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愜意的象小時候淘氣那樣踢躂了下小腿便讓腳下的一根樹枝一顫。
樹枝顫那樹葉自然就跟著一動,嚇得他忙又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其實他並不大相信下面真的就有那夥古怪的日軍,小心行事也只是他在長期在敵強我弱的情況下與日軍作戰而形成的一種條件反射罷了。
“可別得意忘形。”商震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心裡卻依舊是美滋滋的。
他美滋滋的原因嘛,那倒不是說他觀五蘊皆空觀成了,而是他還真就按照大老笨李清風所說的,成功的在嘴裡產生了口水,有了口水,那雖薄卻硬如鐵的煎餅自然也被他吃進了肚裡。
肚子裡添了個六分飽,那精神狀態自然就又不同。
論當兵打仗論文化水平,商震的起點都不高。
可商震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肯吃苦還好學好動腦筋。
肯吃苦自然就把自己素質練得越來越好,好學嘛學來的有用東西自然就多,而他又好動腦筋,那腦袋自然也就越來越靈光。
所以商震自認自己談不上絕頂聰明,可也不是個笨人。
只是說實話,這個“觀五蘊皆空”能否讓自己嘴裡能產生出口水來,他也沒有信心,他也只是抱著試一下又不會丟點啥的態度罷了。
這是因為當時大老笨跟他講什麽五蘊皆空的時候,他真的不認同。
大老笨講的高深,商震也記不得那些文縐縐的詞,但他理解大老笨所說的意思無非是,我們平常人所看到的聽到想到的都是空的。
在這一點上,商震就很不理解,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摸到的那都是實實在在的嘛,那怎就是空的沒有的是假的呢?
一棵樹戳在了地上,你說空就是空的?那要是空的現在自己這屁股的安放之地又是什麽?
再比如,自己跟小稚那丫頭好了,自己還跟人家親了嘴,還摸了人家的肉,那是實的惠的女孩子身體,啊,你大老笨說是空的就是空的?你這一下子不是把我媳婦給整沒了嗎?
當然了,當時他是不會跟大老笨這個小孩子去講自己的私密事的,可是他卻可以同樣打比方,那就比如打鬼子或者鬼子打咱。
那子彈飛過來,“噗”,身上出了個槍眼,心臟可能就被打了個眼,人可就死了!
那你空個給我看看!
還說視自己如虛空,那怎就虛空了?那真虛空了那還能象霧氣似的,子彈過來把霧氣給擠走了,子彈飛走了,霧氣就愈合了?
對於商震的反駁大老笨自然有屬於大老笨的解釋,那就是你看到的聽到的感覺到的都是假的,你是根據你所感知到的去做思考,可你思考的對象是假的,那你所想所思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樹,那自然也是假的。
可任憑大老笨再解釋,商震也不理解。
不過,商震倒是有一個優點,你說你能體會到那你體會吧,俺商震笨,俺體會不到不見得人家大老笨體會不到,大老笨那耳聰目明那也不是虛的,他倒不會跟大老笨起爭執。
所以就那回他跟著大老笨打坐觀五蘊皆空那舌頭底下可是沒有出什麽口水。
而這回呢,他騎在樹杈子學那“五蘊皆空”又沒盤腿自然是沒出什麽口水的。
可是這時候商震卻又想起了李清風跟他講的道理。
他記得李清風講的道理據說是出自於老子《道德經》,他也不記得李清風所說的原話了,他就記得李清風說了句是什麽“**裸如嬰孩乎”。
這句話是不是那《道德經》中的原話也無所謂了,反正就是那個意思。
經過李清風的解釋,商震卻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
**裸如嬰孩乎,那是說剛出生的小孩赤精條條,那可不只只是身子是光著的,就是那腦袋裡也是沒有任何觀念的,那也是光光的。
嬰兒那時候是沒有分別心的,他們剛出生就跟那抽巴的小老頭似的,他們可不知道什麽是美什麽是醜什麽是好什麽是壞,他們也只是本能的會去尋找人類的哺乳器官。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他們沒有任何觀念對萬事萬物都不做分別,這就是回到人生的原點了。
那要是哪一個成年人能夠把自己腦子裡的東西都變得**裸的,那就能體會出與平常人不一樣的東西來。
所以呢,商震也把舌尖頂在上牙膛子上了。
他用大老笨的方法那舌頭底下也沒產生出口水來,可是他一用李清風這個“**裸如嬰孩乎”還真就成了,嘴裡真的就出口水了!
