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青龍和玄龜,是得鴻鈞老祖親授,但卻被三清逼迫著,立下誓言,絕不外傳,哪怕自己的血脈子嗣也不可得授。
因為三清始終堅信,“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故此,第一元歷內,嚴禁人族的語言和文字外流,哪怕已納入門內多年的妖獸們,最多也只是教教語言,絕不教識字。
這就導致了,所有妖獸都是文盲。至於那些沒有拜入三清或者青龍、玄龜門下的,不管有無煉化喉間橫骨,卻是連話也不會說。
一個個支支吾吾的,都跟個啞巴差不多。日常間的交流,也只能通過音節的變化,與比比畫畫來完成。
文字,是指導著人族修士,在關鍵時刻不會迷路,不走歪路,不走邪路的重要抓手。
修行之路,人族後輩們只要沿著前輩先人們,早就固定好的前進方向,放心大膽的突進狂飆就是。
人族修行文明的進步,除了依賴語言文字記載的功法口訣外,各種在此基礎上被發明出來的法器、仙丹和符籙,也夯實了人族,在此方世界的統治根基。
此外,文字不僅讓人族的修行之路,一路暢通,更是戰鬥力爆表。妖族千萬妖獸,千難萬難修到了這境界,不說與同境界的人族修士相比。
就是比自己低一個境界的人族修士,也是直接被吊打。
例如,一區區金丹初期修為的人族修士,依靠著法器、符籙的加持,直接暴揍比自己高出一個等級的妖王中期,甚至後期妖獸都不在話下。
當然凡事也有例外,遇到一些天賦神通極強的妖獸,卻是也能夠硬抗同等級的人族修士。
可這類有天賦神通的妖獸,卻是少之又少,就連妖獸自己,都是生平僅見。更甚者,卻是終其一生都不曾遇到過。
但時代的一粒灰,落在個人頭上,就是一座山。不管妖族服不服氣,落後就要挨打的道理,卻是不想懂也不行。
是故這紅蛟妖王,與自己的眾多手下們,卻都是大字不識一個,雖得功法傳授,也是一些粗淺的不入流功夫。
這日,紅蛟妖王的心腹愛將定海侯鯉魚精,正帶著一眾蝦兵蟹將,悄悄圍在這寒蚿妖王的洞府外。
原來這紅蛟妖王,卻是早就得知,那寒蚿妖王的12萬年壽元大限將至,就快要命不久矣。
雖然妖族的十八位妖王,已有十二位拜入鴻鈞老祖一脈,可那沒有被收入門牆的六位。
在這番對比襯托下,卻顯得尤為的刺眼。這紅蛟妖王,雖然拜入三清門下,卻是一直不被上頭看重。
如今卻正逢鴻鈞老祖合道誕辰法會召開之際,法會召開時間,就在一百年後。
因此,眼下恰好又趕上這難得一遇的法會大典當口。
雖然目前,所需要的大部分祭品,都已準備妥當。
但紅蛟妖王,正愁找不到一個最有分量的主打祭品,也可讓它在法會之上,顯顯眼,長長臉。
因此再三思量之下,便將這歪主意,打到了寒蚿妖王身上。
這被派出去的鯉魚精,乃是紅蛟妖王最為得力的心腹愛將,卻是已有著妖侯初期修為。
這定海侯得令後,卻是反常的沒有點起,自己那愛將海蛇精。
反倒是帶了兩位螃蟹將軍,率著一隊龍蝦兵,約莫千隻左右。
浩浩蕩蕩的往那寒蚿妖王洞府走去。他們此行目的。
卻不是逮那寒蚿妖王,大家也沒這個實力。
而是去在洞府一旁守候著。
原來紅蛟妖王卻是走通門路。
請動了少清真人,給自己算了一卦,卦象卻是顯示,那寒蚿妖王距離油盡燈枯。
也就這幾天的光景。
是以,它們卻是在門口乖乖守候著,就等著那寒蚿妖王羽化登仙後。
好及時進去,將它那屍首拖出來。
只要帶回去,便是大功一件。
這一隊人馬,到了那寒蚿妖王洞府之外。
卻是紛紛散開,分成十個中隊。
這十個中隊,又分成十個小隊,每個小隊,也就十來隻蝦兵。
各自安營扎寨,靜候那寒蚿妖王洞府的動向。
這兩隻螃蟹妖將,卻是和那定海侯,擇了一處天然的海底山洞。
就地取材,做了一些石桌石凳。
又叫小的們,獻上一些美味佳肴,邊吃邊聊邊等。
這居坐正中的鯉魚精,卻是開口說話道,“這回大王卻是好運。”
“不知如何竟走通了,那少清真人的門路,也不知是托到了誰處,與大王說情,竟求得了真人算卦。”
坐在左邊的紅色螃蟹精接話道,“也是大王好運,竟是算出那寒蚿妖王壽限已到。”
“時日無多,若是能將那寒蚿妖王的屍首獻上,如此卻是大功一件。”
坐在右邊的黑色螃蟹精,卻是也連忙接話道,“是啊,是啊,如今人族勢大,天下18妖王。”
“已有12位歸順,竟然還有六位不從。這可是讓上面失了顏面。”
那鯉魚精又道,“這件差事可以說沒啥風險,做成卻是大功一件。”
“大王手下,多少妖將都眼饞的緊。”
“汝等可知,我為何在那八大妖將內,點名挑選二位前來?”
聽到這鯉魚精的問話,一黑一紅兩位螃蟹精全都是搖了搖頭,紛紛表示不知。
這唾手可得的功勞,自己這位上司卻是願與大家一起分潤。
好事倒是好事,只是不知對方目的何在?
看到兩位螃蟹精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這鯉魚精倒也不賣關子,吃了一口嘴邊的蚌肉,不緊不慢的說道。
“我聽說那寒蚿妖王卻也是真龍一脈,體內蘊含著的三滴精血,卻從未被取走。”
“將這三滴寒蚿精血煉化後,卻是可得一滴真龍精血。”
凡是沾有龍族血脈的妖獸。
得之,不僅可提升修為境界,還能強化自己體內的天賦神通。
“所以我們大王,卻是對它眼饞的緊。”
說到這裡,它卻竟是停了下來。
而那兩位螃蟹精,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特別是那位紅螃蟹精,跟這鯉魚精的關系向來融洽。
是以早就提前知曉了,自家這上峰的心思。
才請鯉魚精,點了這黑螃蟹精的將。
原來黑螃精,卻是它的本家兄弟,是以肥水不流外人田。
鯉魚精一是樂得賣給自己這手下一個人情,二是經考慮到做事要嚴密。
這本家兄弟,卻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那紅螃蟹精,向來口風慎緊。
這黑螃蟹精,看在兄長的面上,悶聲發大財,自然也不會蠢得走露風聲。
原來這鯉魚精,卻是眼饞那寒蚿妖王的真龍精血。
不過這真龍精血,雖卻對它的修行大有裨益,卻是對那兩螃蟹無用。
所以這鯉魚精,才會放心的帶這螃蟹兄弟前來。可以分潤功勞,卻也堵住了對方的嘴。
這真龍精血,其實對它用處並不大,它的壽元也快要到了,哪怕再晉升妖王,也是時日無多。
可它家裡,卻有一備受寵愛的小兒,已有妖衛後期實力。
眼下,卻是衝擊妖將的關口,這真龍精血,對自己這一脈,卻是至關重要。
因此它勢在必得。
只是在場眾妖卻不知,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們所謀劃的一切,卻是隔牆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