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約定處拿了馬匹,賈琮趕回齊東,天已大亮。
楊四娘、李老虎、黃老騷、王淼等四路人馬並柳湘蓮、程靈素等人早已緩緩出城,正碰上官道上疾馳而來的賈琮。
“這是那官兒的人頭,這是他的印信。”賈琮把人頭並印信遞上。
眾人看了看,都抱拳讚道:“胡兄弟談笑間取敵將首級,勇猛不讓那賈子龍了,我等佩服、佩服。”
賈琮拱手笑道:“過獎過獎,不過是舉手之勞,謝過諸位當家的抬愛。”
王淼眼紅紅地道:“胡兄弟,來聞香教跟我乾怎麽樣?我讓你當個首席堂主,金銀女人隨你挑選。”
黃老騷也忙開口道:“來梅花寨,我讓你坐第二把交椅,如何?”
楊四娘瞪了兩人一眼,豪氣地道:“胡兄弟跟我乾,我也讓伱坐第二把交椅,而且手下兄弟你看上誰,先挑去使,如何?”
賈琮“感激”地拱手笑道:“謝諸位當家錯愛,小弟已答應了賀大哥在他麾下效力,只能辜負美意了。”說著看了楊四娘一眼。
楊四娘見他目光猥瑣,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把臉別過去。
“他娘的,賀鐵牛這混蛋看似憨厚,實則比猴兒還精,這才幾天就把胡兄弟拐跑了。”眾人都罵道。
“小弟一夜沒合眼,有些疲累,先小憩一會,到了地方叫我。”賈琮翻身躍上一輛運糧草的大車。
“胡兄弟辛苦了,盡管歇著。”眾人笑道。
大隊人馬行了半日,忽聽探馬來報。
“報諸位當家,小的探知章丘城一片恐慌,守城官軍、百姓俱都棄城而逃,說是縣太爺昨晚上被刺客割了腦袋,又得知咱們大軍壓境,不敢抵擋都跑了。”
眾匪首大笑:“胡兄弟真要離、荊軻也!”
賈琮拱手道:“僥幸而已,不敢與先賢比肩。”
眾人行至章丘,但見四門大開,人影全無,滿地狼藉,各種衣物被褥、壇壇罐罐、鍋碗瓢盆散落一地,顯然撤走相當匆忙。
黃老騷笑道:“逃得這麽急,定有許多糧草金銀來不及帶走,弟兄們給我進城去,挨家挨戶的搜!
特別是那些大戶,這些土老財喜歡把銀子鑄成大冬瓜放在家裡,諒他們帶不走。”
眾匪歡呼一聲,興高采烈衝進城去。
王淼笑道:“多虧胡兄弟,咱們不費一兵一卒便拿下一個城。”
楊四娘看了賈琮一眼,知道他定然耍詐,心頭暗道你們這些笨蛋哪裡是這卑鄙無恥小淫賊的對手,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賈琮淡淡一笑,道:“某別的大本事沒有,總不好跟著當家們白吃白喝,區區小事倒也算不得什麽。”
“胡兄弟豪氣!”
“王某佩服。”
只有飛虎寨大當家李老虎冷哼一聲,一言不發,目露凶光,雖知道賈琮不好惹,卻總忍不住懷恨在心,想找機會把這個狂傲的遼東漢子恁死。
賈琮微微撇嘴,怎會把他放在眼裡,理也不理,跟著楊四娘進城去。
眾人各自尋了一所宅院落腳,又派人去通知齊東的大部隊。
賈琮很自然地選了一所和楊四娘相鄰的宅子。
當夜,楊四娘設宴邀請幾位當家給賈琮慶功,黃老騷、王淼對賈琮都不吝溢美之詞,只有李老虎神色淡然,不冷不熱。
飲宴後,楊四娘客客氣氣把幾人送出去,與賈琮使了個眼色。
賈琮會意,趁著四下漆黑無人,悄悄繞到後院越牆而入,去而複還。
果然,楊四娘很貼心地遣走了隨從,還給他留了門兒。
“我的小美人兒,我來了。”賈琮閃身溜進門去,故意做出一副猥瑣樣子,搓著手道。
“呸,什麽好下流種子!給我尊重些。”楊四娘啐道。
賈琮笑道:“這不是開個頑笑麽?不識逗。說罷,叫我來幹什麽?是不是想我了?”說著過去摟著她,坐在榻上。
“鬼才想你。”楊四娘沒好氣地道,“說罷,你準備怎麽做?”
賈琮道:“什麽怎麽做?”
“混帳,裝傻麽?難道你真想替他們當先鋒不成?你忘了還有皇命在身?”楊四娘白了他一眼。
賈琮笑道:“原來是這個,放心,爺我自有妙計。還有你現在是我老婆,什麽你啊我啊的,要叫爺。”
楊四娘臉一紅,啐道:“你想得美。誰是你老婆,八字沒一撇的事,不害臊。”
“好哇,你這婆娘竟敢反悔,看我怎麽收拾你。”賈琮怪叫一聲,翻身把楊四娘壓住,四處揩油。
“好啦!不許弄了,人家跟你說正經事。”楊四娘笑著躲閃。
“這就是正經事。”
“呸,你再弄我惱了。”
“呸,你反悔我已經惱了。”
“行行行,我不反悔,你是爺行了罷?小氣鬼。”楊四娘嗔道。
“這還差不多。”賈琮得意地摟著她躺在榻上,輕輕撫著她精致的側臉,道:“四娘,你怎麽長得這麽水靈,愛煞人呢。”
“是不是人家長得醜些你就看不上我了。”楊四娘亮晶晶的眸子盯著賈琮。
這擺明是一道送命題。
賈琮忙道:“風流只是世俗人對我的誤解,你不會也這麽想罷。我豈是那樣淺薄之輩,我愛的是你的心。”
楊四娘輕吟一聲,啐道:“把你的爪子拿開。”
“方才你說什麽來著?”賈琮假裝沒聽到,岔開話題。
楊四娘瞪了他一眼,隨他去了,低聲道:“你準備怎麽乾,需要我做什麽?”
