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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缩在寺庙角落的女人越发的看不清那些废纸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了。
最年长那位大概二十五六。
她手里拿着棍子,在土地上写出了十几个字,却不怎么成型。
见天幕开始拉远,她不怎么被里面的追逐游戏吸引心神,反而默默蹲下,在地面上补全她还记得的字。
年纪最小那个大概九岁,小幅度左右走动,不看上方天幕而看前后左右。她在望风。
年纪居中那位和方蜻袁萱差不多年纪,腹部开始隆起小小幅度。
她怀孕身体难受,故而心情最不好,面色烦躁。
她抱怨着,“咱们这样有什么意思啊,看来看去学来学去又怎么样,也变不成那里面的人啊,像这些字,我娘家的男人和婆家的男人都完全看不上,还嘲笑说缺胳膊断腿的残废字……”
最小那个听着也不解起来:“……平日和姐姐们说闺房话的话,女书好像也够了,也不会叫他们知道我们在说些什么的。”
“嘭——”
“嘭——”
“嘭——”
天上枪声不断。
那蹲着默出十几个字的年长女人面色古井无波,“女书很好,但对我来说,女书是次品,是替代物,是只能偷偷摸摸躲着人走的手帕丝巾。”
她低头,“闺房私语,闺中密话,为什么只能‘私’,只能‘密’,只能这样藏在闺房掖着见不得人,又凭什么不能像她们那样?”
她抬头,一眼看到了天幕里吱哇吱哇乱叫的袁萱。
袁萱玩的很开心,笑的很灿烂。
“如果我没有看过她们,我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甘心。”
“明明是一样的,凭什么我们不能认字,只能躲着阴暗处学什么女书,凭什么我们白天要操持家中家事,三餐要被公婆磋磨,晚上要伺候好家里的男人……而她们只需要吃喝玩乐。”
“凭我们是女人?”
一角树影,三个人的恨火愈升愈高。
这一方天幕自从出现起,就不高不低的挂在天空中。
里面的男女老少,都和周围人面貌五官没什么分别。衣着发饰房屋有所区别,却不改其本质。
离的太近了,看的太清了,明明那么相似,她们却那么幸福,那么……幸福……好恨啊!好恨啊!
天幕上。
红方的人理直气壮:“我们那叫计谋!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兵法!那叫兵法!你们自己不会用兵法怪的了谁!”
黄方人反击迅速:“那我们这叫优化装备!增强军事力量!”
寇准轻慢重复了一遍:“三十六计之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他笑着摇头,十分不屑于天幕上这群不经事的少年男女将玩乐的游戏以“兵法”相灌名。
寇准为何人?
北宋宰相。
寇准从小就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
在重文轻武、文风盛行的大背景下,他力压一众学业和官途上的前辈,十九岁中进士,被宋太宗赵光义赏识,亲赐金腰带……
而这,只是他官途的开始。
在辽国萧太后御驾亲征,而己方皇帝和臣子们全部计划着迁都逃走时,他被皇帝请求救场,硬生生压着胆怯的宋帝上了前线。
在宋真宗赵恒几次三番做出逃走举动的情况下,寇准拖着己方一众猪队友,给宋国签下了澶渊合约。
放在后世,会有人评说历史到宋朝时,说这个使宋辽之间和平一百二十年的澶渊之盟是宋朝商业经济发达的根本原因之一,同时也是宋朝越来越懦弱越来越衰败的源头,但对于当时的宋朝和当时的寇准来说,已经是很不错的决策了。
辽国在草原,占了个“赢”的名头又怎么样?
辽真正的掌权者是萧太后,是个眼光和手腕都远盛于己方猪队友的神对手,草原钱少事多离的远,自家地盘上军事力量也毛病一大堆,要怎么去管这块地和这块地上的人?
要将没将,要兵没兵,要钱倒是多,但是顶头上司直把钱往敌人手里送,他第一想法是求饶而不是用来给自己强大实力!
自家的猪队友在对方送来试探的合约时二话不说就答应,别说谈条件,东西都拿着先送出去了,再不赶紧收场,就要被对面看出问题拿捏命脉了!
可是啊……
澶渊之盟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寇准,刚被摘了宰相的帽子,被贬谪下放。
寇准抬眼看了下天幕,上面现在清晰可见那学校中少出现的后山和一条路。
他冷哼一声,背对朝臣和帝王离开。
朝臣中,看着寇准高昂着头离去的背影,多的是人心中畅快。
“可算是走了。”
“嚣张跋扈,居功自傲,本该如此,活该这般!”
寇准才干惊人,却也极为傲气,对待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对事不对人到了一种常人不能忍受的地步。
能干出宋辽两军交战时压着怕死的皇帝上前线这种事,他的政治眼光军事素养自然是极为犀利的,自然就看不太上一群只会想着逃跑的……蠢蛋。
寇准曾当着一批臣子的面,称他们和天幕上那幼稚学子们半斤八两,甚至点评他们眼里只看得到眼前的分绳头小利,还远不如那群小孩听话乖巧。
同僚们当时:“……”
夸奖的话方蜻他们自然是听不到的,他们那时候在军训,一个个眼晕头花的。
但是,得罪人的话,寇准他可是当着人的面说的。
于是,得罪同僚 1、 2、 3、 4……
能力有多大,拉仇恨就有多强。
没了灭国危机这种让他才能发挥的大危机,寇准这样的性格发酵到极点,连皇帝赵桓也只想着把人赶紧送走了。
寇准在收拾包袱走他的贬谪路。
晋城八中,两个学生手上拿着折叠好的麻袋和帽子走在路上,脸上表情满是不尽兴。
她们遇到了一伙躲在树上的人。
树上的人看见她们拿在手上的东西,又看两个人的帽子都被取下来扇风……不太确定是敌是友。
迟疑几秒,还是把抢管对准两人。
赵桓刚贬走寇准,心情大好。
他笑着对周围的一个臣子说:“可怜这两个女子了,马上就要被打中淘汰了。”
臣子叹息:“陛下说的对,女人家见识短浅,就是比男人笨一些,她们这样毫不设防,能在这场比赛中活到现在已经是运气了。”
“嘭!”
两人脚边升起一道黄色的轻尘。
原来树上那个不确定是不是队友,先往两人脚边打了一枪。
她们看向树:“树里面有人?我的天啊!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树上的人被问懵了:“啊?”
两个女生完全不躲,甚至脸上的惊讶快要溢出来!
其中一个齐刘海女生纳闷:“你不知道吗?已经分出输赢了啊。”
树上的人:“什么?!”
许多人从天幕那高高的视角往下看,还能看到好些趴藏在草丛里面的人。
两个女生,一个齐刘海低马尾,一个扎着丸子头,见到树上的男生样子,抽抽嘴角开始解释情况。
“你这是躲的太好了吧,好过头了,才什么事情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