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你怕什麽?”
“我不是怕,只是……只是……”
金禪見他猶猶豫豫的,料到顧忌所在,便微微笑道:“無嗔啊,少林武功需要心法口訣才能發揮威力,難道我看了你的劍法,就能學會?再者說,你跟人打架的時候,也不會在乎別人學會你使用的劍法吧?”
聽了這話,無嗔恍然大悟:“戒色小師叔教訓得對,既然戒色小師叔想看我的劍法,我就使出來。”
話罷,無嗔當場演練劍術,一招一式,有板有眼。
金禪默默看了一會,問道:“這就是空門八劍?”
“是的。”
“我看也不過如此,把劍給我。”
“好的。”
無嗔獻上利器。
金禪拿到劍後,略微一想,以《苦行禪功》為根基,依葫蘆畫瓢,將“空門八劍”施展出來。
無嗔看完,禁不住吃驚。
“戒色小師叔,原來你已精通空門八劍,比我強多了。”
“嘻嘻,我只是懂一點而已,沒你說的那麽厲害。劍還給你,別打擾我參悟。”
金禪將劍扔給無嗔,走到角落裡,盤膝而坐。
很快。
通過內視,金禪發現識海中多了一塊不再是光禿禿,而是有文字的面板。
【空門八劍】
【血肉一重】
【招式:自悟】
【心法:自悟】
心法自悟倒還罷了,連招式也要自悟。
換做以前,金禪少不得要罵罵咧咧。
但金禪已見慣不怪。
不就是自悟嗎?
自己胡亂練都能練成羅漢拳,還怕練不成空門八劍?
況且面板上都提示他的空門八劍已是血肉一重,總不會是假的吧?
想來已練對了。
不多時。
他退出內視,看到無嗔一副傻呆呆樣子,覺得奇怪,就問:“無嗔,你在幹什麽?”
無嗔回過神來,說道:“我在參悟戒色小師叔剛才的劍法。”
“你不是學會了嗎?”
“雖然學會了,但跟戒色小師叔一比,有著天壤之別。”
“你用不著拍馬屁,我問你,這空門八劍的招數分別叫做什麽?”
“不知道。”
“不知道?你都學會了……”
“戒色小師叔,你有所不知,這門劍法的秘笈是了凡太師叔偷偷給我的,讓我自己參悟,上面沒有招數名字。”
“那你怎麽知道你練的就是空門八劍?”
“了凡太師叔說的。”
“師父……真是個神僧,秘笈呢?”
“太師叔等我學會後,就把秘笈燒了。”
“……”
金禪微微一愣,旋即哈哈一笑。
“無嗔,我要告訴你一件事,藏經閣已被燒掉了。”
“什麽?藏經閣被燒掉了?誰乾的?”
“就是我師父。”
無嗔大為震驚:
“太師叔他……他,唉,他老人家這麽做,定有緣故,其實我早就察覺到我少林寺最近有些不正常,只是沒多想罷了。”
金禪微微點頭:“只怕等我們出去後,外邊已經變天了。”
無嗔苦笑道:“難道我少林寺會遭逢千年大劫?”
話音剛落。
兩人都聽到雜物房裡有動靜。
霎時間。
了凡老僧從雜物房衝了出來,胸前血跡斑斑,元氣大傷。
“好厲害的魔功,不愧是魔教有史以來魔氣最盛的大魔頭,老僧我的《苦行禪功》差點被破了。”
說話間,了凡老僧衝到近前,一屁股坐下,運功調元。
無嗔原本想說什麽。
可看到了凡老僧傷成那樣,且已進入坐禪般的運功狀態,就不敢吭聲。
金禪也沒說話,只是在想:
“能將師父傷成這樣的人,多半就是魔教的那個教主摩天輪。”
“此人不過六十歲,便已勝過師父,想來就算不是武林第一,至少也是前三。”
“師父連藏經閣都燒了,怕是早已料到自己會輸,拯救不了少林。”
“魔教這般氣焰囂張,別說少林、武當,連……連其他武林宗門都躲不開,除非不要聲譽,自動歸順。”
“我本打算在少林寺苟上幾十年,借武林聖地的地位活到千秋以後……想不到這麽快就發生了如此劇變。”
“去你大爺的!”
“這不是逼我出手嗎?”
想畢,便跑入無嗔所說的雜物房裡面,仔細搜尋起來。
雜物房不是很大。
除了當中一張方桌以及桌上的雜物外,角落裡就堆著些破銅爛鐵似的東西。
而雜物房最靠裡的地方,有一間內屋。
“師父不會是從這間屋子裡跑出來的吧?”
“且讓我開門瞧瞧。”
“咦?好粗的家夥!”
“我喜歡!”
金禪看不出外屋有古怪,就走到最裡處,打開內屋,便看到了一件長大兵器,雙目不由放出炙熱光芒。
……
不一會兒。
金禪從雜物房裡退出來,小手背在身後,若有所思,一副小大人樣兒。
無嗔見狀,就問:“戒色小師叔,你在想什麽?”
“我發現了一件禪杖。”
“禪杖?什麽樣的禪杖?”
“你以前沒見過禪杖嗎?”金禪反問。 uukanshu
“見是見過,但我記得雜物房裡根本沒有禪杖。”無嗔一臉擔心,“戒色小師叔,你是不是眼花了?”
“那麽大一根東西我怎麽可能眼花?我還親手摸過呢。我原本想把它拿出來,可它也不知是用什麽材料打造的,太重了,少說八百斤,所以我……”
“戒色小師叔,你真會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啦?”金禪雙眼一瞪。
無嗔覺得驚奇,先是望了一眼仍在運功療傷的了凡老僧,然後拔足奔向雜物房。
然而就在這時,了凡老僧睜開雙目,隔空彈出一道指風,將無嗔打得暈倒,沒有七八個小時,根本醒不過來。
金禪愣了愣,問道:
“師父,你不想讓無嗔知道禪杖的事?”
“我來的時候,沒見過你所說的禪杖。”
“你老也沒見過禪杖?那就奇怪了,莫非真的是我眼花,看錯了……”
“回來。”了凡老僧眼見金禪轉身要去雜物房,立刻叫住,“我少林這次在劫難逃,能不能保住香火,就看你的造化了。
“我的造化?”
“過來坐下,為師有一些話要跟你說。”
金禪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去到了凡老僧身邊,席地而坐。
此時此刻。
金禪心中有許多疑問,但因為太過繁雜,也不知該怎麽問才好,所以隻好等了凡老僧自己說。
“徒兒,我首先要說的是魔教,你以前可曾聽寺內僧人說起過此教。”
“沒有。”
金禪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