賈琮道:“這個簡單,你只需放出風去,就說女孩子家沒了父親,失了依靠,要招英雄好漢為婿,條件就是……
憑四娘你的品格還有黑風寨的家底,還怕他們不爭破頭麽?”
“下流!你這混蛋,竟把主意打到我頭上。我重孝在身,怎麽就急著嫁人了?你不怕人笑話,我還怕。”楊四娘罵道。
賈琮道:“朝廷還有奪情一說,雖說在孝期,可如今軍情如火,你個人榮辱怎麽比得上整個寨子的安危重要?
自然要先公後私了,此乃大仁大義。再說,不過是個由頭,又不是叫你即刻完婚。嘿嘿,即便是定個婚期,也足夠誘人了。”
“你怎麽這麽卑鄙。”楊四娘在賈琮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賈琮吃痛,慘叫一聲,立馬還以顏色。
“輕點,色坯子。”楊四娘紅著臉,捂著胸口啐道。
“誰讓你掐我。”
“混蛋!說正事,然後怎麽做?難不成你真讓我嫁給那些人?”楊四娘道。
賈琮笑道:“我自有安排,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放心罷,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
楊四娘眼神兒裡閃過一絲委屈,低聲道:“人家都讓你欺負了,你還信不過我麽?”
賈琮忙哄道:“你胡思亂想什麽?我若不信任你會把身份告訴你?如今我的命都放在你手上呢,你還疑心什麽?”
楊四娘想了想,這也對,神色稍霽,問道:“那你怎麽總是藏著掖著。”
賈琮笑道:“傻丫頭,你以為軍國大事是你們山寨裡打家劫舍?
我身為三軍主帥,怎會把軍情戰策隨意告知無關之人?
你只需做自己的事便可,其他不必操心,不是信不過你,這是打仗的規矩。
你看三國裡,諸葛亮發號施令的時候,何曾給張飛、關羽解釋什麽?你現在就是我的張飛。”
“呸,你才是張飛,我有那麽醜麽?”楊四娘嗔道。
“抱歉抱歉,為夫比喻不當,四娘是我的貂蟬。”賈琮道。
楊四娘轉嗔為喜,白了他一眼,道:“算你有理,我不問便是。反正現在我已決定歸順了你,自然聽令而行。”
賈琮道:“你就不怕我騙你?”
楊四娘伏在他懷裡,搖了搖頭:“你要是騙我,隻怪我瞎了眼,看錯了人,大不了一死謝罪罷。”
賈琮心中感動,即便被騙,楊四娘也對自己沒有怨恨,自己何德何能得她垂青至此。
因緊緊摟著她,道:“四娘,你做對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決定,我相信嶽父大人泉下有知,一定也會含笑。”
“去你的。我爹要是知道我和你這朝廷大官好了,定要打死我,還含笑,含笑個屁。”楊四娘嗔道。
賈琮道:“嶽父大人怎會有這等門戶之見?難道我還比不上那些泥腿子?”
楊四娘輕哼道:“我爹最恨你們這些欺壓百姓的貪官汙吏。”
賈琮哂道:“嶽父大人恐怕沒搞清楚官和爵的區別罷,小弟出身勳貴,世代富貴,用得著貪汙?用得著欺壓百姓?”
“呸,少在我面前吹牛,你們勳貴乾的混帳王八事還少了?圈地害民、放印子錢、包攬詞訟、開賭場窯子,什麽事兒不乾?”楊四娘不屑地道。
賈琮見牛皮吹破,陪笑道:“那些事情我可沒乾過,小弟出淤泥而不染,就跟你這身子一樣清白,你可不許冤枉好人。”
“我信你個鬼。”楊四娘啐了一口。
賈琮笑道:“你不信我,我卻信你。好娘子,你這裡好大,給我吃一口罷。”
“你,你要死了,下流!滾!”楊四娘羞不可抑,雙手抱胸,背過身去。
“就一口,解解饞。”賈琮把她扳過來,涎著臉道。
“不許,你怎麽這麽色!”楊四娘臉色通紅,罵道。
“誰叫你這麽好看,饞死個人了,好娘子就賞我一口罷。”賈琮死皮賴臉地道。
“滾,你自回家找靈素姐姐去。”楊四娘抵死不從,雙手抱得緊緊的。
“她沒你大。”
“無恥!”
賈琮笑道:“本想君子動口不動手,是你逼我的。”說著伸手在她腰間一抓。
楊四娘格一聲笑出來,扭著身子躲避,渾身勁力立泄。
賈琮輕易拿住她雙腕,壓在頭頂,壞笑道:“現在怎麽說?”
楊四娘被他纏的沒辦法,自忖以賈琮的下流手段,自己躲不過去,因含羞啐道:“說好就一口。”
“爺向來一諾千金。”賈琮放開她,一頭扎進她懷裡。
“拱什麽,你屬豬麽?”楊四娘嬌笑道。
“咦,我好像真的屬豬。”賈琮含住一座玉峰,手上也沒閑著。
“好了,說好一口。”楊四娘又羞又麻,推他的頭。
“我又沒松口。”賈琮含糊不清地道。
“下流坯子,嗯……輕些,我真是被你害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