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抱歉,手滑了。”賈琮嘿嘿一笑,起身把黛玉拉起來,笑道:“嗯,你是讓我再留一會兒,還是去送寶姐姐。”
黛玉哪還敢留他,忙推他出去,含羞帶怯地道:“求求你,快離了我的地兒,去禍害寶姐姐罷。”
“那你還敢不敢陰陽怪氣與我說話了?”賈琮笑道。
“呸,伱才陰陽怪氣,就知道恃強凌弱。”黛玉咬唇嗔道。
賈琮哈哈一笑,在她臀上重重捏了一把,扭頭便跑。嗯,臀兒緊實飽滿,身子骨果然長好了。
“混帳!色坯子!”黛玉看著他的背影,跺跺腳,又羞又怒,忙捂著燒紅的臉蛋躲進房去。
“寶姐姐,走罷。”賈琮跑到瀟湘館後身,拉著寶釵便走。
寶釵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我礙了你的好事了?”
“寶姐姐何出此言?”賈琮乾笑道。
寶釵抿嘴一笑,道:“方才我隱約聽到有人說要睡在瀟湘館了,不知是誰。”
額……難道美女不僅眼睛尖、鼻子靈,耳朵也好使?
對付寶釵,賈琮早有心得,因笑道:“回蘅蕪苑我再和寶姐姐細說。”
寶釵心裡一跳,哪猜不到他的壞心思,忙道:“不必送了,快去忙你的正經事罷。”說完匆匆離去。
賈琮忙跟上,笑道:“現在送寶姐姐就是最大的正經事。”
寶釵心中又羞又喜又怕,也不搭理他,只顧疾走。
賈琮跟在一邊笑道:“寶姐姐,我曾聽人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請姐姐品評。”
“呸,你能說什麽好話兒。”寶釵橫了他一眼,啐道。
“若寶姐姐覺得不對,我,我就跳進這池子裡。”賈琮道。
寶釵笑道:“大冷天的,也不怕凍著。說罷。”
“說,女孩子盼情郎,就好比三伏天盼雨。”
寶釵略一蹙眉,道:“什麽意思?”
“既怕他不來,又怕他亂來。”
嗤!寶釵忍不住笑出來,忙掩著嘴,嗔道:“胡說八道。”
賈琮笑道:“莫非姐姐覺得不對?”
寶釵伸出玉指在賈琮額頭上點了一下:“滿肚子歪理邪說,害人精。”
賈琮抬手握住寶釵柔若無骨、滑膩溫軟的小手,輕輕吻了一下,道:“寶姐姐再這樣,我可要忍不住亂來了。”
如今他開了戒,早就想“大殺四方”了。
“呸。”寶釵忙抽回手,紅著臉跑了。
——
次日清晨,賈琮在完顏婥、晴雯、茜雪三人的雪膚玉股間爬起來,為幫助三人盡快融洽相處,他也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因晴雯性子執拗正派,雖願意曲意侍奉,卻不肯苟合,始終不讓賈琮得逞,故他只需對付完顏婥、茜雪兩人,倒也省些力氣。
榮禧堂正房臥室內,黃花梨鎏銅雕刻雲龍紋三進千工拔步床的緋紅色綃帳被掀開,賈琮一撐床面,一躍下地,光著身子踩在柔軟厚實的波斯地毯上,打開窗戶,深吸了口清晨的冷風,頓覺神清氣爽。
“呀!爺快關上,也不怕人看見。衣服也沒穿,不怕冷著。”晴雯等人急道。
賈琮笑著關上窗,回過身來,見晴雯等人已穿好了褻衣,披著銀鼠皮的大褂子,便來服侍自己穿衣。
“我不冷,你們先穿好再說,仔細著涼不是玩的。”賈琮忙把三人按回床上。
一番嬉笑,穿好練功服,賈琮自出門在院子裡練功,旁邊十余個親兵伺候。
做完早課,賈琮喚來燕雙鷹,道:“親兵們都在哪裡操練?”
