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啥意思呢?就是說中間一條主巷,兩側有若乾條小巷,小巷也只有和主相相連的這麽一個出口。
他們想從這條主巷兩側的小巷子中出去,要麽在主巷中前進要麽後退。
可是要說從小巷的另一頭出去不可能嗎?
咱也別絕對的說不能,可是這裡的房子很高,翻牆過院的很難。
另外誰也不知道,若是他們爬到大牆高房的時候,再受到八路軍的射擊又該怎麽辦?
所以這支日軍負責帶隊的小隊長就用槍逼著他們這支偽軍在前面衝,而日軍卻跟在了後面。
而這回偽軍就不可避免的與八路軍發生了衝突。
說實話,偽軍們都體會出來了,人家堵著巷口的八路軍對他們真的沒有下死手,人家也只是開了那麽幾槍。
可是偏偏就在這幾槍裡,他們帶隊的那個排長就被打死了!
對此偽軍們還真就想得開,這事怪不了八路軍遊擊隊,誰叫他們在日軍前面往前衝,要是怪他們那也只能怪日軍。
而就在他們在主巷中往前衝的時候,隨著他們排長中槍倒地,他們這一個排的偽軍呼拉一下全部散開,言惜生和大壯這幾個偽軍士兵就躲到了這個巷弄口裡來了,至於其他的偽軍便躲進了不同的巷口。
這種情況都可以想象,他們一列長隊在巷子中前進,對面槍聲響起,那為保命計他們自然是離哪個巷子口近就往哪裡鑽。
雖然現在暫時他們是安全了,可是可以想見日軍絕不會讓他們消停的,肯定還會讓他們在前面當炮灰接著往前衝,那他們又怎麽可能不想招?
所以現在這個叫言惜生的偽軍提出來,他們要想招不再當炮灰了,其他偽軍自然是同意的。
“一會兒咱們衝出去,先把白旗打出來,只要遊擊隊不開槍,咱們就往別的巷子口裡鑽!後面的日本人想打咱們也打不著了!”這就是言惜生想的辦法。
“這個時候找白旗上哪找?這玩藝出門也不讓帶呀!”有偽軍說了句大實話也是句大廢話。
是啊,你看哪隻隊伍出去打仗,是直接帶著白旗出去的?
“老朱,你穿的不是白襯衫嗎?把你襯衫脫下來當白旗不就完了?”言惜生就看向了其中一名偽軍。
“快拉倒吧,就他襯衫那個埋汰,都變成黑色的了,八路軍看不出來再把咱們打死!”有偽軍表示不同意。
“那怎辦?”有偽軍犯愁了
可是這時就有偽軍對自己的一個同伴說道:“誒,那天我看你拉屎穿的褲衩子可是新的,挺白的!”
這個偽軍這麽說,其他偽軍自然眼睛就都亮了。
“那就快脫下來!”大壯忙道。
“白瞎俺這洗褲衩子,那是小娥新給俺扯布做的。”那個被說穿了白褲衩的偽軍不滿的嘀咕道。
小娥,那是他的一個寡婦相好。
“一個褲衩子有啥心疼的,等咱們逃出去,大夥湊錢給你扯一丈布,做個大褲衩子!”言惜生氣道。
“俺這不脫呢嗎?”那個偽軍同樣不滿。
說話並不耽誤他真的解下腰帶往下脫褲衩子,現在保的是小命兒,哪頭大哪頭小,他自然拎得清。
“可是咱們要是有動作了,其他人怎辦?大個兒怎辦?”這個時候大壯又問道。
大壯所說還真的就是個問題,其他士兵就都又看向了做主的言惜生。還有士兵說“那老絕戶又怎辦?”
他們這個排裡頭有大壯,還有個叫大個的,大壯和大個平時關系最好但是此時那個大個並沒有跟他們在這個巷子裡。
原因卻是日軍把大個給弄去抬日軍的傷員了。
要知道,除了被打死的三個日本兵以外,日軍還有兩個傷員呢!
大壯雖壯,個子並不高,所以並不起眼,可是大個卻被日軍一眼看到了,那自然是去抬傷員的命。
日軍出來也沒有帶什麽擔架,所以卻是讓偽軍從一戶人家拆了兩塊門板下來,就那麽讓偽軍們抬著。
既然大個是跟著其他偽軍抬著日軍傷員的,當然不可能跑在最前面,現在卻是在巷子的最後面呢。
至於說那個老絕戶也同樣是偽軍們給他們一個同伴起的外號,那家夥快40了,也是個光棍子。
現在,既然他們決定有所行動,可是他們的人卻偏偏被分開了,估計後面的那兩個小巷裡都有他們的人。
可是這只顧自己逃命卻不管同伴,有的人心中也是不忍。
不過有的人顯然不是這麽想的,便反駁道:“現在都啥時候了,還能管那麽多?整不好咱們都得死在這兒!”
“是啊,現在哪還管得了那麽多?能跑出去一個算一個吧!”言惜生氣有點沉重的說道,然後他還補了一句,“我們現在想通知他們也不行,狗日的眼鏡兒還在後面呢!”
眼鏡兒是誰?眼鏡就是日軍的那個翻譯官!
偽軍們原來就認識那個姓袁的眼鏡翻譯官的,盡管翻譯官是日本人自己找來的,和他們這支偽軍並沒有什麽關系。
可是誰成想,就在他們進到鎮子裡後沒多久,那個眼鏡兒竟然自己找到了日本人。
那個姓袁的眼鏡翻譯官說,他是隨著先前的那支日軍挺進隊進到鎮子裡來的,可是沒成想,那支挺進隊沒有打過東北軍,他自己就躲了起來。
而且,他還對他們這些人說,他的弟弟被東北軍打死了,他要給他弟弟報仇!
偽軍們對他眼鏡翻譯官及他那個同樣當偽軍的弟弟並沒有好感,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夥人。
那個眼鏡翻譯官,平時看著給人感覺就猥瑣,長了一個欠揍的腦袋,他那個弟弟,仗著自己哥給日本人當翻譯官,平時牛逼哄哄的踢寡婦門踹絕戶墳的,死就死了,那有啥心疼的?還他娘的報仇?
當然了,這都是題外話,可問題是,現在如果他們高聲大喊,告訴自己其他的同伴,他們不跟日本人玩兒了,他們反了,那個眼鏡翻譯官可是要壞事的!
一時之間,做主要跑的言惜生也沒了主意。
他們這些人就是這個樣子,好聽的那叫群龍無首,不好聽的那就叫烏合之眾,他們的排長還偏偏被打死了,這沒有主心骨的隊伍著實難辦。
可偏偏在這時,就在後面的巷弄中傳來了喊話,那是他們夥那個老絕戶的破鑼嗓音:“前面的人聽著,皇軍說了,讓你們現在進攻,你們要是敢不進攻,就用手雷和榴彈炸你們!”
該來的終究是來了。
“行,咱們不能再等了,再等的話,咱們都得死在這兒!”最終,言惜生一咬牙說道。
這回他這麽一說,沒有人再提出異議了,死亡的威脅已經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