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就是虛虛,老夫看在了凡面子上,放你一馬。”
“我若不是虛虛呢?”
“你若不是虛虛,老夫便不會給你逃生機會!”
灰衣蒙面人說完,身上透出一股寒氣,也不修煉了什麽功法,感覺十分可怕。
金禪雖然不怕對方,但看出什麽,不由微微動容:“你的修為不是九品圓滿,而是超凡境。”
“既然被你看出來了,老夫也用不著隱瞞了。”灰衣蒙面人往前踏上一步,寒氣更濃,“早在十年前,老夫就已是超凡境。”
“伱就是嵩山派掌門左嵩陽?”
“不錯。”
灰衣蒙面人雖然承認自己的身份,但沒有拿掉頭罩,雙目寒光閃閃,頗為詭異。
“想不到啊想不到,堂堂一派之尊,竟是個雞鳴狗盜之徒。”
聽了這話,灰衣蒙面人也不動怒,而是發出一聲怪笑。
“你呢?”
“我怎麽了?”
“裝神弄鬼。”
“我哪裡裝神弄鬼?”
“你根本就不是少林寺虛字輩的小和尚,或者說,你只是假借‘虛虛’之名打跑了金剛教的人。”
金禪點頭:“我確實不叫虛虛。”
“你是了凡的徒弟。”
“嗯,是的。”
“這麽說,你是少林寺戒字輩僧人,跟戒尺、戒會等人同輩。”
“完全正確。”
“那我問你,少林寺被滅那一晚,你去了何處?為什麽沒有現身?”
“你又不是少林寺的人,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一定是了凡叫你藏起來了。”
“左嵩陽,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知道禪武洞府在哪。”
“什麽禪武洞府?我沒聽說過。”
“哼。”灰衣蒙面人冷笑道,“你別裝了,你是了凡的徒弟,他臨死之前,一定把禪武洞府的秘密……”
“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師父已經死了?”
“他要是還活著,出現在這裡的人就不是你,而是他。”
“我師父有什麽理由管明禪寺的事?”
灰衣蒙面人“哈哈”一笑,說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師父跟了緣的情事?他當年為了了緣,可是差點死掉……”
“你放屁,我師父是位高僧,怎會為一個女人死去活來?”
“這種事他當然不會告訴你。”
“難道會告訴你?”
“告訴你吧,我之所以知道他的事,完全是拜你少林寺的無通禪師所賜。”
“無通?他跟你是什麽關系?為什麽要告訴你?”
“為了對抗魔教,我與他私底下曾有過盟約,你說我跟他什麽關系?”
金禪聽了,不禁心想:
“無通啊無通,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要不是今天遇到左嵩陽,從他口中得知這件事,我還以為你跟左嵩陽老死不相往來。”
只聽灰衣蒙面人接著說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說的就是事實。”
“不管我信不信,無通已經死了,我師父也死了,你是不是以為這麽一來,你嵩山派就能在嵩山為所欲為?”
“你太小看我了,我要的可不是嵩山第一。”
“那你要的是什麽?”
“我嵩山派雖然只有一百多年歷史,但也屬於武林正道,為了對抗魔教,我嵩山派願意付出一切。”
金禪問道:“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當初為什麽不率領嵩山派救援少林寺?”
“你以為我沒有這麽做過嗎?只因魔教勢力龐大,我嵩山派暫時還不能與魔教抗衡,所以……唉,我的修為雖然已是超凡境,但獨立難支,想要對抗魔教,必須聯合武林同道,否則一點希望都沒有。”
金禪自是不信他的鬼話,但也不拆穿。
一來想拖住他。
二來也想看看他要偽裝到幾時。
“既然你有對抗魔教的心思,為何還要對付明禪寺?”
“我不是對付明禪寺,而是對付無嫻,那老尼姑根本沒資格做明禪寺掌門,若讓她繼續統領明禪寺,只會讓明禪寺步少林寺後塵……”
“然後呢?”
“我本打算……”說到這裡,灰衣蒙面人似已察覺到金禪的心思,目中閃過寒光,“為了對抗魔教,必須采取一些特殊手段,即或犧牲一些人,也是應該的。你若想為少林寺報仇,就得學無通,跟我聯盟。”
“怎麽聯盟?”
“你若不介意,我嵩山派正缺一個副掌門,由你來擔任。”
“我若做了你嵩山派的副掌門,豈不是要聽你號令?”
“你不會想要坐我的位子吧?”
“我對嵩山掌門之位不感興趣。”
“那你對什麽感興趣?”
“我對你這個人有點感興趣。”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出手。
砰!
金禪使用的是《少陽真經》,灰衣蒙面人使用的則是那種具有寒毒的寒氣。
灰衣蒙面人對自己實力極有信心,以為金禪會中寒毒,誰知金禪身上有一股熱力,uukanshu 能夠抵禦寒毒。
“你用的是什麽功法?”
“你用的又是什麽功法?”
說話間,兩人都不信邪,硬拚六次。
灰衣蒙面人固然落了下風。
金禪卻也覺得這家夥修煉的功法頗為了得。
“你真以為老夫鬥不過你嗎?”
灰衣蒙面人自認功法已經大成,沒想到會弱於金禪,口中大吼一聲,不再壓製修為,而是完全釋放,氣勢頓時為之一變。
轟!
金禪眼見灰衣蒙面人一掌拍來,覺得呼吸微緊,壓迫感十足。
霎時間,他也不跟對方硬拚,而是施展《刹那挪移步》閃開,一股巨大掌力帶著寒氣平推而出,摧毀力極強,遠至二十多丈外。
“你也吃我一拳。”
金禪劍交左手,右手握拳,使用《羅漢拳》中的招數,一拳隔空打向灰衣蒙面人。
“區區拳法也敢在老夫面前……”
灰衣蒙面人話未說完,目中陡然閃過一道震驚之色,一來沒有能力化解,二來不敢硬接,施展超凡境的神通,瞬間側移而出。
轟一聲!
一股拳力打出。
金禪想收都收不住,少說也有十萬斤,摧毀力比灰衣蒙面人剛才那一掌還要誇張,頗有橫掃萬軍之勢,隔空粉碎了明禪寺的一座佛堂。
而那佛堂距離金禪所在之地,至少也有三十丈遠。
“這是神通!根本不是拳法!”
灰衣蒙面人極為震驚,覺得自己要是硬接的話,即便不會被打死,也會重傷到修為盡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