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有人大笑一聲,“無嫻,你可認得老夫?”
“你是何人?”
“老夫名叫言必達。”
“沒聽說過。”
“老夫是嵩山派宿老,陸勉的師叔。”
“那又如何?”
“少林寺已滅亡,你明禪寺遲早也要步少林寺後塵,聽老夫一句勸,與其等魔教殺來,不如歸附我嵩山派……”
“住口!”無嫻師太喝道,“你這老兒竟敢口出狂言,過來受死。”
“哼!”言必達語帶殺氣,“狂妄的是你!以前你明禪寺有少林寺撐腰,我嵩山派只有忍讓,現在沒了少林寺,你明禪寺若不肯歸附我嵩山派,今日便要血流成河……”
“等等。”說話的不是無嫻師太,而是明禪寺的一個老尼,“掌門,嵩山派勢大,我明禪寺想要保全……”
“怎麽?三師妹,你想投敵?”
“嵩山派不是我明禪寺的敵人。”
“人家都打上門來了,這還不叫敵人?”
“掌門,你若一意孤行,只怕會害了整個明禪寺。”
“無難!”無嫻師太決定不演了,“你這個明禪寺的叛徒,以為本掌門不知道你與左嵩陽早就有一腿嗎?”
此話一出,外人固然意外,而對於明禪寺的眾多弟子來說,不啻於一道驚雷。
“無嫻,你血口噴人!”無難怒道。
“好啊,你連掌門都不喊了,想來是不認我這個掌門大師姐,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對你留情,無離、無商,將她拿下!”
聽了這話,一個老尼急忙說道:“掌門,現在不是內鬥的時候,還請三思……”
“二師妹,你也想歸附嵩山派?”
“我……我寧願戰死,也不會做那欺師滅祖之事。”
“那就好,諸位師妹,你們……咦,無恆呢?無恆在哪?”
無恆聽到無嫻師太語氣震怒,不由面色一白。
若是以前,她一定趕去無嫻師太跟前接受訓話。
但今時不同往日。
她真要跑去見無嫻師太,說不定就是自取滅亡,會被無嫻師太一掌打死。
所以,她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金禪見她嚇得面無人色,便知道無嫻師太是個什麽樣的人。
無嫻師太為人如何,金禪不做評價。
但換做是他是無恆,多半也會找機會“反”了。
就在這時。
一個聲音冷冷響起:“嵩山派當真要毀掉明禪寺三百年基業?”
金禪聽到是玉觀音,覺得她修為極高,又是天禦宮副宮主,不出面則已,一旦出面,嵩山派多半不敢胡來。
“你是何人?”言必達淡淡問道。
“玉觀音。”
“玉觀音?老夫沒聽說過。”
只聽有人說道:“言師叔,這位玉夫人是天禦宮副宮主。”
“既然是天禦宮的人,為何多管閑事?”
“她……好像做過明禪寺的俗家弟子。”
“就算她做過明禪寺的弟子,那又怎樣?”
“……”
只聽玉觀音問道:“言老頭,你不怕我天禦宮?”
“老夫誰都不怕。”嚴必達似覺得自己說的話過於狂妄,旋即補充,“再者說了,你已是天禦宮的人,為何要插手明禪寺的事?如果你的所作所為得到了天禦宮主點頭,老夫看在天禦宮主的面子上,今日就不找明禪寺麻煩。”
金禪聽到這裡,就想:“玉觀音是什麽人?依她的脾氣,豈會說不管就不管?”
果然。
玉觀音冷聲道:“言老頭,我玉觀音要管的事,誰也阻止不得,去把左嵩陽給我叫來,我倒要問問他有多大本事,敢……”
“我嵩山派掌門何等身份,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怎麽?左嵩陽的修為已踏入超凡境?”
“這個你不用管,老夫隻問一句,你的所作所為是否得到天禦宮主點頭?”
“沒有。”
玉觀音雖然是天禦宮副宮主,而且還是天禦宮主的妻子,卻也不敢無中生有。
“既然沒有,老夫勸你最好回去稟明天禦宮主。”
“我所做的事,跟天禦宮無關。”
“這麽說,你非要跟我嵩山派為敵?”
“你嵩山派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我嵩山派確實沒什麽了不起,但要對付明禪寺,還不算什麽難事。”言必達說到這裡,話鋒陡然一轉,“無嫻,不管你請來多少幫手,都救不了明禪寺,別說老夫沒給過你機會,只要你肯把掌門之位讓出……”
“住口!”有人喝道,“你這老兒竟敢對我掌門大師姐無禮,過來受死!”
“你叫什麽名字?”
