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朗月照下,白勝雪一襲藍白衣袍,時而踏地,時而凌空,本就優雅不凡的“踏雪問梅”加上白勝雪的傾城姿貌,真真的“翩若驚鴻,婉若遊龍”,縱是自謂石心的孫悟空,也不由得看著迷了。
悟空頃刻間晃了神,記得這陣法乃是仙女折梅陣,陣無困妖之能,但若能圍於陣中,妖魔會在不知不覺中降低妖力,散化戾氣,當年白勝雪就教江溟踏過。
“江溟你愣著幹嘛!”白勝雪已經踏過了一個周邊,陣初顯。
“我,我不看看你怎麽踩的,我怎麽會踩!”說完悟空跟著白勝雪踏陣,但一來當時就未學會,二來剛剛全走神了。
悟空幾次踏錯,惹得白勝雪咯咯直笑。
“哎呀,你要把我的折梅陣踏沒了!”白勝雪降到悟空身旁,拉起悟空的手,悟空的手感到一陣軟潤,這時悟空無論是前世還是魂醒之後,都沒感受過的,心中說不清的受用,臉色卻似火烤搬滾燙起來。
“媽的,這人真沒出息!”悟空覺得是‘江溟’面紅耳赤。
兩人抵足而立,時而踏地,時而凌空。
“哎呀,你踩錯了!”
“這裡。”
“踏這裡。”
若即若離,若飛若舞,漸漸,一個方圓三五十丈的折梅陣便落成了,兩人的姿態,已經是悟空被白勝雪攔著腰,白勝雪被悟空摟著肩,兩手緊握,直到落地,也沒人誰願意放手。
悟空的心頭似乎生了一些東西,軟軟的,暖暖的,這本不是石心該有的,或許是因為他的心已經不完全是石心了。
“來了!”不遠處傳來典韋喊聲,兩人踩回過神,尷尬地分開。
“江溟,你先躲一下,免得豬妖逃跑。”白勝雪紅著臉。
悟空當即跳入一旁樹後,不多時,足足有兩丈高的豬妖追逐典韋而來。
典韋站在陣中,直面豬妖,豬妖似乎察覺到了異常,站在陣外,並不上前。
典韋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悟空偷偷看著,想著應對之策。
“哇,好醜的野豬,哈哈!”白勝雪站在典韋身旁,“渾身又黑又臭。”
豬妖一愣,猩紅的眼睛看向白勝雪。
“是啊,是啊,這黑豬著實可笑,哈哈。”典韋反應過來,跟著幫腔。
“看,它聽不懂我們說話的,它蠢得很,還以為我們誇它呢!”
豬妖吭哧吭哧吐著氣,顯然是聽懂了。
“咦,它流口水了!好惡心好惡心,怎麽會有這麽醜的妖怪啊。”白勝雪聲音婉轉,罵人也十分可愛動聽。
但豬妖卻氣憤異常,暴怒起來。
“不光醜,還是個膽小鬼!”白勝雪嘲笑道。
豬妖突然發難,挺著獠牙直奔白勝雪,速度之快就連站在一旁的典韋都未及反應!
白勝雪甚至來不及看清豬妖衝了過來,兩柄獠牙已經伸到了白勝雪眼前停下,濃烈的豬口氣讓白勝雪幾乎窒息。
是悟空橫棍頂住了豬妖!
“快閃開!”悟空頂起豬妖,將豬妖摔到一邊,悟空舞著花棍,對豬妖繞著圈。
“上次,你欺負我沒有兵器,今天,我們得再打一場。”悟空笑著,就憑剛剛那一下,悟空感覺自己體術法相至少有八品強者的實力,因此信心滿滿。
豬妖的注意力卻一直在悟空手裡的棍子上,似乎十分懼怕,連連後退,忙向老窩逃去。
“想跑?”悟空冷哼一聲,一躍跳到了豬妖去路上,和典韋一前一後,圍住了豬妖,白勝雪則在空中掠陣。
悟空大喝一聲,本體法相登時在身後嶽峙淵渟,豬妖看見孫悟空,即使只是法相,又怒又驚!朝郵空檔逃去,但白勝雪在空中召喚玄雷劈下,豬妖退回陣中。
豬妖吭哧吭哧,低頭用獠牙犁地,突然發難,卻是朝身後的典韋攻去。
典韋早有防備,卻不閃躲,顯出法相直接和豬妖站在一起,雙戟對獠牙,正是好對手。悟空見典韋並不落下風,並不急著出手,只在一旁遊走,防止豬妖伺機逃走。
“這陣法何時生效?”悟空問白勝雪。
白勝雪卻向悟空搖了搖頭,“你別站著了,這豬妖不是尋常妖物!”
悟空早就手癢,躍起一棒,朝豬妖打去。
那豬妖雖肥壯,卻動作矯健,四肢獠牙並用,後腿抬起一蹬,格開了悟空的進攻。
悟空又是一躍而起,一棍砸在豬妖背上。
豬妖吃痛一聲哀嚎,臉上又被典韋劃了一戟,蹭蹭地冒血,摔翻在地。地上也冒出無數靈絲,朝豬妖四肢周身纏去,豬妖大驚,忙扭動身子,翻滾到一旁,和悟空典韋對峙著。豬妖明白不能久戰,在地上四處張望了一番,一聲破鑼般的嘶吼後,跑到一處空地,用豬嘴四肢刨著地。
“哈哈,這蠢豬,想鑽地跑呢?”悟空大笑。
“快看!”白勝雪指著豬妖老窩黑雲,只見那黑雲帶著雷電,朝此處漫天而來。
悟空和典韋對視了一眼,知道不能拖著,一起躍起,朝豬妖打去,豬妖卻也不閃躲,發瘋似的刨著地,打在豬身上,卻如打在銅鐵身上一樣,兩人被齊齊震飛,隻覺兩手酥麻。
黑雲轉瞬即至,白勝雪當即上前,一邊踏起彌塵陣,卷起漫天塵土,在面前立起了一道牆,推著牆向前,不讓黑雲與豬妖匯合,但見黑雲撞上了塵牆,頓時雷電交加,白勝雪額頭滲出絲絲汗珠,見黑雲單陣難以抵擋,當即口中念念有詞,隨後拋出七張符籙,頃刻見化為七個白勝雪,三個與白勝雪本體合力抵擋黑雲,三個去協助典韋和悟空作戰。
悟空和典韋急攻不止,卻被不斷拋出的泥土抵擋,不得靠近,甚至因為泥土沙石的攻擊,被逼後退。
“典韋兄,當時豬妖就如此難纏嗎?”悟空問道。
“不如,我本想我如今修為大進,能與之一戰,卻是這般難打!”典韋答道,抬頭看見三個白勝雪一個禦風訣,一個玄冰訣,頓時寒風刺骨,地面眼看著結起了冰,直漫豬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