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周純和蘇玉真這對道侶相對而坐,正在清點著二人雙修大典上面收到的禮物。
也許是為了彌補周純,也許是為了討好蘇家老祖。
這次雙修大典上面收到的禮物,周明德特意下令一份都不用上交家族,全部歸他們夫婦二人自行處理。
現在二人便是在清點這些禮物,看看哪些能留下自己用,哪些只能出售掉換成靈幣。
“這碧落紗夫人自己留著,日後尋人編織成法衣吧。”
“這盞月影仙燈倒是可以掛於房內。”
“千年石金蓮一般人用不了,但為夫的金甲岩龜……算了,此物還是繼續養著吧!”
“至於這些靈藥,夫人你若是有渠道可以將它們拿去煉丹的話,盡可取用。”
周純一件一件清點著各種禮物,順勢也說出了自己的處理意見。
老實說,這些禮物裡面不少都是實用價值不高的東西,但送禮之人又偏偏都用了心,讓人無法挑出毛病來。
好比那碧落紗,這種碧青色的絲綢,乃是以特殊手段抽取一種靈植表皮纖維紡織而成,有著永不褪色和水火不侵的性質特點。
又好比那盞月影宮燈,將之掛於房內,只需略微以法力激發,便能綻放出如月光一樣皎潔明亮的亮光,並在房內投射出一輪圓月,布置出星月幻景。
還有那株千年石金蓮,石金蓮本身是一種觀賞的靈植,其生命力頑強,即使是懸崖峭壁,或者是亂石堆中,也可扎根生長,烈日霜雪皆難傷其分毫,並且此物萬年才會開花,花開之後又能千年不凋謝,有著非常美好的寓意。
這些可以說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也就只能裝飾一下門臉了。
相對而言,周純還是更喜歡那些直接送靈藥和丹藥的。
只見他這時候將一個玉盒打開,從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了顆晶瑩如玉的白色丹藥遞給蘇玉真說道:“這顆定顏丹就給夫人你服用吧。”
不想蘇玉真聽了他這話後,卻是微微搖頭道:“夫君自己服用吧,妾身早就服用過這種丹藥了。”
早就服用過了?
周純微微一愣,然後看著蘇玉真那如二十出頭少女一樣的面容,不禁恍然的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那為夫就自己服用了。”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將那顆丹藥塞進了嘴裡,吞咽了下去。
然後並未去管在體內緩慢釋放的藥力,又對其它東西進行了清點。
等到所有東西都清點完畢後,他才看著蘇玉真說道:“東西都已經清點好了,為夫的處置,夫人可還滿意?”
蘇玉真聞言,當即微微一笑道:“妾身沒有什麽意見,夫君來拿主意就是。”
於是二人便將相關禮物進行了瓜分,各自收進了儲物袋內。
此後的幾個月時間裡,蘇玉真也一直都待在周家,並未急著回蘇家。
這樣差不多在周純他們回到周家一年後,周家進獻藥方的獎勵,終於由青蓮觀發放了下來。
這份獎勵倒是不小。
其中包括青蓮玉令一塊,符寶一件,“升仙令”三塊,靈幣三萬枚。
在這些獎勵的東西裡面,青蓮玉令無疑是最為重要的東西。
此物乃是青蓮觀的信物,任何人持此物到青蓮觀,都能請求青蓮觀派出一位金丹期修士幫自己辦一件事情。
同時此物還能用於消罪。
若是今後周家做出了什麽令青蓮觀必須懲處周家的事情,只要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大罪,都可以用此物來消罪。
相當於一塊免死金牌!
與這塊珍貴的青蓮玉令相比,符寶雖然也很珍貴,卻又相形見絀了許多。
而“升仙令”這東西,周家以前獲得的一塊都還沒用呢!
不過這“升仙令”是可以交易的,就算周家自己用不上,也能放出去與人交易。
一般來說,一塊“升仙令”的價值,至少在一萬枚靈幣以上。
因為周家進獻藥方的事情,不方便透露給外人知道,這些獎勵也都是周明德被叫去青蓮觀後,由青蓮觀掌教清薇子親手發放。
“看來青蓮觀還是要臉的,這回吃相倒是沒有太難看!”
