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土牢之內先是傳出一聲沉悶的轟隆聲,那是雷珠爆開的聲音。
接著整座土牢被掀得四分五裂,雷光湧現之間,夾雜著烈焰熊痛苦的哀嚎。
林寒早已經將飛刃槍祭起,在土牢掀開的瞬間,挺槍便刺!
那烈焰熊早已被雷珠炸的七葷八素遍體鱗傷受創不淺,此時已經沒了戰力,只能在地上有氣無力的哀嚎。
而林寒趁機一槍刺入熊口之內,經口中刺入,由後腦穿出!
這是他和之前合作獵獸的那些散修學的手段,妖獸皮糙肉厚,但總有防禦弱的地方。
而自妖獸口中刺入,一槍貫腦,便能迅速將妖獸擊殺。
不過林寒吸取之前那名散修的教訓,在攻擊之前,先往身上拍了一張二階上品金光符。
這樣周身上下被金光罩住,既給自己加了一道保險,不使瀕死妖獸反擊傷著自己,又免去了被噴一身紅白之物。
當然並非之前那散修不知祭出符籙護住自身,實在是沒有林寒這般富裕。
要知道高階符籙可不是大白菜,不但價格昂貴,而且數量很少。
平時坊市出現一批高品階符籙,有實力的散修都得搶購,去晚了就撈不著那種。
否則上次出售靈藥後林寒在珍寶閣購物,金胖子也不會邀功似的說給他留著高品符籙了。
並且尋常散修得到一張高品階符籙,那平時根本舍不得使,都得留到有喪命危險時保命之用。
甚至更有甚者,都有拿高品階符籙傳家的……
也就是現在林寒自己有了製作高品階符籙的能力,這才用的這般隨意。
一槍刺死烈焰熊,林寒身上頓時升起一股壯志豪情之感。
之前那幾人獵殺巽風虎,還要幾人精密配合,如今他獵殺同階烈焰熊,隻一人一槍足以,真是痛快!
只是還不等他抒發壯志豪情,一股危險的感覺自心中湧出。
緊接著就聽有人拍掌。
啪啪啪!
“道友真是好手段,一人一槍就獵殺了二階烈焰熊!”
再看四周,有五人已經衝他圍了上來。
這五人他還全都見過,正是之前合作獵殺巽風虎的那幾名散修。
林寒見狀面色不變,心中則是冷笑不止。
別看對方說得好聽,滿嘴都是恭維話,但對方意欲何為,他心裡清楚得很!
且不說他心中警兆不息,單就看對方站位,乃是合圍之勢,這是把他當獵物了。
在這蠻荒古地之內,獵人和獵物的角色並不固定,上一刻他還是獵手,這一刻便被這幾個散修給盯上。
林寒看著對方之中年紀最大的那名修士,淡淡說道:“何必如此惺惺作態,想做什麽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看來對方幾個應是以那年老修士為首,剛就是他出聲稱讚林寒手段了得,如今又是他接話道:
“小友還真是膽氣豪邁,不但以練氣三層修為就有膽量獨自獵殺二階烈焰熊;
如今見了我們五散人,且明知我們欲對閣下動手,居然還能做到面色不變,果真英雄出少年!”
那胡子拉碴的壯漢手執銅綠色長槍,此時笑著接道:“看大哥這意思,還真是生了愛才之心,不然便把這小道友收了,咱們五散人變六散人如何?”
他說話口氣輕佻,面上帶笑,渾身上下透著輕松之感,似乎劫殺林寒根本就是一件手到擒來的小事。
也是,林寒只是練氣三層的修為,而他們不但人數多,修為也個個都碾壓韓林。
他們之中,修為最低的就是那唯一的女子,修為也在練氣五層,剩下三個練氣六層。
那年老修士修為最高,已經是練氣九層的修為,雖還未達練氣圓滿之境,但在練氣修士中也屬於頂端人物了。
這樣的一夥人,劫殺一個練氣三層的小修士,又有什麽難度呢?至於壓力,也更不可能有了。
但兩世為人的林寒,卻知道他們看似在說些廢話,實則別有深意。
他們沒有立刻動手,一來是在等林寒身上的金光符失效。
符籙在激發後是有時效性的,即便不受到外力攻擊,也會在一刻鍾後湮滅。
此外他們說些廢話,也是在試探林寒是否還有隱藏的手段。
一般人見他們這般合圍上來,若是有隱藏手段,早施展開來了。
三一個就是,他們中有三人,能夠施展一門合擊之術,共同禦起一張黑網狀法器。
練氣修士並非不能禦器攻敵,只是限於法力和神識都還比較有限,所以禦器效果並不好。
而合擊之術便能一定程度上解決這個問題,能夠將多人法力合而為一,這樣就有足夠法力禦器攻敵了。
只是這合擊之術也有個弊端,那就是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進行配合。
那兩個人看似說些廢話,實則也是為了給另外三人爭取些時間將黑網祭起。
林寒兩世為人,如何看不破他們這些鬼蜮伎倆,對於如今情形,他早已心中有數。
忽地那年老修士暴喝一聲,“動手!”
