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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襄阳城第一天,打入敌方大本营,这个进度简直跟坐了火箭一样。
公孙先生尽管去忽悠襄阳王,他进王府後就老老实实当什麽都不懂的小道士,肯定不会给先生添乱。
天呐,这究竟是什麽运气啊?
襄阳王受什麽刺激了?招揽贤士也就罢了,竟然连大街上算命先生都不放过,襄阳王府缺人缺到这个程度了吗?
城门口离襄阳王府距离不近,好在当街抓人的那几位没想让他们靠双腿走过去,到街口就喊了辆马车送他们去王府。
公孙策不知道襄阳王要搞什麽幺蛾子,这时候进襄阳王府不在他们的计划内,但是那麽好的机会不进去实在可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刚才街上那麽多人看着,包大人安置下来後找不到他们可以很快打听到他们去了什麽地方,等晚上展护卫和白护卫混进王府再商量接下来要怎麽办。
天色一点点暗下去,等马车在襄阳王府门口停下,外面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灯火通明。
王府的院墙一眼望不到头,进去之後小桥流水景致颇好,掩映在景致後面的宫殿金碧辉煌,看着比官家住的京郊别院还要奢华。
襄阳王招揽了不少江湖人,最近烦心事多,他推上去的荆州知州和襄阳太守都被罢免,甚至连王伦都被押回京城下狱,一桩桩一件件实在让他头疼。
洪泽湖那边邬泽也有好几天没给他回消息,不知道是忙忘了还是怎麽,还得再派人去洪泽湖看看。
江湖人比官员好拿捏,就是有一点不好,太不服管教,不知道什麽时候就失去了踪迹。
他们在江湖上自在惯了,一时半会儿习惯不了管束,就像那邬泽,其实也不是故意不给他回消息,就是忙着忙着就给忘了。
他说他以为报过信儿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这能怎麽办?只能他多派人过去看看。
襄阳王叹了口气,听手下人说府上又来了个颇有能耐的算命先生眉头皱的死紧,“算命先生?本王要算命先生干什麽?”
他要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造反,算命先生还能算出来他是成是败?
“王爷,朝廷都有钦天监测定吉凶,咱们找、啊不、咱们招揽个算命先生没准儿真的有大用。”回话的那人劝道,“近些天咱们府上诸事不利,兴许就是冲撞了什麽,您就让那算命先生给瞧瞧,算准了就留下,算的不准再赶出去就是。”
襄阳王想了想,挥退屋子里的舞女歌女,“既然如此,让那算命先生进来。”
旁边人立即领命,不多时,一大一小两个道士就来到殿中。
苏景殊小心瞄了一眼传说中的大反派,看完之後立刻收回目光。
怎麽说呢,和八王爷不像兄弟俩。
八王爷年岁上来了也是雍容闲雅,襄阳王的岁数还没有八王爷大,但是已经是个中年发福的老胖子。
看着不像八王爷的弟弟,更像八王爷的哥,还是大好多岁的那种哥。
襄阳王不知道苏某人在心里怎麽编排他,人进来後上下打量一番,兀自下定评价。
小的那个应该还没出师,估计也没什麽本事,大的那个倒是的确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
还行,不像是骗子。
襄阳王坐起来,问道,“先生打哪儿来?”
公孙策拱手行礼,“回王爷的话,在下从大名府而来,今日初到襄阳,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从大名府来的?”襄阳王挑了挑眉,“大名府最近太平不少,先生怎麽大老远跑襄阳来了?”
公孙策微微躬身,“云游之人居无定所走南闯北,大名府无卦可算,自然要另谋出路,让王爷见笑了。”
言下之意,在大名府混不下去了,只能想法子到别处谋生。
“行吧,能被排挤到连老家都不能待,应该是个有真本事的。”襄阳王点点头,于是站起来说道,“来人,给先生赐座。”
他最近的确不太顺利,不知道这算命的能不能给他算出个子丑寅卯来。
“先生,本王有一事想请你算算。”
公孙策闻言放下褡裢,“看面相批八字测流年,王爷想算什麽?又想怎麽算?”
苏景殊把算命招子放在旁边,乖乖的站在旁边候着,假装自己是个木头人。
襄阳王没把注意力放到小道士身上,走到神神叨叨的大道士跟前问道,“怎麽?你这儿想算什麽算什麽?想怎麽算怎麽算?”
公孙策笑道,“算不准分文不取,算得准王爷随意给些赏钱就行。”
襄阳王:……
口气这麽大,难怪被排挤的只能往南边跑。
公孙先生从褡裢中拿出罗经盘铜板等各种占卜之物,“敢问王爷欲问何事?”
襄阳王在旁边坐下,“本王想让你算算,本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
苏景殊顿了一下,不知道这位是不是因为在自个儿家里所以说话的时候才那麽不把门。
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能不能成功?他怎麽不直接问接下来的造反能不能成功?
哦,不对,他不应该知道襄阳王想造反,更不该知道襄阳王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麽。
很好,您继续。
公孙策显然也没想到襄阳王会如此的开门见山,不过他现在是以算命谋生的算命先生,对襄阳王府的所有事情都一概不知,直接当没听懂就是,“王爷,何事是否成功?”
“这你就别管了。”襄阳王摆摆手,“你只需要算能不能成功。”
公孙先生摇摇头,“回王爷的话,在下才疏学浅,不知何事无法测算。”
“哪儿那麽多事儿?”襄阳王也来气了,但是看这算命先生神神叨叨的样子又熄了火,“行吧,告诉你也无妨,但是这是本王的秘密,关乎身家性命的秘密。你若是敢透露出去,你们师徒二人就别想活着走出王府。”
公孙策连忙表示,“在下一定守口如瓶。”
苏景殊竖起耳朵听俩人打机锋,看襄阳王一副“豁出去了”的样子以为他要大喇喇的吧造反的事情说出来,听到接下来的话後又有点失望。
好吧,大反派还没有蠢到随便对谁都说他要造反的地步,但是直接说事情关乎身家性命也好像不太聪明。
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能和算命先生说吗?还是第一次见到的不知道什麽来路的算命先生?
要是自家养的知根知底的玄学人士也就算了,这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迷信很正常,现在这麽弄得他还以为他们是襄阳王府家养的道士呢。
他和公孙先生没问题,那麽有问题的就是襄阳王。
旁边,襄阳王扶着椅子站起来,面无表情的模样看上去有些阴沉,“本王想除掉一个人,那人应该很快就会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