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煉已經完成,不過他依舊心有余悸。
李墨萬萬沒想到,就在煉製的過程中,陰屬次峰竟然開始緩緩坍塌,最終徹底消失不見。
他還以為是失誤導致屍山出現損毀。
畢竟上品法器的後續煉製充斥著大量未知性,甚至降為中品法器的情況比比皆是。
如果為屍山提供靈氣的陰屬次峰折損,潛力無疑大打折扣,等同於浪費前期投入的資源。
好在有驚無險。
陰屬次峰的異象主要源於吸收藥力的累積,所以在進行四十煉時,才出現的自然蛻變。
他打量著掌心的屍山,土木水三屬的山峰屹立不倒,陰屬次峰則徹底融入法器的內部。
陰屬次峰化為山脈的根莖,如同血管般分布在岩石深處。
墓碑沒有消失,散布剩余山峰的各處,數量比起二十煉時,足足增加了三倍有余。
屍山的獸群已有上萬頭。
因為毫無天敵的關系,使得野獸繁衍生息的數量極快,並且一頭頭長得膘肥體壯。
通常在野獸年老體衰後,便會主動前往長青樹。
野獸吃掉長青樹果實,二十頭裡面便會誕生一頭詭獸,詭獸群的規模也已經三四百。
不過由於詭獸對靈材的消耗太大,李墨每隔半年會清理掉一批,盡量保持在合理范圍內。
李墨等待片刻,屍山才趨於穩定下來。
屍山海拔已經有千米。
土屬主峰黃沙漫天,充斥著無數流沙陷阱,土屬靈材則隱藏在懸崖峭壁的縫隙裡。
木屬次峰鬱鬱蔥蔥,
聚集著八成以上的野獸、詭獸,見血封喉的毒物更是數不勝數。
山頂的長青樹掛滿果實,枝乾隨風飄蕩。
長青樹已經成為木屬次峰最危險的存在,枝乾極其堅韌,並且能無限制的延伸,同時還可以倚仗果實的香味,誘導詭獸群。
水屬次峰有道瀑布衝刷山底的湖面,看似環境寧靜祥和,實則每滴水都重達百斤。
生靈一旦誤入湖水,根本無法掙脫來自水流的束縛。
陰屬次峰已經成為靈脈,通過墓碑向山脈散發著靈氣,濃度足以支撐總角期修行。
李墨深表懷疑,當他繼續屍山的後續煉製,主次山峰都會融為一體,構建出更真實的生態鏈。
“有必要的話,得多孕育幾座次峰。”
屍山靈屬的完善與否,很可能會牽扯到百煉後的潛力,說不定屍山有機會晉升為法寶。
李墨隨即注意到,各屬靈材生長速度增加的同時,竟然有少部分具備了簡單的靈智。
有木屬靈材用根系當腿,漫山遍野的胡亂奔跑。
李墨親眼看到,當獸群打算分食一株下品靈材時,後者竟然趁著它們不備,鑽進土壤深處。
品質高的靈材,誕生靈智的可能性就越高。
中品靈材已經學會隱藏自身行蹤,甚至有意識的收斂氣息,免得被覓食的獸類察覺。
“不錯,爾虞我詐才是自然界,以前環境有點好過頭了。”
李墨把下品靈材喚來外界,結果離開屍山的范圍後,那股快成精的靈性蕩然無存。
由此可見,“生靈”應該是屍山四十煉後新衍生出的規則。
只可惜靈材的實力太弱,否則把敵人攝入屍山後,迎接對方的將是漫山遍野的食人靈材。
李墨收起屍山,閉目總結著煉器的得失。
因為他長久未現身港口,暗中的丹修變得蠢蠢欲動,雨季出現的屍體開始增多。
不過四海煉器鋪,依舊是煉丹大比的禁地。
李墨沒有急著對付丹修,分神關注外界的動向,只要丹修露出些許破綻,便是雷霆手段。
至於本命法器,他依舊糾結器型的選擇,主要還是本命法器太過重要,難以衡量對錯。
血器遍布身軀,髒器專注五髒,兩者各有優缺。
李墨乾脆翻閱起這段時日讓青丘道人收集的法器圖錄,腦海裡突然多出個大膽的想法。
“症瘕即是腫瘤,癌細胞具備恐怖的擴張性,壓根不會局限於單獨的血肉器官……”
“為何我不能跳出大妙症瘕孕神法的限制?”
