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這兩道遁光實在是太快,很多修仙者都連其中人影都看不清。
唯有一些修為較高的人運起目力後,隱約間看出兩位青年男子的身影。
此刻,前方遁逃的金色虹光之中,周純面色凝重,心中充滿了震驚。
他沒有想到,這跟蹤自己的敵人,竟然是一位非常少見的紫府中期雷行功法修士。
而且從對方稍顯年輕的面貌來看,只怕是年齡也不會很大,很可能出身某個大勢力門派。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棘手的強敵!
“看來他應該是為了千年雷光草而來,莫非先前與我競價的那個少年人聲音便是他?”
“可他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蹤?難道天淵閣在拍賣會結束後就把我的信息賣給了他?”
周純內心驚疑不定,充斥著各種疑問。
他不知道銀袍青年到底是從何處知道千年雷光草在他身上,但是他知道,今日一場惡戰已經在所難免了。
他的“流光金虹”秘術遁速確實是非常快,可也快不過身後銀袍青年的速度。
對方的雷遁之術實在厲害,修為又佔據優勢,在速度上面他完全沒有任何優勢可言。
果然,很快那道銀色遁光便追到了周純十幾裡外,對他發動了攻擊。
轟隆!
只聽得天空中一聲暴雷炸響,一道銀白色閃電忽然出現,當頭轟落在了前方的金色虹光上面。
遭此一擊,金色虹光瞬間停滯了下來,露出了裡面頭髮直豎的周純身影。
身為紫府初期修士,周純還不至於連對方一擊都接不住。
但是雷電法術的威力確實犀利,甚至有些克制他。
這一擊不僅打斷了他的遁術,也讓他身體出現了些微麻痹。
以前經常讓靈寵釋放雷電劈人的他,今日也算是嘗到了被雷劈的滋味!
這會兒停下遁光後,周純體內金光湧現,瞬間驅散了身體上的微弱麻痹,然後抬手間施展出“固若金山”之術,先為自己做好了防護。
然後他伸手一拍腰間儲物袋,那件土黃色硯台法器便一飛而出,於他頭頂盤旋轉動,綻放出土黃色雲霞形成了第二道防護。
也就是他做好這兩道防護的時候,銀袍青年已經追上,二話不說的對他展開了攻擊。
但見其人兩手一搓,一道嬰兒手臂粗的銀白色雷電便跳躍飛出,似一條銀白色雷龍一樣撲向了周純。
在這道銀白色雷電轟擊下,周純剛布下的雲霞光罩瞬間被轟出了一個大洞,裡面的金山也被炸得一陣搖晃。
見此情形,周純頓時面皮一抖,心中暗暗叫苦。
他的猜測怕是成真了!
對方的雷電法術威力如此強,所修煉的功法怕也是一種頂級功法。
這種頂級雷行功法的價值,可是比他所修煉的《金鼎玄功》要更加珍貴許多。
除非運氣極好,不然不是底蘊深厚的大門派,根本不可能擁有此等強大的功法。
而那銀袍青年一擊之後,卻是沒有忙著繼續動手,反而眼含不屑的望著他冷冷說道:“就這點實力,還敢用十萬靈幣和本少主爭搶千年雷光草,你膽子很大啊!”
聽到這話,周純頓時便皺眉說道:“看道友的神通本事,應該也不是小門小戶出身,若是真那麽想要千年雷光草,怎會連十萬靈幣都不願出?非要行如此下作手段!”
大門派弟子不一定都是行事正派的人,但是像這樣修為到了紫府期後,還為了十萬枚靈幣當匪修的人,卻是不多見。
畢竟修為到了紫府期後,那在大門派裡面也是核心真傳弟子了,某種程度上已經可以代表門派了。
這樣的人出來當匪修,一旦消息走漏,除非是其背後有著非常強大的師門長輩庇護,不然肯定是會遭到嚴懲的。
所以周純才會有此疑問。
然而聽到他這話後,銀袍青年卻是瞬間臉色一沉,不由冷哼道:“哼,本少主是想要千年雷光草,但還不至於傻乎乎的花十萬枚靈幣買一株千年靈草!”
他這話聽起來似乎沒毛病,還顯得自身有自製力。
但周純卻一下明白了事情原委。
想必是對方因為某些原因,身上一時間拿不出那麽多靈幣,又確實如他一樣非常需要千年雷光草,這才會在他拍下千年雷光草後生出殺人奪寶之心。
當下便一臉鄭重的望著銀袍青年說道:“道友若是真想要千年雷光草的話,韓某倒不是不可以送給道友,只是道友可否告訴韓某,你是如何知道千年雷光草在韓某身上的?”
