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
城主府大批金丹降臨。
【殺人者,楊剛!】
陳松看著滿地死屍,看著楊剛留下的那一排血字,稍稍沉默了一瞬,掃視一圈,面無表情說道:“立刻回稟城主,喬長峰被殺,柳雄不知所蹤!”
“凶手,”
“正是楊剛!”
話落,
陳松把楊剛留下的那塊寫著血字的白布遞過去,“給義父帶回去!”
“是!”
……
東街口,
暖春閣,頂樓。
“有件事我始終不明白,”
柳如玉低聲問道:“易容珠這種功能單一的法器,雖說在易容方面的確很強,可你到底是如何瞞得過喬長峰那種金丹九層高手的?”
楊剛自懷裡掏出一枚玉佩遞給柳如玉,“因為我有【遮天玉】。”
遮天玉,
名字起的非常霸氣,但事實上它跟易容珠一樣,都是功能非常單一的法器罷了,連法寶都不是。
它的功能只有一個,就是能夠掩蓋自己的真實修為,並且能夠模擬修士想要展現的境界氣息流轉。
換句話說,
你是金丹,你可以用遮天玉假裝築基,但如若只是築基,想要假扮金丹,那就做不到了。
這種法器真的非常雞肋,
正常情況下,大多數修士都恨不得把自己的真實修為展現出來,甚至往高了說,就跟有很多人發了筆橫財就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一樣,
但,
就是如此雞肋的法器,落到楊剛這種人手裡,卻往往能夠發揮出其不意的功效。
“若是在練氣士雲集的城池,遮天玉會顯得格外雞肋,因為練氣士大多數都會【望氣術】,高階練氣士很容易就能看穿遮天玉的小把戲,”
楊剛淡淡說道:“但這裡是鄴城!魔修不懂術法,無法使用練氣士的【望氣術】,哪怕他喬長峰比我修為還要更高一些,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九層魔修,他也無法看穿我的易容!”
易容珠與遮天玉,搭配使用,妙用無窮。
柳如玉目光微微有些異樣,“你手裡似乎總能出現一些我聽都沒聽過,奇奇怪怪的法器。”
楊剛稍稍沉默了下,坦然回道:“因為我殺的人比較多。”
柳如玉:“……”
殺人越貨,搶的儲物袋多,所以各種五花八門的法器就比較多是嗎?
還真是,
除此之外,也是因為丁瑤出身大雪山,出身高是優勢不假,也有些時候,也正是因為出身太高,反倒是下意識的就忽略了這些雞肋的法器。
在大雪山,
哪怕頂級法器也入不了丁瑤的法眼,法寶才是大雪山核心弟子標配。
柳如玉將珠子還給楊剛,皺眉說道:“這遮天玉的功效的確不錯,跟易容珠搭配在一起,連金丹九層的喬長峰都沒能識破你的偽裝,但,現在的問題是喬長峰已經死了,你還如何繼續假扮柳雄?”
殺人者楊剛,
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是楊剛殺了喬長峰,可若是柳雄還活著,恐怕想要讓人不懷疑都難。
楊剛微微頷首,“所以我來了這裡。”
話音剛落,
桂姨推門而入,走上前來,直接挽著楊剛的胳膊,笑魘如花,嬌滴滴說道:“我的小冤家,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有心思跑我這裡來?”
看著桂姨身前的波濤洶湧,不停的在楊剛胳膊上蹭啊蹭的,柳如玉的眉毛當時就豎起來了!
“來這裡,是有件事想要請你幫忙,”
楊剛看著桂姨,問:“今日,城主府有一樁精彩紛呈的好戲即將正式上演,你,難道不想親眼去看看?”
桂姨怔了怔,“能夠親眼看著厲南天出糗,能夠親眼看著厲南天死,自然是好的,我做夢都想!可是,以我的身份,我今日恐怕不方便過去!”
今日城主府的排場極大,
前去道賀的魔修很多,可大多數都只不過是在門口送上賀禮,然後就只能在城主府外面湊個熱鬧,
真正能夠有資格進入城主府參加壽宴的,屈指可數。
楊剛轉動易容珠,直接變成柳雄的模樣,“那麽現在呢?”
桂姨猛地瞪大了雙眼,“柳雄?你……你要假扮柳雄去城主府?那真正的柳雄呢?萬一撞見,可如何是好?”
楊剛輕笑一聲,道:“不會撞見的,真正的柳雄,很久之前就已經死了,我殺的。”
桂姨怔怔的看著楊剛,嬌笑道:“我的小冤家,你總能給我帶來意外驚喜,這可讓我如何是好?”
“咯咯咯咯咯!”