李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說白了大妙症瘕孕神法也是由修士創造的,器型應該是後世傳承的弟子陸續補充而來。
所以李墨才會覺得器型參差不齊。
“我應該創出獨屬自己的器型才對。”
李墨的眼界肯定是不夠的,但他有原初道種啊,在而立期把其余四魄一一烙印後,必然覺醒煉器相關的神通。
他創出一個本命法器的器胚雛形即可,待到煉器神通到位,直接盡善盡美。
李墨不再遲疑,開始不斷比對法器圖錄。
過目不忘發揮到極致,每息都有幾十種法器在腦海裡醞釀,相互融合分解,化作各類器型。
李墨很快就拋棄大多數法器圖錄,專注於血肉法器。
大妙症瘕孕神法就是一種特殊的血肉法器,只是以癌症的形式和修士進行本命共生。
李墨靈感迸發,或許是幾十年煉器生涯的積累,結果僅僅三日便構思出獨屬自己的器型。
名為【癌器】。
他期望本命法器能充分發揮癌變的威力,以寄生為主,不去局限於某個特定的器型。
好在大妙症瘕孕神法提供的器型足夠多,李墨才能通過借鑒前人的經驗,構思癌器的雛形。
他用手頭的材料試著煉製一二。
煉製成型的法器胚子,都是一團爛泥狀的血肉組織,大致的方向應該沒有問題。
李墨反覆確認,最終才拍板開始煉製本命法器。
他把孿生胎攝入熔爐內,後者離開屍山後,頓時變得不安分起來,試圖脫離熔爐的束縛。
李墨冷靜的控制孿生胎,借助靈力淬煉其中雜質,在內外勾勒著玄妙無比的紋路,順帶讓灰燼靈力與孿生胎產生聯系。
本來步驟更加繁瑣,不過由於孿生胎的特殊性,李墨不必太過擔心煉製過程出現反噬。
持續半日,孿生胎的體積有所縮水。
李墨接著把孿生胎帶進多重丹田,再用霾霧靈力充分淬煉,孿生胎就剩拳頭大小了。
孿生胎蜷縮著身軀,雙眼緊閉陷入沉睡。
李墨按照大妙症瘕孕神法,利用氣血衝刷孿生胎,陸續減少氣血中含有的生機比例。
血液從晶瑩剔透的瓊漿,化作紫紅色澤的腐敗血水。
孿生胎察覺到外界的威脅,主動與李墨展開融合,兩者本就息息相關,過程無比順利。
李墨趁著孿生胎逐漸共生的間隙,開始調配輔助的靈材。
都是一些病變的血肉靈材,表面長滿黑斑,或是畸形扭曲,屬於因為外因產生的劣質靈材。
李墨研磨成粉末,隨即一口吞進腹中。
粉末夾雜在血液裡,繼續對寄生胎衝刷,頓時寄生胎的皮膚有密密麻麻的黑斑蔓延。
到塑造器型之時,李墨卻沒有停止血水的衝刷。
他反而將麅鴞吞身施展到極致,心臟瘋狂的跳動著,用先天道體來吞噬體內的“異物”。
孿生胎毫無反抗,畢竟已經共生,等同於新的器官。
李墨雙眼緊閉,氣血必須得控制的剛剛好,否則難免會影響到本命法器的品質。
孿生胎緩緩消失在血水中。
李墨冥冥中能感覺到,孿生胎已經遍布渾身,不單單是血液,還有眾多器官、骨骼。
意識和孿生胎的聯系越來越深。
“成了。”
李墨面露喜色,雖然不見孿生胎的身影,但通過大妙症瘕孕神法能明確的感知到本命法器。
他攤開由手掌,溝通本命法器。
皮肉頓時生出畸變,隨即長出一團血肉嬰孩,手臂的青筋爆出,鬼虎蠢蠢欲動起來。
李墨心念一動,嬰孩徹底寄生於右臂。
右臂不由暴漲數倍,猙獰的虎首在表面顯露,不過很快就有點分崩離析的趨勢。
李墨收回本命法器,又寄生於大羅天。
原本形同白骨的法袍,覆蓋大量的皮肉,宛如人皮材質,並且表面裂開一顆顆眼珠。
還不得畸變大羅天成型,本命法器又開始不穩定起來。
“可惜了,本命不完整導致容易失控。”
在李墨的構想中,癌器可以寄生萬物,器官、法器、刺青獸等等,爆發出遠超尋常的威力。
本命法器目前不過是雛形的器胚,得看後續徹底煉製完整,到時應該會再生造化。
李墨將本命法器寄生心臟,心臟立刻變得腫脹畸形,不過有麅鴞吞身在,依舊保留著基礎功能。
大妙症瘕孕神法的其余器型依附於單個的器官,癌器可以任意選擇,無形中要靈活很多。
有麅鴞吞身滋養本命法器,威力也能潛移默化間增長。
李墨沒有急著去烙印本命法器,如果有機會獲得靈根頁,效果肯定要比空白頁好得多。
作為本命法器, 注定伴隨自己的修仙路,也不知千萬年後,本命法器會變成怎樣。
李墨習慣性的分出培元果藥力給本命法器吸收。
下丹田的培元果靈株中,專門留有一顆負責本命法器,後者如同無底洞般吞噬著精元。
李墨在閑暇之余,又有點想吃丹了,不過得想辦法一網打盡才行,一個個找太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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