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善長湊到琴鶴身旁,小聲通稟:“琴鶴師兄,五房九堂皆知梁淵之事,只是鄭氏那邊,頗有怨言。”
琴鶴擺手:“有什麽不滿,讓鄭天通這個老不死的親自與我說就是,你不必去管。”
“是。”葛善長小聲回應。
鄭天通是鄭氏當代族長,活了兩百多歲了,在鶴鳴山上都屬於高齡。
“好了。”琴鶴衝著梁淵吩咐一聲,“你且換下道袍吧!一直穿著,倒有幾分張揚。你當上真傳弟子,往後時日只需潛心修行,爭取早些晉升道基境。”
“另外,過些時日十五元選齊,藏經殿會安排你們這屆真傳十八人,一齊見個面,此事你也不可錯過。”
“是。”梁淵拱手。
旋即。
他就被請出了藏經殿。
藏經殿是鶴鳴山要地,哪怕是真傳,也只是名義上歸屬藏經殿,並不能在谷內久留。
一出山谷。
鄧高就興衝衝湊過來道喜:“恭喜梁師兄,晉升第六元真傳!”
梁淵擺手,取出一枚養氣丹丟給對方。
“同喜,同喜。”
“謝過梁師兄。”鄧高收下丹藥,臉上笑意更濃。
梁淵沒有與他交流太多,一溜煙就飛回了小鶴峰。
晉升真傳並非想象中那般敲鑼打鼓,只是個默默無聞發生的事情。
該知曉的人都有人告知,不該知曉的人,就得老老實實等一屆真傳名目全數決出。
梁淵盤坐吐納,暗忖:“現在我是真傳,人在鶴鳴山也算有些地位,八姓之人、道基長老更不可能隨意害我,勉強算是立住了!”
“不過真傳從來不是我梁淵的起點,而只是個新的開始。”
“當務之急還是將丹田真氣盡數轉化,另外還要通稟蘇師叔,再換個新的洞府。”
按照梁淵和蘇雄的約定。
等他當上真傳弟子後,蘇雄大概率也要離開鶴鳴山。
鶴鳴山廟太小,蘇雄志氣太高,他想更進一步,就得追隨夏國大部隊行事。
誠然蘇雄離去會給梁淵留下一筆不菲的資產,但也有很多麻煩,光是打理靜心小舍,也得耗去梁淵一部分精力。
“靜心小舍?”梁淵倏地大悟,“這不就是現成的新洞府。”
原本外門弟子晉升真傳。
鶴鳴山會給真傳弟子安排新的洞府,位置大概在三殿靈峰附近。
但這洞府一般有兩種可能。
一個是以前真傳弟子所留的遺府,遺府沒得挑,位置在哪,什麽樣子都是定數。
另一類洞府,則是自己開辟的新府。
新洞府倒是不挑位置,問題是需要自己後續投入,光是布置陣法就是一大筆費用。
更別說鶴鳴山唯一一家陣法世家鄭氏,都被梁淵得罪乾淨了。
“靜心小舍、客房洞府!”梁淵面露笑意。
退一步的情況,他接過蘇雄留在靜心小舍的洞府。
運氣好些,蘇雄說不定把自己的洞府交由梁淵打理,到時候梁淵直接一步到位,坐享道基洞府,擁有更好的聚靈法陣,更核心的靈脈位置!
一想到這些。
梁淵心中澎湃,吐納時也靜不下心思。
不過這幾日蘇雄不在雲鶴坊市,梁淵也不知道去哪裡尋對方,他只能暫且擱置想法。
“天一真水,化合萬物。”
梁淵念誦《天一飲泉法》,試著將體內《小周天混元功》修成的真氣,轉化成純粹的水行真氣。
隨著口訣念誦。
真氣紋絲不動,全然沒有一點轉化的跡象。
“唉——”梁淵搖頭,“飲泉!看來真得要一口靈泉助力,才可以修成《天一飲泉法》”
靈泉並不算稀罕之物。
鶴鳴山外,三國凡俗之地都有不少靈泉存世,比如黃芽散人的洞府,就是依著一口靈泉形成一處小型靈氣匯聚區域。
但梁淵也不可能擅奪黃芽洞府。
黃芽把他當兄弟,他把黃芽趕出門,這事情聽著就不地道。
靈泉的獲取有很多辦法。
一個是類似黃芽洞府這樣天生的靈泉之地,另外還有高階修士煉製的靈井陣盤。
後者太貴了,最差的靈井陣盤都要六位數靈石起步,梁淵可消費不起。
他中意的是第三種形式,即組合大陣!
鶴鳴山內也有不少靈泉,不過分布散亂,有的早被人佔據修成洞府,有的則空置野外。
但是鶴鳴山立宗時,就建有一處巨型的聚靈法陣,可以調動鶴鳴山脈范圍內所有的靈氣之物。
也就是說。
鶴鳴山的靈泉可以在大陣范圍內,實現搬遷!
現在梁淵需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他只需要找到一處在鶴鳴山內的靈泉,花些手段將它取來便是。
還沒等梁淵盤算明白。
洞府外,倏地又傳來一聲問候——
“梁師兄可在洞府?”
“是我!”
一聽聲音,梁淵就明白江雪兒又來了!
梁淵不抗拒與對方見面,但這次他卻是眉頭緊蹙。
在江雪兒身旁,還站著一個臉上帶疤的弟子,這人梁淵正好也認得。
“木童?”梁淵好奇, “他來尋我作甚?”
當初六分院的幾個同舍,木童是唯三的乙等天賦道童,可惜後來遭了變故,耽擱了不少修行時間。
“江師妹、木師弟。”
梁淵出門,笑著與兩人行禮。
江雪兒堆笑:“賀喜梁師兄爭得真傳之位,祝梁師兄早日築基,成就道人!”
梁淵擺手。
他心裡卻好奇:“我當上真傳可還沒過幾日,他二人怎地如此消息靈通?”
木童也上前拱手:“恭喜。”
梁淵和兩人以前關系不錯,只是近些年少了來往。
他乾脆問道:“我前兩日才被賜下雲紋道袍,你們又如何得知我的事?”
江雪兒笑著說:“看顧藏經谷的鄧師兄,也是我同心社弟子,他與幾位長老說梁師兄性情敦厚,待人真切,可以引入同心社,奉為同道!”
“哼!”梁淵冷喝一聲,“這鄧高,枉我還贈他養氣丹封口,不曾想竟是個牙縫漏風的東西!”
“梁師兄莫怪鄧師兄。”江雪兒上前打了圓場,“今日,我和木師兄一齊上門,就是受了社內長老之命,想要邀請梁師兄入我同心社。”
梁淵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口:“八姓固然為害,三社結黨營私,也都是一丘之貉!這事,幾年前我就和你說過,今日你又來邀我,豈不是自尋不快?”
說完。
梁淵還瞪了兩人一眼。
“唉——”江雪兒歎氣,“我二人與社內長老也是這般回答,奈何梁師兄才情出眾,長老非要我二人再來爭取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