周家族內,當周純從歸來的周明德口中得知了青蓮觀所給相關獎勵後,也是不由一喜,露出了高興之色。
周明德聽了他的話,卻是輕聲說道:“只怕這份獎勵,多少還是有點看了蘇家老祖的面子,否則這青蓮玉令可沒有那麽好發下來。”
關於蘇家老祖在周家坐鎮的事情,肯定是要和青蓮觀那邊進行報備。
畢竟蘇家老祖本身還是月輪教的客卿長老,這樣長住青蓮觀所屬地界,必須要有正當的理由。
而蘇家老祖竟然肯長期坐鎮周家山門,這件事情無疑也讓周家在青蓮觀眼中的地位得到了提升。
因此周明德的說法,也不無道理。
周純聽了也只是默然。
“其它東西就先由老夫收著,這三塊升仙令就給正純你來處置。”
周明德望了眼他,很快就對所得的獎勵做了安排。
這藥方本身就是周明德一人冒險得來的,獎勵按理說也該全歸他所有。
因此他怎麽安排都不過分。
周純此時也沒有意見,當即從他手中領走了那三塊“升仙令”,獨自離開了。
回到中平殿,看著手中的“升仙令”,周純也不禁露出了沉吟之色。
周家早就有過共識,家族裡面只要是資質還可以的族人,都是能不送入門派就盡量不送去,除非是其本人有著強烈的訴求。
所以“升仙令”這東西,其實周家族內的族人很難用到。
可周純知道,這東西對於很多散修和小家族而言,卻是打破腦袋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那些只有一個築基修士的小家族,或者是連個築基期修士都沒有出過的小家族,他們根本沒有能力給家族後輩們謀取築基丹,甚至是升靈果那樣的輔助築基靈物都難得到。
所以哪怕是家族裡面出了幾個資質不錯的後輩,他們為了不耽誤後輩的道途前程,也只有將之送往青蓮觀這樣的大門派,希望這些後輩將來在門派裡面發達了,能夠反饋家族。
但除非是上品靈根資質,否則一般的中品靈根資質修士,即使通過了青蓮觀的收徒考核,日後想要獲得築基丹築基,也非一件易事。
而“升仙令”卻是能夠讓拜入青蓮觀的修士,直接獲得一顆築基丹。
故而為了抓住這個可能改變家族命運的機會,那些小家族絕對會願意付出巨大代價來交換此物。
至於那些散修,更是不用說了,只要能夠得到“升仙令”,讓其傾家蕩產也會心甘情願。
“家族如今倒是不缺靈幣,這東西也不用急著出手,還是先留著,看看以後有沒有用得上的地方吧!”
周純沉吟半晌,也沒有想好該怎麽使用這幾塊“升仙令”,只能先將東西收進家族寶庫,容後處置。
而就在周明德為青蓮觀所發下的獎勵感到高興之時,他所擔憂的事情,也終於發生了。
但見靖國北部的靈州境內,一道青色長虹忽然從國境外激射而來,飛速進入了靖國的土地上空。
若有紫府期修士在此,定然能夠看出,那道青色長虹,其實是一柄青綠色飛劍所釋放的劍光。
此刻在那柄青綠色飛劍的上面,則是站著一位面相陰柔的青衣中年男子,以及一位紅裙美婦。
那位紅裙美婦,正是當初從周明德手下逃得一命的岐國紫府修士阮紅妝。
這時候飛劍進入了靖國領空後,飛劍上那位面相陰柔的中年男子,當即便澹然出聲說道:“此地已經是靖國了,阮道友你說的那個周家,可知道其家族山門所在?”
