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有些不對,白玉礦髓是有些粘稠的液體,就如同泥漿一般,但這瓶卻隱約有晃蕩之感。
劉景雲立刻就要打開瓶蓋,仔細觀察。
他突然覺得背後生風,迅速轉身,就見吳誠林遞給他傳承玉簡,說道:“劉師弟,別查了,你先留下印記吧,我還有要事去辦。”
劉景雲警惕的看著吳誠林,說道:“吳師兄,有事也不急於一時,馬上就查完了。”
吳誠林這時湊的更近,直視著劉景雲,眼中放出危險的光芒,說道:“劉師弟,快些吧”
語氣凶狠,隱帶威脅之意。
劉景雲自然不可能被嚇到,不過謹慎起見,他還是向後退了幾步,繞過了吳誠林,做好了隨時撤離的準備,才說道。
“吳師兄,東西有問題,我是不可能交接的,不然宗門事後追查下來,我肯定難逃責罰。”
吳誠林見威脅不奏效,語氣軟了下來,說道:“不會有事的,再過幾天我就會補上。”
劉景雲聽到了“補上”這關鍵的幾個字,二話不說,直接運轉身法跑到外面,放出了緊急信號,通知石碧琴和湯興德兩人。
吳誠林完全沒想到劉景雲這麽乾脆,一時間愣住了,等到回過神來,趕快追到外面,卻發現劉景雲已經把信號發了出去。
他臉色變得憤怒起來,指著劉景雲說道:“劉師弟,你.......”最終也沒說出什麽。
而劉景雲在吳誠林出來之際,立刻向後撤了數百丈,說道:“吳師兄,你不要過來,我已經通知石碧琴兩人,他們很快就到。”
他已經意識到,白玉礦髓多半是被人偷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吳誠林當時沒報警。
而吳誠林應該是用其他的材料裝在了瓶中,打算蒙混過關,將事情推在他頭上。
如果一開始吳誠林就據實相告,說不定他還可能幫忙。
但吳誠林先是隱瞞,再是威脅,他就只能請來另外兩人一起商議了。
湯興德兩人正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你儂我儂的靠在一起,互相說著情話,突然看到代表緊急情況的煙花,連忙起身,前往庫房。
很快湯興德和石碧琴兩人就急匆匆的趕來,他倆本來在巡邏歸雁山,見到信號還以為是有散修前來偷盜,結果到了才發現,劉景雲和吳誠林兩人正在相對而立,互相看著對方。
湯興德兩人不明所以,站在了兩人的另外一邊,四人形成了個三角形。
劉景雲看湯興德兩人緊緊的站在一起,感覺他倆應該是確定關系了。
他並不意外,自從除掉白玉蜂巢後,湯興德兩人的關系就日漸升溫,現在看來距離結為道侶並不遠了。
湯興德開口問道:“吳師兄,劉師兄,發生什麽事了?”
湯興德前段時間“突破”到了練氣三層,且因為他經歷豐富,處事老道,所以現在兩人遇事,石碧琴都以劉景雲為首。
吳誠林猶豫著沒有開口,他今年才二十三歲,且少年成才,一直修煉,很少遇到這種事情,一時間竟有些慌亂。
劉景雲冷靜開口道:“剛剛我與吳師兄交接的時候,發現白玉礦髓有問,具體的請吳師兄來解釋吧。”
吳誠林見事情瞞不住,眼睛轉了轉,說道。
“剛剛交接時,劉師弟可能是察覺到有問題,他特沒跟我說什麽,然後就跑了出來釋放信號,具體情況我並不清楚。”
他打定主意,有事就說自己不知道不清楚,等拖過幾天,買幾瓶白玉礦髓替換掉,到時再想辦法收買劉景雲三人,這事情就能完美解決。
他也曾想過恐嚇兩人,沒想到連劉景雲都嚇不住,便無奈停止了。
即使將三人殺掉,要是只有湯興德和石碧琴還好,有劉景雲這個四長老的弟子在,山陽宗肯定會仔細調查,根本瞞不住。
況且,面對三人聯手,他也沒有十成把握,多半會兩敗俱傷。
劉景雲皺眉,到了這個時候,吳誠林還在抵賴,於是便說道:“吳師兄,你剛剛明明就想逼我留下印記,還說什麽事後補上。”
吳誠林和劉景雲便開始爭吵起來,兩人各執一詞,讓湯興德兩人根本無從分辨。
不過,從心底出發,湯興德還是傾向於劉景雲的,因為劉師兄幫過他多次,吳師兄卻一直看不起他,對他總是惡言以對。
這時,湯興德說道:“既然事情說不清楚,咱們就一起去查驗一下白玉礦髓吧。”
吳誠林皺眉,卻也無可奈何,四人便進入庫房開始查驗。
查驗的結果是,十瓶白玉礦髓中只有五瓶正常,剩下的五瓶則是裝滿了礦石和水偽裝成的,重量與真實的相差不大。
劉景雲此時隻覺得吳誠林十分陰險,若不是他足夠小心謹慎,現在頭疼的就該是他了。
查探完後,湯興德剛想說些什麽,就看到了吳誠林那冷峻的目光,似乎是在威脅他。
湯興德見狀,拉著石碧琴躲到了劉景雲身後,說道:“劉師兄,你看這事該怎麽辦?”