“回三爺,都在前兩進院子裡操練。”
“嗯。告訴弟兄們,別以為回了天子腳下就天下太平,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
爺手裡不養弱兵,要吃這碗飯,都給我刻苦操練,明年年底,我是要大考的,技不如人的,都遣回原籍去。”
“是。標下這就去通告弟兄們。”
賈琮回到房間,由晴雯等服侍著擦洗了一番,換了套衣服,和三人一起用過早飯,又喚了招財家的過來。
“你去告訴璉二奶奶,就說我抬舉晴雯、茜雪做姨娘,並完顏姨娘三人,每人月例十兩銀子,從官中出。”
“是,奴婢這就去。”招財家的暗暗怎舌,姨娘比璉二奶奶月例還高,三爺果然豪氣。
然後喚來范鳴,道:“今兒是朝廷休沐之期,你即刻寫一封帖子給霍相,言明北司膽大包天、執法犯法、勒索官員種種不法之事。
就說我奉皇命整頓錦衣衛,請霍相主持公道。注意措辭,憑公心就事論事,不許有私相授受,結黨營私之嫌。”
“是。”范鳴忙領命而去。
賈琮心中盤算,霍相、董相乃陛下心腹,又與林姑父同為新黨大員,知道自己是為陛下奪回錦衣衛,定會無條件相助自己,只是舊黨那邊卻有些麻煩。
畢竟自己南下揚州弄銀子、北上遼東行新法,早已打上了新黨烙印,如何說動舊黨中人,還需仔細想想,否則即便舊黨願意出手,自己恐怕也要付出極大代價,這賠本買賣乾不得。
想到這裡,賈琮起身去賈政的外書房,這個點賈政這個“東翁”應該正與清客相公們清談。
本來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叫個小子去請賈政便可,不過念在當日賈政對自己多有維護,賈琮也願意尊重他,給他些體面。
賈琮剛走到書房門口,便聽賈政聲音傳來,正在教訓人,所訓對象自然不問可知,忙揮退想上來請安的小廝們,心中暗笑,老子可不是來解圍的。
只聽賈政罵道:“不上進的孽障!前兒學裡太爺派人傳信,說你至今連《孟子》都背不下來,《大學》《論語》也是一知半解,囫圇吞棗。
時文製藝更是一塌糊塗,狗屁不通。你說,當日太爺出的題目‘子謂顏淵曰:‘用之則行,舍之則藏,惟我與爾有是夫!’,你如何破題的?”
寶玉囁嚅道:“兒子破的是,聖人行藏之道,不輕示也。”
“諸公聽聽,這就是他破的題!當真把祖宗臉面都丟盡了!我問你,你這破題裡,顏淵何在?惟我與爾何在?漏題漏成了篩子!明年還想下場?乘早頑你的去是正經。”
眾清客忙在一邊勸解:“東翁勿憂,聖人雲,吾十有五而志於學。如今世兄堪堪十六七歲,文章造詣已然不凡,外加天資聰穎,不過下幾年苦功就可蟾宮折桂了,再不是當年小兒女情態了。”
賈政歎道:“你們莫要寬慰我,我自己的兒子,我心裡有數。這等簡易題目,前人精妙破題何其多,但凡多讀些文章,何至於此?
不說自出機杼,就算背也能背一篇好文章,終歸是不讀書之過。畜生!平日裡自恃有幾分小聰明,實則一團草包!聖人行藏之宜,俟能者而始微示之也。這麽破題,如何?”
寶玉呆了呆,反覆嚼了幾遍,這破題竟滴水不漏,完美無瑕,精巧至極,忙躬身受教:“老爺學問深淵,兒子拜服。這破題比兒子高出萬倍。”
“這是前人的狀元墨卷,你這個孤陋寡聞的孽障,滾!”賈政歎道。
“是,兒子去上學了。”寶玉躬身退下。
賈政冷笑道:“你如果再提‘上學’兩字,連我也羞死了。依我的話,你竟頑你的去是正理。仔細站髒了我這地,靠髒了我這門!”
寶玉唯唯而退。
看到寶玉這副死了老娘的表情,賈琮終於忍不住嗤一聲笑出來。
“好你個琮哥兒,竟等在這裡,看我的笑話,著實可惡。”寶玉低聲道。
“誰在外面。”
賈琮笑著擺了擺手,走進門內,道:“老爺在忙著?”
“見過伯爺。”眾清客忙起身行禮。
賈政見他來了,面色頓時好了許多,如今家裡就琮哥兒有出息,賈璉、寶玉、賈環這些人都靠不住。
“不忙,不過與諸位先生閑聊解悶。”賈政笑道。
“琮有些事想面稟於老爺,不知老爺可否撥冗賜見。”賈琮道。
“既然有事,派個小子來說一聲便可,何必這麽客氣。”賈政道。
“老爺既是尊長,又於琮有大恩,琮豈敢妄自尊大?”
賈政頗為受用,笑道:“去夢坡齋談罷。”
“憑老爺吩咐。”
眾清客忙起身相送。
夢坡齋內,賈琮開門見山道:“老爺久居官場,可與什麽朝堂大員相熟?”
賈政微一沉吟,道:“吏部右侍郎趙懷安,曾受過先榮國公大恩,素來與咱家熟稔,當初雨村起複金陵太守,也是托他的力。工部左侍郎甘成,與我平日也親近。”
“這兩人是新黨還是舊黨?”
“趙侍郎是舊黨,甘侍郎恪守中庸,倒也沒什麽黨。琮哥兒,可是有事?”賈政道。
賈琮點點頭,憑賈政的作風,天天上班點個卯應景,實務一概不懂,隻管清談,又是勳貴出身,估計新黨是不會和他結交的。
“是這樣,琮有些事想找幾個舊黨大員商量,又不想太過刻意上門拜訪,畢竟如今琮兼著錦衣衛的差事,不便結交朝堂大臣,不知老爺有什麽辦法。”
賈政笑道:“這個容易,今兒趙侍郎等人在城內萬梅山莊賞梅吟詩,本邀我去,我以身子不適為由推脫了。既然你有事,便隨我去如何?”
賈琮大喜,道:“如此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