“無陵!”
“好,陸勉,記住她的名字,待會把她的腦袋割了。”
陸勉聽了這話,趕緊說道:“是,言師叔。”
這時,明禪寺後山禁地之內,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
隨後便見一道人影迅速逃遁,出得明禪寺范圍,到了寺外。
“丁師叔,你受傷了。”金禪聽到陸勉喊了一聲。
“我沒事……”一個蒼老聲音說道,“無嫻也不知從哪裡請來了一個高手,修為之高,不在我之下。”
“丁師兄,與你交手之人是男是女?”嚴必達問。
“是個女的。”
“多大年紀?”
“她戴著面具,我看不出來,不過……不過她輕功之高,在我之上。”
“哼。”言必達冷笑道,“無嫻,想不到你請來的高手裡面,居然還有這等人物。”
“既然知道厲害,還不快滾?”
“我丁師兄一時不慎,才會……你幹什麽?”
刹那間,言必達被人逼得開不了口,只顧與人相鬥。
只聽玉觀音說道:“言老頭,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也就這點道行。”
“玉觀音,你偷襲我言師叔,算什麽本事?”陸勉喝道。
“我可沒有偷襲他,是他自己反應慢。”玉觀音一邊出手,一邊說話,速度快到言必達只能防禦,根本沒機會拔劍還擊。
忽聽“啪”的一聲,言必達中了一掌,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被打得踉踉蹌蹌,頗為狼狽。
“言必達!”玉觀音喝道,“你要是敢拔劍,我就敢殺你!”
言必達聽了這話,一時之間,竟不敢拔劍與玉觀音相鬥。
“嵩山派的人聽者!”玉觀音眼見言必達被自己震住,便將聲音遠遠傳送出去,“只要有我玉觀音在此,便不會讓爾等踏入明禪寺半步,如果有人不信邪,盡管試試。”
“哈哈!”那老婆子聽到這裡,覺得是時候了,“玉觀音,你可知道老身是誰?”
“你是誰?”
“老身來自鬼堡。”
“原來鬼堡與嵩山派早已聯手。”
“那你就錯了,老身這次來嵩山,完全是為了報仇。”
“報什麽仇?”
“三十年前,無嫻殺了我丈夫,老身今日找她報仇,就算你是她的小師妹,也不能阻止老身吧。”
玉觀音道:“有這等事?”
“你若不信,可以問問無嫻。”
“大師姐,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無嫻師太並未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一會,才說道:“三十年前,我確實殺過一人,不過這件事應該沒人知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哼!”那老婆子臉上升起一股殺氣,“無嫻,我丈夫向來體弱多病,你為什麽要殺他?”
“他該死!”
“老身要知道原因!”
“你想知道原因,何不去問你丈夫?”
聽了這話,兩個大頭怪中的一個叫道:“我爹都死了,你叫我娘去問我爹,居心何在?”
另一個大頭怪說道:“弟弟,你真笨。”
“我哪裡笨?”
“這老尼姑不懷好意,要對付娘。”
“她敢!”
“弟弟, uukanshu 我們殺了她,為爹報仇,如何?”
“好。”
話罷,兩個大頭怪便要縱身而起。
“誰叫你們擅自做主的?”那老婆子喝道。
聞言,兩個大頭怪都不敢亂動。
“憑你們的本事還殺不了無嫻,還是讓我來吧,跟我走!”
那老婆子望了金禪一眼,帶著兩個大頭怪飛身離開院子。
無恆瞧了瞧金禪,見金禪沒有阻攔的意思,便跟著走了。
而等四人走後,金禪卻是望向右側某處,神色略顯古怪。
突然。
一道人影由後方閃電般襲來,修為之高,已是九品初成。
與此同時,金禪望著的地方,也有一道人影閃出,竟也是個九品高手,而且還是小成,比後面來的人更厲害。
這一瞬間,金禪目光一凝,鎖定前方之人,反手遞出長劍。
後方那人本想偷襲金禪,結果偷襲不成,忽見一把利劍刺來,想要閃避,卻已不及,轉眼就被劍尖穿身。
以他的修為,原本不會說死就死。
但金禪劍上有一股真力,乃《少陽真經》之力,別說他只是個九品初成,就算是九品小成,一旦中劍,也是非死不可。
而就在後方那人斃命同時,前方那人渾身一震,猶如中了什麽攻擊,差點暈厥過去。
沒等他後退出去,金禪卻是施展《刹那挪移步》,瞬息前移,將劍放在了他的肩上。
“別動。”
“你……”那人當然不敢動,一臉駭然,“你是……是了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