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此陣為一級中品陣法靈罩陣,而它的作用也十分簡單,可以完美代替靈力壁障,且在相同時間內,靈力消耗程度僅需其十分之一。”
這個一級陣法是項玉在柳師身邊修習時所學,他當時覺得此陣有趣,便記了下來,沒想到竟在此地用上了。
而幾位猛龍眾王將,見到項玉往靈罩陣中緩緩注入靈力後,果真刹那間閃爍幾下,一個與修士用自身靈力匯聚而成的靈力壁障極其相似的光罩刹那間覆蓋住了周圍。
那沼澤中水泡炸裂,森森冒出的毒氣欲要襲來,卻被這透明光罩拒之門外,幾人身處其中,安然無恙。
見此一幕,那魁梧漢子王力向來直腸子,哈哈一笑,拍了拍項玉的肩頭:
“好小子,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這樣就不怕靈力消耗了。”
誇獎項玉時,王力還時而看向少年首領薛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首領非要帶上這個煉體五層的小子,是因為事先考慮到了這麽一茬啊。
薛白笑了下,自己是事先考慮到了這種突發情況,但是……他看了眼項玉,又看了眼王力,嗯,沒錯,你心裡想的是對的。
其余兩位王將,背負大刀的林雲,身材火辣的女修孫茹,在見項玉露出陣法手段後,也是觀感大變,對項玉有些刮目相看。
有價值的人在哪裡都會受人尊敬。
倒是年輕修士胡山冷哼一聲,目中異光流轉,但也沒說什麽。
幾人這邊整頓一下,而後,在項玉所設的一級中品陣法靈罩陣的保護下,駕著幾葉扁小竹筏,遊於沼澤之上,緩緩進發。
————
一處廢棄的礦洞裡。
一粒碎石從上掉落在一個藏匿在暗處的模糊身影上,它剛才似乎是在睡眠,而此刻,卻已被驚擾,正從睡夢中醒來,緩緩起身,走出礦洞,將自己的身體徹底暴露在日光下。
同時,身後還有幾道與其身形相似的身影也跟隨而出,共計四道身影。
借著明亮的光線,得以看清這四道身影的具體模樣,身高一丈,體型健壯,比起虎背熊腰的王力還要大上幾圈。
如此雄壯剛健的體型,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而事實上,這四道身影也並非人類,而是,鱷頭人身的……鱷人。
這四個鱷人眼神凶煞,皮膚橘黃,粗糙無比,其醜陋不堪的外表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但更加令人心驚卻是它們身上所散發的靈力波動。
無一例外,全是煉體後期!
且,沒有一個低於煉體八層。
四個鱷人互相交頭接耳了一下,口中說著不是人類語言的特殊語言,隨後原地不動,凶神惡煞的目光望向某一個方向,那裡正是項玉、薛白等人所在的沼澤地。
————
路上。
以趙光為首的五位猛龍眾王將,剛從鱷人霸佔的第一個礦點離開,五人身上毫發無損,而此刻,正在趕赴第二個礦點的途中。
“嘿,還是頭兒聰明,輕而易舉就擺脫了那四隻鱷人。”
灰袍修士葉凌峰諂媚了青衫修士趙光幾句,又自顧自地桀桀怪笑兩聲。
“剛開始去那第一個礦點時,看見洞裡盤踞著碩大的黑影,還以為運氣好,直接就找到了那隻黑魔虎,結果他娘的往裡一看,謔,哪裡有什麽黑魔虎啊,那分明是四隻鱷人!”
他齜牙咧嘴道:
“還正是原本居住在來時那片沼澤地的那些鱷人,不過上一任猛龍眾首領,為了猛龍眾成員在此地開采黑魔石方便,路上安全無恙……弱小無力的鱷人打殺乾淨,凶殘強大的則是一一驅逐出去。”
“但沒想到那被趕出去的四隻老鱷人,趁著黑魔虎在黑魔山脈外圍作亂,我猛龍眾成員不得已離開黑魔山脈……竟又偷溜回來了。”
“對,本以為在第一個礦點撞見了那四隻與我猛龍眾積怨已久的老鱷人,會有一場大戰不可避免,沒想到趙兄三言兩語就化解了這場危機。”一個猛龍眾王將出聲道。
緊接著,又是另外一個猛龍眾王將遲疑地道:
“不過趙兄許諾給這四隻鱷人,只要它們出手攻擊後面的薛白幾人,日後將會幫助它們重返沼澤地……這個諾言,好像有點……”
他目光凝了凝,這要是幫助那群鱷人返回沼澤地,那後面猛龍眾重新奪回對黑魔山脈的掌控權,那該如何處之?
那沼澤地可是經過這主要三個礦點的必經之地, 猛龍眾總不能放棄三個礦點吧,畢竟,這三個礦點給猛龍眾帶來的利潤,可不低於外界幾個大坊市。
而青衫修士趙光聞言,卻轉頭看向剛剛說話那人,眉頭皺起,反問道:
“我什麽時候許諾了那四隻畜生,幫助它們重返沼澤地的承諾了?”
那名王將一愣,沒料到趙光會有此問,可剛才分明……他此刻有些摸不到頭腦。
灰袍修士桀桀怪笑兩聲,幫青衫修士趙光開口解釋道:“頭兒剛才只不過是告訴那四隻鱷人,不久之後,有幾個猛龍眾的人會來到礦洞……”
“它們之所以會出手攻擊薛白幾人,難道不是因為對猛龍眾殺死它們同胞,趕出家園一事耿耿於懷,懷恨在心嗎?”
這……還能這麽說?
三位王將互相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灰袍修士葉凌峰拍了拍幾人肩頭,又說道:
“而我們的頭兒,對於失去家園的鱷人們深表同情之心,它們想要回到沼澤地,自然不會出手阻攔,不過後面,它們在那裡繁衍生息起來……要是不長眼地傷到了我們來此黑魔山脈采礦的猛龍眾成員……”
他眯起雙眼,詢問三名王將,“那我們身為猛龍眾的王將,應該如何處之呢?”
三位王將一怔,不知該說些什麽。
青衫修士趙光笑了下,說道:“若真發生那等情況,我等身居其職,當謀其利,自當不能坐視不管,四頭該死的畜生而已,打殺了便是。”
三位王將心頭一驚,此刻面對趙光的發言,他們忽然有種自己成為鱷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