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跟班便帶著個人進了屋子,此人身披黑袍,頭戴兜帽,正是老余。
老余進屋後絲毫不客氣,徑直找了個位置坐下,跟班則站在了何培武旁邊。
老余掀開兜帽,露出一副蒼白的面孔,仿佛常年不見天日一般,配上他那三角眼,顯得格外陰沉。
老余目光掃過何培武兩人,看著他倆那有些畏懼的眼神,發出兩聲怪笑說。
“何公子,叫我來所為何事?”
何培武被老余看的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兩聲,看著地面說道。
“我想請你殺個人,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老余點點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說:“此人是誰,境界如何?”
這時何培武朝跟班努努嘴,示意由後者來說。
跟班輕輕吞了兩下口水,聲音帶著一絲沙啞的說。
“那人名為劉景雲,是山陽宗的外門弟子,今年十六歲,應該是練氣三層。”
老余皺了皺眉,帶著他那三角眼也動了起來,顯得更加陰沉,說道。
“如此年輕就已經練氣三層,是家族子弟?”
跟班小心回應道:“已經查過了,此人沒有家族,沒有師承,就是個普通的外門弟子。”
老余還是很懷疑,盯著跟班,有些陰森的說道:“普通修士修煉可不會這麽快。”
跟班被看的心裡發毛,他看了看何培武,何培武示意他繼續,跟班才答道。
“他是煉丹師,有人看見過他賣過含元丹,應該是靠煉丹才攢夠的修行資源。”
老余皺著的眉頭這才松了開來,那就可以解釋了,而且隻賣過含元丹,說明不是多麽高明的煉丹師。
此人又沒有家族,能到練氣三層就應該已經傾家蕩產了,多半不會有什麽好法器。
雖然如此,他肯定還是要自己再調查一番,他修為也不高,只有練氣四層。
面對練氣三層的劉景雲,他必須做好準備,不然容易陰溝裡翻船。
隨後老余又問起了價格,何培武開價四百靈石。
聽到這個價格,老余也不說話,就直直地盯著何培武,三角眼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芒。
何培武看的心中發毛,他可是知道,老余殺過不少人,手下血債不少。
何培武不得不加到了五百靈石,但要求在一周內處理好,老余這才滿意。
臨走前,老余留下一句話:“七天內,你會見到此人頭顱。”
五天時間很快就過去,劉景雲又煉製了十爐丹藥,紫氣破禁訣也漸入佳境,不過還沒試驗過。
劉景雲推開房間,走了出去,外面周啟虹正在修煉。
聽到推門的聲音,周啟虹睜開眼睛,秋水般的眼眸看向劉景雲。
劉景雲與她對視一眼,遞過去一個瓷瓶,說:“這裡面是二十枚雲津丹,你看看吧。”
周啟虹接過瓷瓶,檢查了一遍後,掏出一個袋子對劉景雲說。
“景雲哥,雲津丹都沒問題,這是八十靈石。”
劉景雲看她盯著袋靈石子,好像沒怎麽見過一樣,笑著問了句:“周家的子弟每月例錢是多少?”
周啟虹搖搖頭說:“在成年之前,家族隻給提供丹藥,是沒有靈石的。”
“在成年後,根據從事的職業,才會有相應的收入。”
劉景雲點點頭,他之前也問過李文波,後者每月只有三十靈石的例錢,看來財大氣粗的家族弟子並不多。
之前何培武說能拿出四百靈石,多半是特例,不然要是家族子弟隨隨便便都能拿出這麽多靈石,他得自卑死不可。
劉景雲不知道的是,何培武之所以這麽有錢,除了因為每月有一百靈石的例錢外,也因為他的哥哥何培文非常溺愛他,經常私下裡補貼何培武。
隨後旁邊的房門打開,周元禮和周啟玉從中走了出來,劉景雲看向這對父子,只聽周元禮說。
“景雲小友,這件事的全程我已經知道了,在周家店鋪發生這種事我們很抱歉。”
“我們暗地裡查過何培武此人了,他表面彬彬有禮,實則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
“之前有些得罪他的散修,不是被打斷手腳,就是徹底消失了。”
旁邊周啟虹聽到這話,嘴唇微張,看起來十分驚訝。
周啟玉和劉景雲倒是沒有太意外,他們已經認定此人是個紈絝公子了,能做出什麽來都不奇怪。
周元禮看到三人的反應,特意停頓了一會,讓他們消化這則消息,隨後才說。
“不過我們也查到,有背景的修士與他衝突後,卻沒發生什麽事。 uukanshu ”
“我們周家已經去與何家交涉了,估計很快就會傳來好消息。”
“在這之前,就先由我們周家安排人護送你吧,這次是我來護送。”
劉景雲心中很是感動,其實周家完全沒必要這樣做,他們只是合作夥伴罷了,根本不用管劉景雲的死活。
既然周元禮這麽說,那應該就不用出手了,畢竟只是起了個小衝突,而劉景雲也不是濫殺之人。
不過劉景雲不知道的是,周元禮此時內心也很高興,周家之前還在發愁,該怎麽和劉景雲的拉近關系。
現在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估計只要護送劉景雲個一兩次,等到與何家溝通好就好了。
一會,周家兵器閣副店主牧叔走了進來,告訴幾人,他已經去找過何家了,何家答應了不會再報復。
劉景雲松了一口氣,但周元禮還是堅持要護送劉景雲一程。
半個時辰前,何家廳堂
周家周為牧站在門前,對一位何家長老說。
“就這樣吧,長老您不用送了,何培武公子那邊還請您幫忙說說情。”
周為牧姿態擺得很低,畢竟何家有兩名築基修士,實力超過周家太多了。
當然一個小小的何培武周家還是惹得起的,而且這次還是何家理虧,所以這位何家長老態度也很好。
目送周為牧離開後,這名何家長老暗罵一聲。
“這何培武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惹事就算了,主動偷襲也沒打過人家。”
“聽周為牧那意思,還要報復人家,真是丟何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