沒等到劉景雲開口,吳誠林率先說道:“三位師弟師妹,你們看這樣可好。”
“我過段時間就去買些白玉礦髓補上,到時咱們補完手續,一切就當做無事發生。”
說完,吐出一口飛劍,眼含威脅的看著三人,繼續說道。
“三位給我個面子,日後必有重謝。”
劉景雲三人見狀,連忙也各自拿出法器,氣勢瞬間緊張起來。
對峙了好一會,劉景雲率先說道:“吳師兄,你說的很有道理,就先這樣吧。”
吳誠林是練氣六層,自己三人與他相鬥,肯定是兩敗俱傷,不如就依他所言,讓其補上。
況且,真的打起來,湯興德兩人的態度還不明確,相比於和吳誠林惡鬥,兩人更有可能直接逃跑回宗門。
到時候就剩劉景雲自己,那就太危險了,只能暫時穩住吳誠林。
見劉景雲同意下來,吳誠林就率先把飛劍收了起來,笑眯眯的說:“那就多謝劉師弟了。”
面對吳誠林的笑容,劉景雲也擠出一個假笑,問道:“那之後由誰來看守白玉礦?”
吳誠林這時說:“當然還是由我來看守,等到過幾天,請劉師弟幫我去綠松城中購買五斤白玉礦髓即可。”
“至於交接之事,到時候完全可以說你有事,誤了時辰,如果宗門責罰下來,一切由我承擔。”
劉景雲也同意下來,只要不交接,那一切都還是歸吳誠林管,出了事,自然也只會責罰到吳誠林頭上。
聽到吳誠林說“過幾天再買”,他突然想到六天前,去綠松城看到的熟悉身影。
那道身影應該就是吳誠林了,看來他那時候就發現了白玉礦髓丟失之事,現在的那五瓶礦髓,多半也是吳誠林買來的。
他的疑惑是,當時吳誠林為什麽沒示警,難道是他沒看到,或者是他當時不在庫房?
如果不在庫房的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畢竟無法抵抗和擅離職守是完全不同的。
不過他也有些疑惑,只是擅離職守而已,即使導致礦髓丟失,最多也就是被懲罰一番罷了,對於大長老的弟子來說,應該也不是無法接受之事。
當天夜晚,吳誠林正獨自守在庫房之中。
突然,一道黑影從遠處出現,突然進入了庫房。
吳誠林立刻警惕起來,就要發信號召集劉景雲三人。
這時那黑影突然站住,說道:“道友別急,我來此是有要事相商。”
劉景雲三人離開庫房後並沒有分開,而是一起去巡邏了。
劉景雲開口道:“石師妹, 湯師弟,剛才的情況真是危險。”
石碧琴露出一絲後怕之色,說道:“是啊,我真沒想到會演變成這樣,眼看就要動手了。”
湯興德這時說:“我們要小心吳師兄。”
“他這人很是自傲,發生這種事,如果到最後沒有足夠的白玉礦髓補充,他會做出什麽來,實在不好說。”
石碧琴點頭,三人邊走邊聊。
湯興德在拉著石碧琴,到一邊聊了會,一會回來後,主動對劉景雲說。
“劉師兄,我和碧琴兩人商量了一下,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三人就一起巡邏歸雁山吧,提防吳師兄他鋌而走險。”
劉景雲點頭,說道:“湯師弟言之有理,咱們三人接下來就一起巡邏,平日裡也要安排人值守。”
幾人都同意下來。
這時劉景雲突然說道:“湯師弟,你倆人怎麽走的這麽近,連手都牽上了。”
石碧琴聽聞,臉上露出一絲羞澀,嘴角含笑,看起來很是甜蜜。
湯興德則是將石碧琴的手拉的更緊一些說道:“我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感覺雙方很是契合,打算等回到山陽宗,就正式擺下酒席,結為道侶。”
石碧琴也紅著臉回答道:“興德他為人善良、處事老道,正是我要找的良人。”
說完,兩人對視一眼,滿是甜蜜。
劉景雲哈哈一笑,說道:“那我就恭喜二位,等回到宗門,兩位宴請之時,可別忘了我。”
三人相談甚歡。
從此之後,即使在休息時,三人也是輪流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