不料銀袍青年聽到他這話後,卻是冷冷一笑道:“笑話,本少主看上的東西,自取便是,何須要你送?”
話落便抬手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杆銀白色長矛法器。
“去!”
但見銀袍青年一聲低喝,銀白色長矛上面頓時湧現出道道銀白色電弧,如同一道銀白色閃電一樣朝著周純激射而去。
可周純也不是好相與的,一直在留意著他的舉動。
當那銀白色長矛出現的刹那,金色長刀法器也被周純祭了出來。
兩件法器此刻就在周純身前數十丈外碰撞在一起,周純的金色長刀卻是一下就被轟飛了出去,全然不是對手。
“三階上品法器!”
臉色一變,周純急忙催動法力注入那土黃色硯台法器當中,釋放出更加濃鬱的黃霞護住自身。
而銀色長矛在擊飛金刀後,上面銀白色電光一湧,瞬間便再度加速洞射向了周純。
霎時間,周純隻感覺神魂一震,如遭雷擊一般,身上布下的兩層防護皆被那杆銀色長矛擊破。
幸好他最後關頭又催動“金鼎玄光”布下了第三層防護,這才將一擊力竭的銀色長矛震飛出去。
“哦,竟然沒死?”
銀袍青年面上訝色一閃,然後又是冷冷一笑,當即兩手一掐訣,銀色長矛便被他灌注法力再度向著周純洞射而去。
一擊不成,那就多攻擊幾次好了。
他不信周純次次都能這般幸運!
而周純在領教了那杆銀色長矛的厲害後,哪還敢再讓對方重來一次。
他一邊急忙催動先前被轟飛的金色長刀法器劈向長矛,一邊果斷的抬手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了一個玉盒,毫不猶豫將其粉碎了。
只見粉碎後的玉盒裡面,一張泛著濛濛黃光的法符被周純一把抓在手中,當場注入法力激發了。
伴隨著法符激發,一件由土黃色靈光所形成的靈光戰甲便迅速穿戴在了周純身上,將他全身都保護了起來。
此時銀色長矛再度擊飛金色長刀,洞穿土黃色霞光護罩落到了周純身上。
但這次那件靈光戰甲卻是穩穩擋下了銀色長矛的攻擊。
趁著銀色長矛被擋下,周純的反擊馬上展開。
只見他先是雙手掐訣,體內一聲龍吟響起,雙手當即化作龍爪,皮膚上面一片片青金色龍鱗湧現,頭上亦是生出了一根蛟龍獨角。
在開辟紫府後,周純早就修煉到二層巔峰的《化龍秘訣》,很容易就突破到第三層,邁入了頂角境界。
此時他一施展出這門秘術,肉身瞬間強化到了堪比三階妖獸的地步,身上那層龍鱗防禦力更是不比三階下品防禦戰甲要差。
甚至他不動用法力,都能做到操控氣流飛行,乃至施展出一些不曾學過的一二階風行法術。
可以說,到了第三層後,《化龍秘訣》才真正開始展現出它頂級秘術的威能。
緊接著周純又摘下腰間靈獸袋一甩,一金一赤兩股蟲流便自袋內一湧而出,很快便在他頭頂上空形成了金赤兩團蟲雲。
然後他迅速雙爪掐訣,對著那團金色蟲雲打出了一團金色靈光。
頓時間,金色蟲雲在空中迅速分化,一部分飛速落下向他自身湧去,在那靈光戰甲裡面,緊貼著青金色龍鱗化作了一件金燦燦蟲甲將他護住,剩下的則是分化成了五根金光燦燦蟲矛。
“去!”
