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戴沐白跟前的張勳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戴沐白,瑟瑟發抖。
他也不敢當面拒絕的戴沐白的吩咐。
如若是當場拒絕了戴沐白的要求,只怕張勳會死的很慘。
張勳此刻滿腦子都是問號,心中思忖:
“那可是一劍滅殺諸多內門天驕的無雙狠人啊!”
“現在讓我一個小小的築基一層的內門弟子去找此人的麻煩,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找死嘛。”
月薪一千八,拿命往裡面搭。
張勳心頭此刻有無數頭奔馳而過的駿馬。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太殘暴了。
就他這小胳膊、小腿兒的,若是真的出去尋找那狠人,沒遇到還好,倘或是真的在路途當中遇到了此人,那豈不是必死無疑?
一時間。
張勳也只能夠無奈的點了點頭,深深歎息一口氣:“弟子領命。”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胳膊終究是擰不過大腿的。
一群山門嫡系的無極宗內門弟子則是冷眼旁觀,滿臉的幸災樂禍,眼神裡面更是流露出來一抹戲謔之色:“這人準是不知道什麽地方得罪了宗主,此刻,宗主正給他穿小鞋呢。”
得罪人,穿小鞋,背後算計乃是常有的事情。
張勳也琢磨不清楚這裡面的門道,只能夠無奈的拿著信號彈,下山去轉悠。
“我還是老老實實的隨便在這附近逛逛,殺幾個練氣境界的散修拿上去交差敷衍罷。”
他可不敢去找那洞府內殺築基宛如屠殺豬狗的狠人麻煩。
別說是去尋麻煩了,便是遠遠的看一眼,那都要嚇得魂飛魄散。
嗖!
禦劍飛行的張勳,他踩在飛劍上面,疾馳而過。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條。
不必為了每個月那一丁點兒的靈石俸祿就去玩命。
命是自己的。
靈石是宗門的。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希望不要在路上遇到那個狠人。”
張勳心頭顫抖,精神緊繃了起來,眼神亦是顫抖著,嘴中不斷祈禱著。
和狠人單挑,那就是讓奔波兒霸去抓唐僧師徒...
只要他敢出手,唐僧身邊隨便出來一個徒弟,就可以很輕松的收拾掉他。
那不是去抓唐僧師徒,那是蚍蜉撼樹,找死。
“天劫已過,是該將錢師兄的遺體帶回家族,落葉歸根。”
方明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已經化為飛灰的衣衫,不由得歎息一口氣。
隨後他才從儲物袋子裡面取出來一套全新的衣服,又重新遮掩住自己身上的氣息,便是朝著錢家所在的落葉城而去。
“咦,那邊兒似乎有一個練氣境界的散修?說不得還得借他人頭一用。”
遠處正在靈石礦脈邊緣地帶遊蕩的張勳看向遠處走來的方明頓時眼前一亮。
他因害怕在內圍區域碰上那個殺神,所以,就在邊緣地帶遊蕩,打算獵殺幾個練氣境界的散修,隨意糊弄了事兒。
無極宗的宗主想必也清楚以自己的能耐根本就不可能將那殺神抓住。
因此,張勳倒也有蒙混過關的機會。
在遇到出來的方明之前,他就已經殺了好幾個練氣境界的散修了。
以他築基境界的修為斬殺練氣境界的散修,幾乎是手到擒來。
“殺了此人之後,再殺幾個人交上去湊數,想必宗主應該不會責罰我的。”
張勳臉色一笑,突然露出一抹陰森之色來:“我現在才算是明白過來,為何那高岑喜歡欺負練氣境界的小輩了。”
“我忍辱負重,整日為宗門內的師兄弟端茶遞水,似狗一樣活了這麽多年。”
“有朝一日終於突破到築基境界了,難道還不能夠好好的爽一爽嗎?”
築基境界欺負練氣境界,以大欺小,裝逼帶來的滿足感,無與倫比。
就跟修煉突破一樣,所帶來的快感無比的強烈,很難輕易擺脫。
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
得勢不復仇,如歃血飲鷹。
築基不拿練氣出氣,耍威風,撐場子,賺面子,那他不就白修煉這麽多年了嗎?
下一刻。
張勳腳下的飛劍來了一個漂移轉彎兒,朝方明所在的區域,疾馳而去。
一切都己被他掌握。
沒有人比他更懂得以大欺小。
張勳高喊一聲:“前方的道友,請留步。”
只要方明停下腳步,就已然落入到他的圈套當中去了。
方明的生死也就掌握在他的手中。
貓抓老鼠的遊戲,此刻,正式上演。
正在前面行走的方明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呼喊自己,腳下的速度連忙加快了不少。
與此同時。
他腦海裡面的神識掃視而出,向著周圍方圓百裡的范圍蔓延開來,宛如蜘蛛網一樣。
鋪天蓋地的神識立刻就發現了張勳的蹤跡。
方明心中嘀咕起來:“無極宗,內門弟子,築基一層的修為?”
心下了然的同時,他也在關注張勳的身邊還有沒有其他無極宗弟子的痕跡。
只是刹那之後,方明就發現是自己想多了,此地僅僅只有張勳一人罷了。
至於其他的無極宗內門弟子並未在此處。
不過,此地已然是靈石礦脈的邊緣地帶,活動的修仙者多數都是散修。
三大宗門幾乎很少前來此地才對。
今日怎麽會在此地無端碰上這無極宗的內門弟子呢?
方明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搖了搖頭,歎息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
“既是你自己尋死,那麽也就怪不得我了。”
心思已定。
他腳下的速度始終維持在練氣境界,同時,凝聚最強殺招。
張勳靠近方明,眼神裡面閃過一抹殺意,整個人浮空而立。
腳下飛劍橫空,渾身上下的法力振動,正是築基境界才能夠掌握的術法一劍飛仙。
此術可千裡之外取人首級,乃是真正的大本領、真能耐。
只見那飛劍疾馳,顫抖不停,發出一陣輕吟之音。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