當時商震就得意了,他也不管“**裸”叫“**裸”而是叫“赤果果”了。
其實這也是童心使然。
這種情況就象剛開始讀書識字的人管“賣個破綻轉身就走”故意說成“賣個破腚轉身就走”管“吹毛救疵”故意說成是“吹毛求屁”,那道理都是一樣的。
不管怎麽說吧,進入狀態後,如果說商震的嘴裡舌頭以下是個小池塘的話,他那一“赤果果如嬰孩乎”,那池塘底下就仿佛突然多了個泉眼,那泉水卻是直接就把池塘給注滿了!
有此口水那商震還不趁機吃煎餅?
商震沒有太高文化,他也不是平常所說的那種有佛緣哪或者說慧根深厚之人,他是打鬼子的戰士。
他認什麽?他認結果啊,別看廣告看療效啊!
這就象只要能把日本鬼子殺死了,誰又在乎用的是什麽手段,槍打死的行,手榴彈炸死的也行,你要是有本事能把日本鬼子踹到大糞坑裡浸死也行!
反正現在嘴裡出口水了,至少那煎餅噎不著自己了。
老祖宗的東西好啊,關鍵時刻那也是真救命啊!
不管怎說,煎餅也進肚了,雖然依舊渴,可也不象先前那樣難耐了,商震又瞥了眼天色,他準備下去了。
可是他剛一動卻聽到下面傳來了聲音。
那聲音一起,商震就老實了下來。
不過,他可沒動槍。
原因是,他聽到那聲音可不是什麽日本鬼子的,那聲音聽起來很稚嫩或者說小,那就是小孩子的嘛,而且還不只一個。
商震小心翼翼的收回雙腿,在下面那根碗口粗細的樹枝上站了起來,他用手用力推動了一根樹葉繁茂的樹枝見空隙大了這才往下看。
這時他就看到一群也小孩子手裡拿著破筐破刀頭啥的從樹下跑過,那筐裡裝著的是不知名的野菜。
看樣子是前面那個村子裡的孩子到山野裡挖野菜來的,現在卻是返回村子了。
自己上樹之前沒有看到這些孩子那也正常,誰知道這幫孩子是從哪過去的。
商震的目光便追隨著那些從樹下跑過的快樂的孩子,他現在反而不能下去了,他可不想嚇到那些孩子。
他撥開樹枝露出來的空隙畢竟有限,眼見著那些孩子就要消失在他視野中時,他忽然看到有個孩子放下了手中的筐然後把自己的褲子往下一扒,卻是衝著一個樹根撒起尿來。
商震不由得笑了, 他便想起了自己頭一回當哨兵的時候也是衝著樹根撒尿卻是騙侯看山去聞自己的尿臊味的事。
只是那笑容也只是在商震的臉上掛了片刻突然就消失不見了,商震臉色突變他一伸手就開始摸槍了!
老哲寫的挺長,不敢說包羅萬象,反正老哲看的雜書多,好聽點兒呢,叫多有涉獵,不好聽點呢就是樣樣通樣樣松。
要是硬往抗日上套呢,我總覺得,那場戰爭犧牲掉了那麽多的官兵,他們所知所想,也絕不僅僅是光一個抗日的主旋律所能概括的,他們也是複雜的人,各種各樣的人。
老哲想寫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個符號式的或者口號式的戰士。
我寫的不好或者不符合書友大老爺們的口味,那也實在是水平有限也是盡力了。
這種東西是無法求別人強看的,你求人家也不好使,只是給喜歡看的人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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