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
庞昱眉飞色舞,“小郎,你也觉得庞迪比不过狄将军对吧?”
苏景殊又是一声叹气,这让他怎麽回?
虽然庞副帅不在跟前,但是这种事情他们心知肚明就行,干什麽非得说出来让人不高兴?
好在庞昱也不在乎他的回答,他自己觉得庞迪谁都比不过就够了。
说完快乐的事情,接下来还要说点不那麽快乐的事情。
庞小衙内戳戳旁边的小夥伴,“小郎,你是不是要参加今年的秋闱?”
今年是新皇登基之後的第一场考试,和後面的考试都不太一样,後面的考试官家可能不会记那麽多,今年这场不管能不能考上,名字肯定要去官家面前转一圈。
所以今年科举压力会很大,考完秋闱後明年春闱压力更大。
春闱就到了官家培植亲信的时候,天底下的读书人肯定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我爹和直讲先生们都说我可以下场试试,那就下场试试吧。”苏景殊倒不觉得这场压力有多大,反正压力再大也不会有他哥考试的那场压力大。
和那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千年第一龙虎榜相比,其他所有考试都是弟弟。
庞昱自己读书不行,但是他教育人却一套一套的,“那你接下来要好好学习巩固学业,只要根基打好,不管考什麽都能游刃有余。”
在学堂里学不下去就回家学,回家闭门读书比学堂里清静,苏家还有个学问渊博的苏明允,小郎有什麽不懂的直接喊爹就行。
加油小郎,要考就考状元,让他感受感受出门说有个状元朋友的快乐。
他爹是太师这话不能随便乱说,容易让他爹被政敌弹劾,姐姐是贵妃倒是可以用,可是仁宗皇帝已经没了,姐姐和当今官家的关系也没多亲密,他自然不能再拿姐姐是贵妃来和别人对骂。
但是小夥伴是状元就不一样了,这是他凭本事交到的朋友,除非他们绝交,不然他什麽时候都能说他有个状元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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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小郎关系那麽好,小郎考上状元就相当于他考上状元,他都考上状元了还不能嘚瑟嘚瑟?
苏景殊:???
“这话可不能乱说!”苏景殊赶紧捂住庞昱那张乱说话的嘴,他爹和先生只说让他下场试试,他这秋闱还没考呢,怎麽到庞衙内嘴里就跟已经考上状元了一样?
有句老话说的好: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就算他们有冲状元的心思也不能说出来好不好?
谦虚,低调,安安静静的考,然後成绩出来惊呆所有人,这才是他们应该走的路线。
还没开始考就大声嚷嚷要考状元的都是炮灰,估计连进士都考不上的炮灰。
他不当炮灰,打死都不当炮灰。
庞昱眨巴着眼睛表示他听到了,直到明年春闱成绩出来之前他都不会再提这事儿,能不能把他的嘴巴放开?
保密,小郎要考状元这事儿要保密,他连他爹都不说,这样可行?
苏小郎感觉他的小夥伴有点靠不住,但是嘴巴长在庞衙内身上,人家想说什麽他想管也管不了,只能勉勉强强相信他。
不相信也没办法,他还能天天跟着庞昱不成?
庞衙内揉揉脸,压低声音小声问道,“小郎,你要不要写份行卷递给那些文坛巨擘瞧瞧?”
虽然秋闱还没开始,但是已经开始有人给他爹递文章了。
他爹好歹是正经进士出身,也是当过宰相的大臣,虽然如今退了下来,但是太师这个名号和宰相一样值钱,所以每次春闱之前都会有不少读书人给他爹递文章想得他爹青眼。
今年这秋闱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给他爹递文章,可见这场考试的竞争之大。
听说小郎的伯父被任为利州路提点刑狱,那已经是正四品的官,可惜利州路离京城太远,不然也能运作运作。
伯伯帮侄子扬名天经地义,看他家,庞迪有事儿就找他爹,理直气壮一点儿都不觉得不好意思,所以小郎去麻烦他伯伯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苏景殊摇摇头,“太早了,等过了秋闱再说。”
提点刑狱主要掌管刑狱之事,掌察所辖狱讼直,兼掌举刺官吏。
他二伯这个提点利州路刑狱权利不小,从正五品升到正四品,虽然从开封府调到了利州路,但也算是高升。
据说是吏部看他二伯审案子有一手,所以特意挑了个提点刑狱的空缺给他好发挥他断案的才能。
任命下来後二伯特意到他家拉着他爹促膝长谈,兄弟俩说了什麽不清楚,反正他爹看上去跟小时候遇到最严苛的老师的他一样。
想跑不敢跑,顶嘴也不敢顶嘴,老师说什麽都只能听着,听完还得恭恭敬敬把人送走,人走了连抱怨都不敢,有人来问还得说老师骂的好。
老苏啊老苏,你也有今天。
咳咳,回归正题,其实过了秋闱他也不太想给大佬们递文章。
倒不是说这种给文坛大佬递文章搏名声的行为有什麽不好,而是他爹他哥名声太盛,他怕递文章只能起到反作用。
科举考试有锁宿、弥封、誊录等手段防止作弊,给大佬递文章只能搏名声,这个名声到殿试的时候才用得着。
能考中进士的大部分已有才名在外不在意这个,考不中进士的递了文章也没用。
且不说连进士都考不中会不会有大佬看中他们写的文章,就算剑走偏锋让某个大佬给看中了,没资格参加春闱礼部试也是白搭。
太学的直讲先生们各个学识渊博,他要递文章可以直接在太学递,去找朝中大臣反而远了。
再不济还有他爹,他感觉他爹的水平比很多进士都高,辅导他绰绰有余。
算了,还是别递了,递了之後万一人家来一句“苏明允的儿子就写出点这玩意儿?”“苏子瞻的弟弟就这点本事?”“苏子由的弟弟也不怎麽样嘛?”多丢人啊!
丢人的事情留在自家就行,他不太想满京城的丢人。
“你学问那麽好,有什麽可丢人的?”庞昱不明所以,他一直觉得他的小夥伴天下第一厉害,比国子学那些官二代还要厉害,“就算信不过你自己也要信得过直讲先生,你现在可是太学甲班的学生,出门自报家门比国子监甲班都响亮,自信点别害怕,实在不行就下一场再考,小小年纪慌什麽,你看我都不慌。”
苏景殊鼓了鼓脸,“我刚才没慌,让你一说才有点慌。”
庞昱歪歪脑袋,是哦,他这上来就让小夥伴考状元的确不太好,“我的错,我不说了。”
考状元有点难,能考中进士已经很厉害,他不挑那麽多。
反正比他厉害。
他的水平他知道,他爹都不指望他参加科举考试,准备等他什麽时候玩够了就在朝中给他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