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文哥你想找我谈什么?”贾磊把文雅带到办公室问。
“你这办公室不错,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用来谈事情可惜了。”文哥特别小资的站在露台上说,贾磊的办公室是在二楼楼顶、景色特别开阔。
“那花是假的……塑料花!”贾磊特别煞风景的说。
“哈哈……”文雅尴尬的笑了一下。
“别说这些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文雅强行转移话题掩饰自己的尴尬。
“我也觉得还是正事要紧,只不过我们以前素不相识,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儿呢?”贾磊好奇的问。
“虽然我们没见过面,可你前一段时间在京城发生的事,我都听别人说了。”文哥说。
“这和你来找我有关系吗?”贾磊皱着眉头问,只要一题起前一段时间在京城里发生的那些糟心事、贾磊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
“当然有关系!我听说你和上面做了一笔交易,把一家位于柏林的轴承厂卖给国家了是吗?”文雅问。
“怎么,你也对我在柏林的地皮感兴趣?”贾磊问。
“那到不是,柏林的地皮现在这么贵!我可吃不下,我可不像赵家那个傻子胆子那么大。”文雅说。
“那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既然你知道赵家的下场,我想你不会重蹈覆辙吧?”贾磊说。
“其实赵家虽然可恶但眼光和判断力却是一等一的,前几天德国迁都柏林的消息一出,柏林的地价立刻翻了一倍。”文雅赞赏到。如果他早料到这一层,他肯定会到柏林买一块地坐等升值的。
1991年6月21日,德国众议院以338票对320票,达成历史性的决定:将首都由波恩迁至柏林。
随后柏林地价飙升,尤其是原来属于东德的大片低价地产更是受到欢迎,毕竟西柏林的地皮早被德国原来的富豪财团划分一空了,即使能买到地也是那种小块的、位置不好的地皮。无论干什么都不方便!
“别和我提赵家人,一想起他们我就生气!我人还没死就惦记上我的遗产了,想想就令人心寒。”贾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说。
“好了,不提赵家人。我还是直接跟你说我是来干什么的吧。”文雅走到沙发上坐下说,贾磊看着他没接话。
“其实我这次来还是跟轴承厂的交易有关,我听说你这次卖工厂的除了能收到一笔钱外还要了3000台进口车的配额是吗?”文雅问。
“是又怎样?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贾磊坦然地承认说。
“3000台进口车的名额还不是什么大事?你知道国内现在一年总共才有多少台进口车的配额吗?”文雅看着贾磊那不在乎的样子强压着怒火问。
“我又不是汽车代理商,我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贾磊不在意的说。
上辈子国内大概每年都要进口一百多万辆进口车,他觉得现在应该没有这么多——因为老百姓没钱。
“进口车配额最多的是85年,全年进口汽车35.4万辆,进口车市场占有率达到44.5%,而到了去年进口量就被限制在32万辆左右,进口轿车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达到60.4%,这个数字充分说明了我们国内汽车、尤其是进口小轿车有多缺了。要知道我们国内现在老百姓可比性85年时有钱多了,别的地方不说,就明珠市就有多少人捧着钱都买不到进口车呢。”文雅强压着怒气给贾磊分析说。
“噢!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贾磊问。
“我就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来就是想从你手里买进口车配额的。”文雅说。
“买配额?要知道就连我自己的配额都不够用呢,我哪还有配额卖给你?我自己还有两百辆车因为没有配额、只能扔在德国的垃圾场呢。”贾磊惊讶的问,要知道当初他磨了好久也就要下来3000台进口车的配额。
“你的车和我的车能比吗?不夸张的说,你的车原本就是该进垃圾场的破烂了,可我手里的车全都是名牌车,一辆车就价值一两百万呢!”文雅高傲的抬着头说。
“既然你的车那么贵,那你就更不应该缺进口车配额了,你干嘛非要和我的垃圾车抢配额呢?”贾磊不解的问。
“国家对进口汽车的数量进行严格把控,汽车进口配额数量更是逐年下降。可是现在国内的经济水平的逐渐提升,有钱人对汽车的需求逐渐增强。在这种情况下国产车型无论从种类上还是从档次上,都无法全面满足市场。所以作为限制进口车数量的重要手段,进口车配额也就变得愈发难得了。别得不说,光京城一年至少就需要四五十万辆汽车,一两张配额我倒是能搞到、但3000台进口车的配额可是能让所有人眼红了。”文雅说。
“那你想怎么样?”贾磊问。
“我出十万一张买你的进口车配额,只要你答应,我们直接在公海上把货换了就行了。”文雅说。
“我要是不答应呢?”贾磊问。
“你疯了?我打听过了,你的车报关进价才不到两万块一辆,加上税收后每辆车你定价才卖四万块,一辆车的名额我就给你十万块钱。也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用管,赚得钱就能翻两倍!你为什么不干?”文雅难以置信的问。
“的确是这样,其实以前就有人跟我说过这种事!当初批这些配额之前,就有人告诉我这些配额每个可以赚几十万,当时他问我真的想要赚这么多钱吗?”贾磊说。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文雅问。
“我说不想!”贾磊说。
“撒谎!谁会不想赚钱?”文雅说。
“对啊!我是撒谎了,要不然上面怎么会给我批这么多配额的!虽然这些配额是用来补偿我的,但是国家也不会傻到拿价值几亿的东西来补偿我。”贾磊说,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值几斤几两。
“我的车虽然便宜,但走一趟下来三千辆车我至少能挣6000万人民币,一次能挣到这么多钱我知足了。”贾磊说,更别说关税可以直接用政府欠的货款来抵了。
“如果你不想卖,那我们合作也可以!”文雅看3亿的价格还不能打动贾磊,所幸一咬牙决定割肉了。
