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風微微一爍,連忙將這一枚靈戒接過手,心道:“幽圜寶葫?”
手中空間靈戒,打造寶材他卻是知曉,正是來源幽圜寶葫,也是宗派營收來源之一,據說是昔年祖師本命靈物,為先天四階之寶,玄機是:”葫中藏乾坤,幽圜衍**。”
靠著幽圜寶葫每年產出,聽聞還間接造就了一門有趣營生,類似賭石,以開辟上下葫胎的空間大小,以此賺取豐厚回報。
慕風對幽圜寶葫有些興趣,不過現下不是了解的時候,是以暫時拋在腦後,調動神識之力,展開煉化。
如今他已經晉升築基中期,法力暴漲一倍有余,不僅於此,神識可籠罩身周一畝范疇,亦是突破了上限。
是以慕風煉化幽戒順利無比,不過片刻功夫,靈戒靈光一劃而過,圈入右手無名指中,又層層隱沒,仿佛消失無影。
他微微感知一番,隨即一處二十丈見方空間,便映入心神之中,能見一些物件擺放有序,東西不多,但無不是靈物之屬,譬如那三百枚下品靈石,不過指甲蓋大小,卻如繁星耀目閃亮。
還有二階丹藥,譬如一瓶凝真丹,一瓶複元丸,以及保命用的移形符一張。
看了看,慕風不由欣喜幾分,暗道:“果真是上域之所,每年便有三百枚下品靈石的基礎年俸,超過我凡間三十年所得。”
這僅是基礎年俸,他若能在門中任職,卻更有額外下賜,門中築基高級執事,大多是一年可達一千下品靈石,極少數人,甚至能與安氏子弟年俸一較高下。
不過自從門派幾經改製,如今基礎年俸僅能領取十年,這十年門派並不會過份約束,但十年之後……
將戒內物件逐一看過,他暗自點了點頭,心情更為愉快,而後抬眸間,便見面前王玨,正用一種奇怪眼神打量著他。
“師弟,怎麽了……”
慕風不由平靜道。
“師兄莫怪。”
王玨執事連忙一禮,又小心翼翼道:“師兄可有吩咐,或讓師弟代勞之。”
“不必了。”慕風淡淡開口,隨即雙眸落在身旁的月芽身上,後者會意,連忙出聲道:“王執事,剩余之事交給小女子便可。”
說著,她領著王執事離開此處廳堂,但不過片刻功夫,她再度回返,萬福一禮:“郎君。”
慕風微微點頭,這丫頭心眼玲瓏,辦事倒是讓人放心。
不過他看月芽欲言又止,不由出聲笑道:“你又怎麽了?”
月芽遲疑片刻,便開口道:“郎君,適才你運轉法力煉化寶戒,有靈機流逝而出,似對我,還有王執事皆有莫大吸引之力,仿佛將之煉納,對自身大有好處。”
然而此言,卻沒有讓慕風動容,甚是淡定。
他修持至純之氣,對其它修士有‘道參’之用,是以修持《雲天經》之後,便有心試法,那王執事的反應,卻在他意料之中。
然而月芽卻是緊張,不待慕風說什麽,又凝重道:“郎君,若是如此門道,妾身有些擔心。”
“無妨。”
慕風笑了笑,開口道:“倘若我是弱者,無論修不修雲天經,皆不乏打劫算計之輩,若我是強者,這份功法自能成為我手中利刃,自在我心。”
相似《滄笙雲天經》的路數,修真界不在少數,身為求道之士,盯著這一點缺憾不可取,揚長避短才是正道。
不過打鐵還需自身硬,不如利用這十年光景,好好修持一番。
門派定有十年期限,不乏讓新弟子熟悉宗派的意思,而慕風也需要這段時間,徹底融入宗派環境之中。
融入宗派後,也要定下今後發展方向,尤其是在門中六殿任職好,還是利用宗派條件,搭建自身班底,自成一脈。
兩者有區別:前者在六殿任職,可領固定年俸資源,掌握權柄,甚至能接觸尋常人無法接觸的門中隱秘,且十分穩定。
後者,譬如如今的二十八真君法脈,不僅在門中位高權重,擁有道場份額,甚至在整個東洲大陸也是聲名赫赫,被視為宸寰宗金字牌面。
只是這一路甚是艱難,在成就真君之前,皆是門中棋子,有些風險不言而喻,輕則一無所有,淪為附庸,重則恐有性命之憂,魂消之厄。
終究走哪條路,uukanshu 慕風還看不透徹門中局勢,不敢枉下定論。
不過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傾向,他身懷命數,注定無法加入門中任何一方,不是他不願意,而是已經被拒絕過。
更重要,他手中握著青珠與掌上藥田,前者聯合門中禁製,靈機自來,後者能潛移默化,讓資源如常存在。
但還差了一些條件,若能自立班底,便能環環相扣,立於不敗之地。
“月芽,你說自立班底,如何……”慕風突然喃喃出聲。
“嗯?”月芽美眸一睜,隨即反應過來,低聲道:“郎君的意思?”
慕風眨了眨眼,隨即燦然一笑,道:“不過隨口說說,但也卻是有些想法,可我不知門中局勢,難以印證可行是否,不如你……”
月芽俏臉一苦,卻瞬間明白這位打什麽算盤,但還是盈盈一禮,楚楚可憐道:“知曉了,交給妾身便是。”
慕風微微一笑,又開口:“若是需要什麽,隻管尋我便是。對了,那日從沉香師叔處,我得了掌上靈田,此乃是奇寶,倒是頗合心意,正好除了修持之外,我想修習一番靈植技藝,以此傍身。”
靈植技藝他是必要接觸,有這重身份在,掌上靈田中多了什麽罕見靈物,也能有一套說辭,少些破綻。
又與月芽交談一番,慕風望著月芽離去,不覺感慨道:“有這丫頭在,倒是省心許多。”
雙袖一蕩負背,他轉身重新入了主府,盤膝入定,繼續參悟《雲天經》真相。
對於築基二百四十歲的壽元,十年白駒過隙,自不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