那兩男一女不等聲音落地,刷的一聲,已經將一張黑網祭出,對著林寒便當頭罩下。
眼看林寒就要被黑網罩住,卻突然如破裂氣泡一般,整個人咻的一聲消失不見。
原來林寒等的就是他們將黑網法器祭出,他早知對方手段,故此提前有所針對。
而他之所以消失不見,乃是因為一張高品遁地符,這遁地符激發後,能夠使人憑空遁出一段距離。
因林寒尚未修行遁地術,所以此符亦是上次在珍寶閣購買。
對方幾人的手段,他之前已經窺見,他料想那年老修士之前祭出的冰凍符,應該僅此一張。
如此一來,對他限制和威脅最大的就是這黑網法器。
而林寒早將遁地符捏在手中,保持隨時可激發的狀態,專等對方祭出黑網,他這才遁地離開。
“壞了,那小子手段居然如此多端!”胡茬壯漢當先失口說道。
“別慌,那符籙遁不走多遠,分開搜,這小子是個肥羊,一定要抓了他開葷!”
年老修士到底是積年老賊,見識和經驗不是其他幾個能比的,立刻便冷靜下來,對其余幾人進行指揮。
幾人聽令,立刻分散眺望。
隨即其中一人便喊道:“在那邊!”
而在那人所見方向的三裡多外,林寒正從地下徐徐升出地面。
“追!萬不可讓他逃了!”年老修士剛才有句話沒說,這等有身家的修士,定然不是散修。
今日梁子已經結下,若是讓對方跑了,可謂後患無窮,說不得就要逃離這附近地界,才能有活路。
那幾人可沒想年老修士這麽多,他們隻感覺林寒是肥羊,只要大發其財。
他們哪裡知道,此時從地下緩緩升上地面那人,心中也是這般想的!
那遁地符原本能遁離此地五裡,但林寒卻偏偏不到三裡便揭下符籙躍上了地面。
對方要捉他殺羊吃肉,他心裡想的亦是如此。
即便金手指為獵命獲利,即便此界弱肉強食,但林寒畢竟前世受了那麽多仁道熏陶,所以從未想過主動去掠奪別人的性命。
但此時此刻不同,既然梁子已經結下,既然是對方先動的手。
那麽,就講不了了!
那五名散修平時固然配合無間,但此時情況不同。
林寒故意在不遠之處出現,誘使對方來追。
那五人修為不同,所修功法亦不相同,故追來的有先有後。
別看只有二三裡之地,已經足夠他們相互拉開距離。
那年老修士修為最高,追來的最快,手執一柄飛劍法器,幾乎在幾個呼吸之間就迫近了林寒。
年老修士看著林寒身影在眼中逐漸放大,不禁嘴角上揚,眼神中露出嗜血殺意。
只是他預想中對方慌亂的神情並未出現,反倒看到對方平靜非常。
這情形自然有些古怪,但還不等他想通古怪在何處,林寒已經動了!
林寒雙手齊舞,啪啪兩聲就將一張二階上品金光符和一張二階上品輕身符貼在了身上。
緊接著林寒雙手舞動,刷刷兩張二階上品金刀符就已經對著年老修士打出。
只見兩道六尺長金色光刃,一橫一豎直奔年老修士斬來。
那年老修士已經感覺到了不對,貼一張金光符在身上的同時,右手挺法劍去擋。
奈何用盡全身力氣,卻也隻擋住一道光刃,另一道光刃直接切入護罩之內。
他激發的金光符,品階只在一階上品,如何能擋住二階上品金刀符之威?
瞬間護照破碎,人也被切成了兩段!
林寒既然動手,如何能停?
早又貼了一張二階上品神行符在身上,衝著幾名敵對散修奔來。
邊極速奔行,手中符籙不斷,道道金色光刃自他的手心竄出,如死神鐮刀一般,收割余下之人的生命。
追在第二梯隊的是之前使用合擊之法的兩個男修,此二人面目有幾分相像,看起來乃是一對父子。
這兩個此時都懵了,怎麽眨眼之間形勢已經逆轉,綿羊轉瞬變惡狼!
可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四道光刃已經攻至身前。
這兩個沒有年老修士的修為,瞬間便被光刃切成了八塊!
林寒自二人之間掠過。
有金光符護罩護身,一滴血也濺不到身上。
追來的第三梯隊乃是那使槍的壯漢,他在五散人中以氣力見長,速度倒並非長項。
此時這不善奔跑的短處,倒是多讓他活了幾息,但也隻多幾息罷了。
林寒迎面極速而來。
“你也配使槍!”說罷金色光刃自左手手心打出,刷的一聲將壯漢雙腿齊根切斷,右手飛刃槍急刺壯漢哽嗓。
那壯漢茫然間還想用手中銅綠色長槍來擋,忽覺腳下無力,劇痛襲來,手中槍便無力使出。
林寒一槍刺入壯漢哽嗓咽喉,前端刺入,後頸扎出。
他自壯漢身邊掠過,掠過的瞬間,自壯漢身後將飛刃槍拔出。
兔起鶻落之間,對方已經只剩下女修一人。
此女看年紀和之前父子二人中的青年年齡相仿,大概不是兄妹就是道侶之類的。
合擊之術初始誕生於行伍,後流傳開來。
此術非親近之人一般不會使用,等於將自身性命寄托他人之身。
眼見林寒如砍瓜切菜一般誅殺四人,事到如今此女哪裡還有勇氣抵抗。
早已嚇得花容失色,渾身顫抖不止。
但求生的**支撐著她做最後的掙扎。
“道友,道友且慢,留妾身一命,妾身願以身侍君、任君采擷……”
林寒目光平靜,揮手間祭出金刀,女修話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