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秀眉一挑,卻不想聽著這老家夥廢話,一咬牙,至懷中取出自家靈石袋,有些心疼,但還是偷摸遞了過來。
林老雙眸一眯,連忙施了手法將靈石袋收入囊中,掂量了下,又觀察月芽表情,嘿道:“丫頭夠舍得的,連自家靈石都拿出來了,就賭定那小子一定能成?”
聽著林老調侃,月芽一臉鬱悶,忍不住小聲道:“林老,這已經是我能拿出的所有了,你不能太過份了,否則小女子就告訴……”
“打住!”小老兒利索跳將而起,面現忌憚之色。
他乾咳一聲,整了整衣袍,一本正經道:“此人乃是門中良材,未來的中流砥柱,功法之事卻不能馬虎了,你隨老夫來便是了……”
月芽頓時松了口氣,又看這面前老頭裝腔做勢,聲量之大仿佛生怕四周執事聽不到,頓時心下腹誹。
林老一臉得意,慢悠悠踱步而行,連穿過數殿,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腳步一頓,輕咦道:“發生什麽了?”
聲勢正是前方殿閣,便是地面也開始顫抖,仿佛地龍翻身,回蕩不休。
“有傳承……破禁了?”
前方一名青年執事懷疑出聲,也引起林老與月芽反應。
傳承破禁,如此聲勢足見不凡,無疑是哪個門中驕子,引動呼應致使。
林老不由嘖嘖一聲,轉頭對月芽感慨道:“你瞧瞧,真正天才,都是寶物自擇,這種機遇,真是擋都擋不住呢……”
月芽氣得小臉漲紅,纖纖玉手一指林老:“你……”
後面之話,她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其實月芽何嘗不失望,若是沒有這一幕也就罷了,偏偏是她求取功法之後,這一比較,登時相形見絀。
不待這麽欺負人的!
就在這短暫功夫,至殿閣深處傳來一塊金鐵碰撞之音,隨即便有狂風呼嘯而過,有一抹燙白之光脫穎而出,穿梭重重殿閣廊道,一路過境,投入數百裡外的東方雲境。
而伴隨的是,經院的一些執事長老紛紛動容,一個個皆是利索放下手中事務,掐決一算,二話不說禦決便走,追趕寶光位置。
不說功法傳承本是他們的職司份內,便是現下破禁的道書秘冊,也屬仙宗一流之品,玄機有望金丹。
然而殿閣之內,卻有一道身影被拖住,女聲急道:“不許走,我要功法……”
“回來再說,回來再說!”
小老兒震開月芽的手,沒好氣道:“就你那事,耽擱一時半刻算個什麽。”
像這種寶物自擇緣主的功法,修持往往不同凡響,身懷莫大玄機,他身為傳功長老如何能錯過,必當趁機了解一番。
說罷,小老兒禦起靈術,整個竄出殿內,直往東方雲境而來。
月芽氣得跺腳,哼道:“寶物自擇……了不起啊,我倒也要看一看是誰!”
她仙裳靈光一轉,也自追趕林老腳步,只是一路追索,穿梭重重雲境,見前方場景越來越熟悉,不由俏眸一凝,眼底深處閃過異彩漣漪。
而雅居內,伴隨著體內靈元平息,慕風如夢初醒,緩緩睜開雙眸,感受體內變化,不由喃喃自語:“這便是築基中期?只是怎麽跟我想著不一樣,這法力本源,非木非火,似風如霧,是哪般路數?”
他緩緩下了床榻,微微運轉法力,掐決一抖,一縷雲氣探出指尖,輕盈縹緲,再觀之性屬,極是熟悉。
“滄笙雲氣?”
慕風喃喃自語,正待細究之時,忽而禁製異動,於是思忖一下,拂袍將門戶一啟,信步走至舍外,立於結界之前。
就在這時,一抹燙白之光閃電般竄來,聲勢如風呼嘯,掠得他發絲凌亂狂飛,本能抬起手施展法術。
只是下一刻,他手間卻多了一事物,定睛一瞧,伴隨著白華收斂黯淡,一本道書映入眼簾,上書:“滄笙雲天經”。
一種奇異感油然而生,面前道書與體內法力共鳴成韻,似是同出一源。
而在不遠處,一道道經院身影紛紛望來,便見雅閣前一位俊美青年,長身而立衣袍飄飄,周身氣機懷抱四周,陰陽合詣如意,意象玄妙。
林老也在人群中,看著這一幕玄功妙象,喟歎一聲:“這是入了真意,傳承契合自身,將來道途必事半功倍。”
“林老,那你猜猜他是誰?”
就在這時, uukanshu身旁湊過小腦袋,突然笑眯眯開口。
林老沒來由咯噔一下,暗叫不好,凝重道:“那他是?”
“他!”
月芽突然大聲道,隨即一頓,一手插腰,挺了挺飽滿胸膛,得意至極:“我家公子,慕風!”
“什麽!”林老有些錯愕,隨即意思到什麽,尷尬一笑:“那個,月芽兒,老夫有事,就先走了……”
說罷,他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下,轉身就走。
“不許走!”
月芽一急,待人跑出一段距離,連忙追上來:“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我回頭告訴清依姑姑了!”
此言一出,讓林老連忙停下,一臉悻悻,忙不迭轉身,先看了眼另一頭的同僚們,隨即默默將一靈石袋暗遞過去,低聲道:“丫頭,此事就此作罷,可好?”
月芽暗自掂量下數量,但依舊笑顏如花,出聲道:“林老,小女子為了說服你,可是走了兩回哦!”
“你……”小老兒雙眸一瞪,卻是迎上了月芽有勢無恐的笑顏。
“唉……”他沉默片刻,不由唉聲歎氣,無奈又遞了一袋靈石袋,歎息道:“這回可以了吧?丫頭,你可不能太過份,咱都是賣命的,何苦彼此為難呢……”
月芽掂量下靈石,笑意更濃,隨即盈盈一禮,意有所指:“林老,這下子咱們兩不相欠了。”
“呼……”聞聽此言,林老不由深深瞧了眼月芽,嘟囔道:“最好如此!”
“嗯!”
月芽回身看向雅居前的男子,不由俏眸溫柔如水,她看中的人,果然沒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