……
城主府,
雖說城外的貴客遲遲沒有入城,但即使如此,單獨鄴城城內,卻依舊還是絡繹不絕。
整個城主府門口,
車水馬龍,前來道賀的魔修,排著長隊,門庭若市。
“東城李家,法器十件,法寶一枚!”
“城南孫家,三品元氣丹、三品固元丹各一百瓶!”
“……”
管家一邊快速記錄,一邊讓甲士高聲唱禮。
這時,
“柳家家主柳雄到!”
人群迅速如潮水般散開,自動讓開一條去路,讓柳家先行入府。
原本區區柳家,是絕對不會也絕對不配享受如此待遇的,但今時不同往日,
現在誰都知道,柳家已經與城主府結親。
楊剛以柳雄的身份,與桂姨一前一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光明正大的走進了城主府。
城主府外,守衛森嚴,
城主府內,更是如同銅牆鐵壁一般,金丹魔修不能說是隨處可見,但這一路走來,楊剛一眼掃下去,至少看到了數十位金丹魔修。
毫無疑問,
這是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
要知道,
這還僅僅只不過是厲南天願意拿出來,願意讓人看到的,他藏起來的底牌,必然更強,
由此可見,城主府之底蘊,到底是何等的強橫。
這倒是非常容易理解的,
若非如此,又何至於讓鄴城本地那麽多魔修世家都無可奈何?
穿過大堂,
是一個寬廣的大操場,是平日裡厲南天以及手下人的校武場。
唯一的區別就在於,
原本校武場之內所有設施已經被全部清空,此時擺滿了各種桌子,中間甚至還有戲台。
多數貴客已經落座,
厲南天孤身一人端坐在主桌上。
“參見城主大人。”
楊剛以柳雄身份,微微拱手見禮。
“南天,”
桂姨主動走到厲南天身側,笑吟吟說道:“今兒是你大喜的日子,我特意來討杯酒喝,你該不會怪我吧?”
厲南天看著桂姨明顯有些意外,但卻還是從善如流,“無妨,來都來了,坐。”
與此同時,
陳松非常識趣的主動起身問道:“柳家主,冒昧問一句,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在這種公開場合,
按照禮數,柳雄的確應該給厲南天見禮,可與此同時,他好歹是厲南天的嶽父,厲南天是不方便詰問的,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陳松主動發問。
“啊?”
楊剛按照柳雄品行,故意裝出一臉愕然的樣子,“我怎麽活下來的?我不是一直都活著呢嗎?”
陳松眉頭微皺,“可是,原本負責護送你來城主府的金丹魔修喬長峰,卻已經死了,而且他是死在楊剛手上,試問,楊剛緣何會放過你?”
楊剛滿臉茫然說道:“我不知道啊,你說的這些我通通都不知情啊……”
這時,
桂姨主動開口插話道:“還是我來說吧,喬長峰是如何死的我不清楚,但,柳雄是如何活下來的我卻非常清楚,是我帶他來的。”
陳松微微拱手,迅速退後一步。
厲南天扭頭望向桂姨,眉頭一挑,“你?”
桂姨挽著厲南天的胳膊,嬌聲道:“哎呀,南天,你今日明明沒有下帖子邀請我,我豈會不請自來?我是那種不知禮數的人嗎?我之所以過來,就是為了送柳家主過來。”
厲南天微微眯了眯眼,“沒給你下請帖嗎?喔,估計是手下人忘了。”
陳松見縫插針,主動接話道:“義父,是我給忘了,待會兒我自罰三杯,給桂姨賠禮。”
厲南天點了點頭,滿臉不置可否,“那麽,為何是你送柳雄過來?”
桂姨壓低嗓門,“南天,你先告訴我,老乞丐是不是你的人?”
【老乞丐】【酒徒】【屠夫】
這是之前在暖春閣,楊剛告訴桂姨的。
此時,
突然自桂姨手上聽到這個名字,厲南天忍不住兩眼微縮,卻依舊還是不動聲色回道:“什麽老乞丐?說清楚!”
桂姨低眉順眼說道:“今日,突然有一個身負重傷的老乞丐闖入我暖春閣,並且指名道姓要見我,”
“等我下樓見到他的時候,他隻跟我說了一句話,”
“說是讓我立刻帶話給你,說他們遭遇了伏殺,也是他告訴我,說有人要對柳雄痛下殺手!”
厲南天猛地眼神一厲,寒聲道:“你說什麽!?”
桂姨快速說道:“真的,我立刻派人對老乞丐進行救治,可老乞丐卻還是死在了我的暖春閣!”
“我著急忙慌的抄近道想要來給你通風報信,卻在小巷裡碰到了喬長峰以及柳雄!”
“我把事情大致告訴了喬長峰,事急從權,權衡利弊之後,喬長峰讓我從另外一條路先帶柳雄離開,他則繼續按照既定路線前行,”
“這才是今日貿然來城主府見你的主要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