“我说过了,挣六千万我就很满足了。我不想……”贾磊刚说到这就被文雅打断了。
“你先别忙着拒绝,你先听我说说这笔生意到底有多赚钱,然后你在考虑要不要和我们合作。”文雅说。
“有的车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就拿最常见的奔驰600为例,600SEL国外售价12万美元起,现在的进口综合关税是180-220%,12万美元的车来到国内,你知道要翻几番吗?加上运输费、购置费、保险费和经销商手续费,最后一辆车要卖到300万上下。一辆车的成本大概在180万,而我们能挣120万!如果你肯和我们合作,我愿意把1/3的利润分给你。”文雅底气十足的说。
一辆车30万,3000台车就是九个亿,他不信贾磊能放弃这么大的利润。
“九个亿啊!”贾磊算出这个数字后心脏开始“噗通!噗通!”的直跳,然后……然后贾磊的眼睛就红了。
“那么多钱我也想要,可是我真的不能把配额转给你们,要知道倒卖进出口配额可是犯法的,尤其是这么大数额的倒卖、估计把我拉出去枪毙一百次都够了。”贾磊红着眼睛摇摇头拒绝说。
“你放心,这么大的生意没有后台我们也不敢做!在这个生意里的插一受几乎是京城个个家族的人,就算真出了事也有人会摆平的。”文雅说。
即有人肯担责任,又有九个亿在前面勾着,贾磊差一点就点头同意了……就差一点,贾磊在要开口同意时太紧张一不小心咬了舌头然后……然后理智就给回来了。
“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能给我介绍认识一下吗?”贾磊捂着嘴问。
“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到第一批货进来后你才有资格加入我们。”文雅说。
“噢!既然你们要求那么多我还是不加入算了……”贾磊耸耸肩遗憾的说。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文雅以为自己幻听了,又问了贾磊一次。
“我说。我、不想、加入、你们!”贾磊一字一顿的说,文雅越听越惊讶。
“为什么,这可是几个亿的大生意?就算是我都拿不到你的十分之一,你为什么要拒绝?”文雅问。
“因为我胆子小!我怕啊!枪打出头鸟,我要是真的拿了这九个亿恐怕活不过一个月吧!我倒卖配额可是直接把把柄亮到世人面前了,随便来一个人抓着我的小辫子就能让我上西天。我年纪还小要真有这么多钱,黑道上的人还不天天盯着我啊!我可不敢赌他们哪方面对我先动手,要是官方动手我还能留条命,要是其他人……呵呵!”贾磊看着文雅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相信我们吗?”文雅问。
“不相信!你们真的愿意把这么多钱给我一个孩子吗?我又不傻!”贾磊直接说。
“你后面不是还有王老吗?我们总要给王老几分面子的,有王老在黑白两道不会有人敢动你的。”文雅继续劝到。
“你知道我刚才说撒谎骗的人是谁吗?”贾磊突然风马牛不相干的问了一句。
“是谁?”文雅下意识的问。
“就是王老和xxx啊!我当时为了拿到这些进口车配额是这么骗他们的。我说我进口这批车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解决老百姓出门难的问题,咱们国内生产的最便宜的夏利轿车也要7万1一台,桑塔纳落地价也要15万多,这个价钱普通老百姓肯定是开不起的!我进口的这些二手车虽然是旧的,可它是德国制造的,至少在开上二三十年是完全没问题的,这些车的价钱只要最便宜的车得一半,普通人也能买的起!可以帮许多老百姓解决出行的困难,所以上面才愿意一下批给我这么多进口车配额的。”贾磊详细的给文雅复述了一遍当时的情景。
“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卖进口车配额吧?这太荒谬了,像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一听就是假的吗,王老他们那种人精怎么会被你这么容易就骗过去呢?”文雅难以理解的问。
“虽然我话里的感情是假的,但是我的车价钱可是真的,可能是因为我以前犯了好多傻,王老他们觉得我不会骗人吧。他们听我这么一说就给我批的3000辆进口车的配额,这个数刚好可以弥补我在轴承厂上的损失。真是连多一辆都不行……”贾磊感叹说,他还有两百辆车没有配额呢。
“你跟我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文雅终于炸毛的问。
“你听说过古代的欺君之罪吧,我真的把配额转给你们,我就犯了欺君之罪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就是假话,我也要把它办成真的。要不然我就会得罪王老和其他几位领导的……你觉得九个亿和王老他们比哪个更重要?”贾磊问。
“这……”文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如我换个问题吧,你觉得九个亿和我的命,对我来说哪个更重要?”贾磊问。
“行!你有种!枉我我一开始还想把你当孩子糊弄呢,没想到你比我都聪明啊……你给我等着、会由其他人再来找你的。”文雅气呼呼的站起来说,他觉得自己被贾磊耍了。
“我不聪明!我只是胆子比较小又有自知之明罢了……我没有你那样的底气和后台,所以我只敢赚点小钱糊口,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无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的。”贾磊说。
“恐怕这可由不得你了!”文雅说着开门走出去了。
“艹!这该死的重生、我又没有主角光环,就不能让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吗?”贾磊生气的踢了桌子一脚说。
“我丫丫呸的,这群公子哥的胆子大的都包天了!也不怕撑死……”贾磊看着窗外的大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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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九十年代,沿海地区的走私规模每年都有xxxx个亿,可想而知这里面裹携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