聽到他這話,阮紅妝連忙恭聲應道:“劉前輩放心好了,晚輩雖然不知道其家族山門具體所在,但是像周明德那樣馴養了三階妖獸的紫府期修士,必定在這靖國也小有名氣,只要晚輩進入坊市當中尋人打探一番,應該就能知道了。”
從其口中稱呼對方為前輩,便不難知道,這位青衣中年男子,赫然是一位金丹期修士。
“那就先去最近的坊市吧。”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阮紅妝,同意了她的說法。
隨後他便施展秘術將修為收斂了起來,偽裝成了一位紫府後期修士。
這種遮掩很難瞞過金丹期修士,但是大多數紫府期修士都難以看出他的真實修為。
而一個陌生的紫府後期修士雖然也有些扎眼,卻不如金丹期修士那樣讓人震驚了。
之後他們二人便尋人打探到了坊市所在,並從坊市裡面尋人打探起了周家的消息。
就像阮紅妝說的那樣,現在的周明德和周家,在靖國也算是小有名氣了。
他們在坊市裡面尋了幾個人一打探,便得知了周家的一些大概信息。
包括最近那一場在周家舉辦的雙修大典,也讓他們打探知道了。
打探到這點後,那中年男子馬上就皺眉說道:“不對勁,按照阮道友你所說,以及這裡的修士說法,那個周家族長只是築基中期修為,又憑什麽迎娶一位金丹世家的紫府期女修作為道侶?而且正好是他們從煬國回來後不久便發生的事情!”
“劉前輩的意思是,那周家族長之所以能夠迎娶一位金丹世家的紫府期女修,是因為將在煬國那個地下陵墓裡面得到的金丹期修士遺物獻給了那個蘇家金丹修士?”
阮紅妝馬上反應過來,面色微變的說出了中年男子未盡之言。
“除了這一點外,本座想不明白,金丹世家的紫府期女修,憑什麽會找一個築基中期修士做道侶!”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面色陰沉的承認了這點。
阮紅妝見此,臉色也一下難看了起來。
她之所以能夠說動這位中年男子過來幫自己報仇,正是靠地下陵墓裡的金丹修士遺物為籌碼。
如果周明德把從那地下陵墓裡面得到的寶物獻給了一位金丹期修士,那她面前的這位中年男子,肯定是不會再出手的。
畢竟其人本身結丹的時間也不到百年,欺負一個紫府家族還行,對付一位成名多年的金丹期修士,可就絕非對手了。
更別說這還是在靖國,是別人的地盤。
但她好不容易說動了中年男子答應前來幫自己報仇,當然不想對方就此打退堂鼓。
同時她相信對方心裡也肯定不想白跑一趟。
因此她咬了咬牙後,很快就說道:“或許真如劉前輩所言,周明德通過獻上寶物和那個蘇家拉上了關系,但是他所獻上的寶物,肯定並非全部!”
“而且沉道友的遺物也在他身上,那件混元缽符寶他肯定不會獻出去的!”
提到“混元缽”三個字的時候,她刻意加重了語氣。
原來她此前和中年男子說起在地下陵墓的經歷之時,通過她的描述,中年男子竟然認出了沉博榮當時所用的那件符寶來歷,並且順勢為她進行了講解。
根據中年男子的說法,那“混元缽”符寶,乃是六百多年前岐國一位金丹後期修士的成名法寶“混元缽”所煉製符寶。
當時那位金丹後期修士憑借著這件“混元缽”法寶, 一度被好事者稱之為岐國金丹第一人。
此人坐化逝世後,其所煉製的“混元缽”符寶,也是成了許多修士爭奪的東西,甚至連不少金丹初期修士都參與了爭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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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博榮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竟然能夠得到一件這樣威能極大的符寶。
而中年男子當時得知沉博榮手裡竟然有著一件“混元缽”符寶後,對於阮紅妝的請求也是很快就動心了。
畢竟有著這樣一件威力強大的符寶兜底,就算周明德在地下陵墓裡面沒有得到什麽好東西,也值得他出手一次了。
這時候聽到阮紅妝又提起“混元缽”符寶,就算知道她是什麽心思,中年男子也確實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
只見他沉吟一會兒後,便點了點頭道:“阮道友說的也有道理,那就先去那嵐州看看吧,到那裡再打探一下情況後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