

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歡喜神色。

顧驚風道:“傳你功法也不知是好還是壞，唉，且看天命吧。”

這幾日來他一直在暗暗觀察，雖說這小夥子和師傅時常頂嘴爭辯，但心性倒是不差，只是時日尚短，也不知未來如何。

想到這裡，手伸進輪椅底部一陣摸索，掏出一本薄薄的冊子出來，遞給雲十三。

“你先按照口訣練習，如有不明白之處，隨時問我就可以，洞裡山果野味還有很多，今日就不必出去了，好好看一看這本口訣便是。”

雲十三雙手接過，書頁上寫著‘天蠶訣’三個字，翻開內頁一看，全是口訣之類，寫得密密麻麻，還有許多小字注解，看注解小字有大有小，有的字寫得規范工整，有的寫得歪歪曲曲，明顯不是一個人所注。

借著洞頂的光亮，尋了塊石頭坐下，細細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之後不覺有點索然無味，心道顧前輩名號叫作天蠶刀，想必是個會使刀的高手才對，我看書裡面全然沒寫什麽武功招式，全是一些打坐運氣的法門，學武功不是學招式嗎?

耐著性子又看了一會兒，冊子裡連個一招半式都沒有提到，便輕聲的問道:“顧伯伯，這裡面招式也沒有看見，我怎麽學武功呀?”

顧驚風一愣道:“什麽招式?”

“我看人家在街上打鬥，提劍的會舞劍花，拿刀的會使刀術，使拳的嘴裡還要喊招式，什麽黑虎掏心，白鶴展翅之類的，這本書裡面一張圖片都沒有，我怎麽學呀?”

顧驚風哈哈大笑，聲音雖說嘶啞，但表情卻像是聽了一個大笑話般。

“十三呀，武功可不只是套路招式，武功得先學根基內勁，內勁學好了什麽招式都可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