周純抬手一指銀袍青年,五根金燦燦的蟲矛便向著其人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周純心念一動,那團赤色蟲雲裡面也是萬針齊發,一根根赤紅色蠍針形成一片針雨向著銀袍青年攢射而去。
這等變化,也是看得銀袍青年面色一變,急忙暫緩攻勢分心守禦。
但見他雙手法訣一掐,身上瞬間爆發出銀色雷光,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現之時,已然是數百丈之外的另一處半空中。
這一下便讓那五根蟲矛和萬千飛針全部落空了。
不過蟲矛倒是好說,只需周純一念,便可迅速調轉方向重新鎖定目標。
只有那些蠍針在射出後無法再行操控,全部力竭掉落向了地面。
而銀袍青年在重新拉開距離獲得了施法空間後,當即又抬手一拍腰間儲物袋,祭出了一件銀白色戰鼓法器。
只見他兩手一搓,一道銀白色雷電瞬間迸射而出,落到了那件銀白色戰鼓法器上面。
然後“咚”的一聲戰鼓轟鳴便當空炸響。
那鼓聲就似雷聲一般震撼人心,蘊含著可怕的雷音攻擊。
縱然是施展了《化龍秘訣》後的周純,聽見那鼓聲後也是神魂一震,出現了刹那的失神,心臟更是隨著鼓聲重重一跳,令人心煩氣悶。
而因為這一刹那的失神,周純操控的兩件法器都出現了一刹那失聯,金刀法器一下被那杆銀色長矛狠狠擊飛了出去,刀身上裂痕隱現,已然受損不輕。
但最慘的還是兩種妖蟲!
“玄甲金羽”還好一些,被周純施展了“蟲矛術”秘術的它們,本身就抗性大增,在雷音之下只是蟲矛被震散,重新化作了一隻隻妖蟲,死傷不大。
但是那些“飛天火蠍”就慘了!
本身“飛天火蠍”在體質上面就比“玄甲金羽”要差許多,此刻雷音一響,那些未進入成熟狀態的“飛天火蠍”,頓時間便像是炒豆子一般劈啪作響,當場炸碎成了一團團血霧。
“該死!這廝莫非是我命裡的克星不成!”
周純從失神當中醒來,看見自己兩種妖蟲的慘狀後,面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出道以來,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同境界對手。
交手到現在,才短短幾招過去,他的手段便幾乎全部被對方所克制。
遁術上面被對方吃得死死的,驅蟲之術也被克制的死死的,法器也拚不過對方。
以往在築基期內堪稱無敵的手段,現在卻是形同雞肋,全然沒有了用處。
而那銀袍青年這時候卻是重新恢復了那種勝券在握的自信姿態,滿臉得意的望著周純笑道:“哈哈哈,小子你還有什麽手段都使出來讓本少主瞧瞧,不要說本少主沒有給你機會!”
那欠扁的樣子,看得周純也是心中怒火直冒。
他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在同境界修士面前這樣吃癟過了。
銀袍青年看起來年齡應該也比他大不了多少,修為雖然比他高出了一個小境界,可觀其氣息應該也是剛突破不久。
正常來講,他就算不敵,也不該這樣差才對。
奈何今日他的手段不是被對方克制,就是法器不如對方,真個是被人吃得死死的!
其實從這裡便能看出周純乃至是周家的不足之處。
在周純築基的時候,周家能夠給他提供最好的法器,能幫他把靈寵很快培育到二階。
但是等他開辟紫府後,以周家的底蘊,卻是再難以為他提供最適合的三階上品法器, 幫他把靈寵培育到三階了。
沒有了法器和靈寵上面的優勢,面對的敵人又是和自己一樣修煉著頂級功法,屬性上面還克制自己,曾經可以說是築基期無敵的周純,現在也是和他以前的對手一樣深感無力。
“隻恨我那門秘術還未修煉大成,不然今日定要讓這廝嘗嘗苦頭!”
周純心中暗恨,當即便有了退意。
他剛開辟紫府不久,無論是秘術修煉,還是法器置辦,都還沒有跟得上修為。
若是遇上一般的紫府初期修士和紫府中期修士,還能憑借功法上面的優勢和驅蟲之術與對方鬥一鬥,但是像銀袍青年這種一看就知道出身大派的人,那就不是他現在能比的了。
一念至此,周純眼神一狠,當即便命令那些存活的“玄甲金羽”妖蟲向著銀袍青年一湧而上。
然後又抬爪一拍腰間儲物袋,取出一張三階上品攻擊法符向著銀袍青年打了出去。
推薦一個作者朋友新書《皆明》公元1628年,明毅宗崇禎元年。
這一年,崇禎帝平台招對袁崇煥,袁崇煥大膽提出五年複遼計劃。
這一年,大海盜鄭芝龍成功上岸,被授以遊擊將軍。
這一年,李自成還在當驛卒,張獻忠更是流落鄉間。
這一年,後世穿越而來的朱存極要求活,他要用手中之刀殺出一條血路。
他不想有揚州十日,他不想有嘉定三屠,他不想有廣州謝恩裡。
他想這天下是漢家的天下,他想這天下是大明的天下,他想這天下是自己的天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