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过了吗。
陈祉只?是?一味地吻着她,时而缓慢时而猝不及防,撬开齿关,没轻没重吮咬上去,抵着她细白的牙齿,轻而易举玩弄她舌尖,凶狠用力勾缠着她,从半推半就到迎合,被迫接受他气?息的侵袭,任由他摆布,连呜咽声都被吞没,只?剩一对呼吸不畅导致洇红的眼尾。
他要触及她所有,想将她所有,包括赖以呼吸的氧气?,通通和他并用。
只?是?一个吻就难以招架到这个地步,软成一滩烂泥的南嘉根本站立不稳,依靠墙面和他的胸膛支撑,他衬衫衣襟笔挺清净,染淡淡的雪松香和笼统的檀香,是?略显陌生的商务化的气?息,一眼猜出来?,这趟回国有多匆促。
她呼吸许久没有缓和上来?,隔着薄料,感知皮带下改变,秀眉不由得一蹙,“陈祉……我真的不想。”
他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就起来?了吧,是?她现在才察觉,这反应太熟悉了,脑海里?一下子就过了一遍接下来?会?发?生的情景,到底是?医院病房,设计再偏于酒店的繁华也显得冷沉,盥洗室空间有限,没有方便做事的位置,那大概率她要么被架在墙上,要么坐在冰冷的盥洗台上。
“你是?不是?觉得我回来?就是?为了办事的。”陈祉没有动静。
她眼神躲闪,“……那你是?什?么好人吗。”
“为什?么不觉得我会?担心你。”他抬起她下颚,声线压着耳际,“周嘉礼,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还是?在她看来?,要她和爱她是?两种分开行为,单独计算,不会?并存。
二十四小时内,她种种行迹,都是?一盆盆泼下来?的冷水。
一是?她在电话里?说不想让他知道?,二是?他到眼前了她还在隐瞒,三?是?现在,她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可?是?没关系。
他本来?就不是?好人,他可?以认。
但未来?的日子里?,给他一个和周今川抗衡的机会?。
“我是?觉得。”南嘉恍惚了下,“你不该为这点小事回来?。”
就这点伤,算什?么呢。
“是?小事吗。”陈祉一字一顿,“你流血了,你感觉不到疼吗。”
被这么一提,南嘉神经忽地被刺痛。
原本不在意的手心的伤痛,突然被无限放大,她颤抖地抬手看了下,说实话,和之前比不算什?么,可?存在感为什?么那么强呢。
她不由得想起不小心跑跌倒的小孩子,手心都会?跌成这样的伤,如果这时候被大人看见加以安慰的话,小孩们会?哭得格外响亮,一点疼痛被放大成天大的事。
不哭的只?有那些不被大人宠惯的,习惯自己舔舐伤口,没人关心,不知不觉就忽视了伤痛。
原来?同样的伤痕,在不同时期,痛感是?不一样的。
原来?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时候觉得生死都行,有人陪在身边的时候会?想长命百岁。
“都怪你。”南嘉眼睛氤氲一些水汽,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却无理取闹地笑,“本来?不疼的,被你提醒后感觉疼了,怎么办。”
很多时候,她当一个小孩被他养着,要给她挤牙膏,穿袜子,讲故事,要她再受伤时不要一个人承受,要喊疼,要示弱,要做真实的,无需压抑的自己。
“是?啊怎么办。”他说,“那你来?亲我两下好了。”
“……”
到底是?谁受伤啊。
怎么每次角色都要对调。
“那还是?算了,不疼了。”她才不讨这个便宜。
“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发?生。”陈祉摩挲她腕部的脉络,感受生命的脉动,一字一顿,“不会?再让你受一点伤,是?我没做好,养了一群废物,现在就给他们换掉。”
南嘉认为这事和保镖干系不大,总不能让人随时随地围成方阵来?保护她吧。
“那个人走的时候,我刺了他一个飞刀,留下了血液。”她思忖,“能查到人吗?”
“可?以,我看到了,你很准。”陈祉在监控里?看到了,她的自卫能力还可?以,连他都不知道?她会?随身带保命武器,那把挥出去的蝴蝶刀,不论是?手速,准心还是?力道?,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她一定是?有练过的。
这些年她在国外吃了很多苦头,被迫学?会?很多技能,本该在舞台上大放光彩,可?娇可?软的妹妹仔,愣是?被迫把猎枪和刀具玩得炉火纯青。
他补充:“你怎么这么厉害。”
“厉害吧,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再给你表演一次。”
“你还想有下次?”
南嘉像个刚偷完东西正要炫耀的贼猫,默默地垂下头,真可?恶啊,原来?他压根不是?在夸她。
“你没在欧洲吧。”她转移话题,“不然不会?这么快赶来?。”
她隐约猜到一些,不敢确认。
“从莫斯科赶来?的。”陈祉没有隐瞒。
“去那边做什?么。”她终于意识到他这趟的目的不单纯,“你还去了哪里?,西伯利亚?”
他去了她曾经带过的地方。
这时候的西伯利亚已经很冷了,他只?待几天,那里?的荒凉干枯,是?他这辈子最乏味无趣的时光,只?能通过她曾经的住处,去过的桦树林找到一丝跨越时空的慰藉。
他在积雪上踩下的脚印,可?能是?她的踏足之处。
中介所还算有点良心,给她安排的寄居处是?一对脾气?好的老夫妇,只?是?这里?太陈旧了,锅炉和扫雪的簸箕用了至少几十年,地窖里?的浆果罐头比冰块还要硬,果木熏的沙拉肉让人难以适应。
现在恨不得用蜜罐养的人,曾经过的是?那样的苦。
“他们说,你有一次差点被熊拍死。”陈祉说,“好在被人救了下来?。”
“嗯……就是?那个朋友,她来?接我了。”南嘉眼睫微颤,问得小心,“你是?不是?知道?她是?谁了?”
南嘉主动提起,“是?欧洲的王室成员,但她不继承王权,活得比较……随意。”
陈祉按照行程来?算的话,一周内,他应该会?和她的这位救命朋友会?面,由于这次意外他行程更?变,不得不提前回来?。
见不见都不要紧,他无非是?想更?深了解她的过去。
南嘉现在对他没有隐瞒,他问的她都有说,剩下的是?她不知道?的。
“以后你要是?想知道?这些,可?以问我的。”南嘉说,“不用自己特意跑一趟去调查。”
他说,“那你以后遇到任何事都可?以和我说吗。”
“可?以。”
“可?以依赖我吗。”
她不明白他这样问,踌躇一会?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