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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庶子稱雄 第648章 四王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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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羽樂 分类:历史军事 更新时间:2024-08-27 13:45:58 来源:搜书1

  賈琮正在晴雯屋裡陪她說話,看了看輕薄的禮單,隨手扔在一邊,冷笑道:“去告訴他,爺無功不受祿,此番任用乃皇上天恩,朝廷公務,又是南安王爺的舉薦,我豈能收禮?

  讓他把東西帶回去,隻管盡忠職守便是,說我今日身上不好,歇了不見客。”

  “誒。”金釧兒脆生生答應一聲領命而去。

  如意笑道:“你們快看,琮哥兒當了少保果真目無下塵,連堂堂侯爺,又是老親都見不著了。”

  眾女皆掩嘴而笑。

  寶釵勸道:“看在老太太和雲兒的面上總不好太過生疏,不如出去見一面,說兩句場面話打發了也好。”

  黛玉揶揄道:“寶姐姐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嫉惡如仇,愛憎分明,本就與史家二侯不對付,如今又當了少保大人,哪裡還把他們放在眼裡。”

  賈琮替晴雯捋了捋額前的秀發,見她一日好過一日心中甚喜,哂道:“你們哪裡知道史鼎這次委任走的是南安郡王的路子,與我什麽相乾?

  不過是看在老太太面子上,做個順水人情。何況大家不是一路人,我即便對他和顏悅色,他就能感謝我?

  恐怕背地裡還要說有南安王撐腰,我都要讓他幾分了,索性各走各路乾淨。”

  如意皺眉道:“老南安郡王自然功高蓋世,威名鼎盛,如今這代王爺於國於民有何功勳?

  不過是吃老底子,當年因他四王功高,太祖恩準其原爵承襲三代,太宗又特旨加恩北靜王府,恩準多承襲一代。

  如今的南安郡王雖有軍功,卻再無殊恩,下一代必定降等,混成個侯爵、伯爵,還有什麽體面?”

  賈琮道:“煙兒此言甚善,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哪有長盛不衰的豪門。”

  寶釵苦笑道:“話雖這麽說,若傳出去隻恐損了咱家的名聲,世交們難免在心中嘀咕,說琮兒眼高於頂了。”

  黛玉螓首輕點,道:“這也是。”

  賈琮嗤笑道:“姐姐看看那禮單便明白了。”

  寶釵忙取過禮單一看,蛾眉微蹙,不再說話。

  黛玉好奇也接過來看了一眼,冷笑道:“忠靖侯倒會過日子,這也拿的出手麽?”

  原來禮單上盡是些尋常彩緞錦被、文房四寶、糕點蜜餞等物,怪道寶釵也生氣了,這些東西也好意思拿來送給堂堂國公、當朝少保?

  如意見了,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將禮單撕成粉碎扔在地下,寒聲道:“好個忠靖侯,果真是攀了高枝兒,不把咱家放在眼裡了。”

  賈琮笑著安慰道:“史家兄弟本就慳吝,連史大姑娘在家裡的用度都要克扣,逼得她大半夜還得做女紅換錢,能送我幾百兩銀子的東西,已經算極大方了。

  何況如今自以為上了南安郡王,哦不,應該是四大王爺的大船,哪裡還能拜咱們這座小廟?

  何必為這等人氣惱,今後不來往就罷了,等老太太駕鶴西去,看他們還有什麽好日子。”

  眾女皆點頭稱是,寶釵歎道:“若這禮單是尋常官兒送的,咱們足感盛情。

  可忠靖侯也太勢利了些兒,別說琮兒幫了忙,便是沒幫忙,他一個侯爺也該講究些體面,到不如不送得好。”

  黛玉道:“我算知道琮哥哥為何把雲丫頭接過來了,在史家家風如此,雲丫頭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如意道:“來人,悄悄把這禮單的事兒給世交們放出風去,省得琮哥兒落個不近人情的汙名。”

  “諸位夫人真賢妻也。”賈琮拱手笑道。

  呸!眾女被他打趣,齊聲嬌嗔。

  正堂上,旺財得了吩咐,皮笑肉不笑走進來,拱手道:“侯爺見諒,咱家國公爺今兒身子不爽利,已經歇了不見客。有一句話,命小的轉告侯爺。”

  “什麽話?”史鼎皺眉道。

  “國公爺說,侯爺今番啟用乃是皇上恩典、朝廷公事,也是南安王爺的舉薦,與他無乾。

  因此無功不受祿,不敢拜領侯爺的厚禮,請侯爺隻管盡忠職守便是了。”

  旺財早知禮單之事,心中也是憤慨,這狗屁侯爺,登門拜訪不知道給門包也就罷了,竟連送禮也這般扣扣索索,著實丟人現眼。

  史鼎吃了個閉門羹,不思己過,心中對賈琮更怨恨了幾分,隻扔下句話:“既如此,請賈少保多多保重貴體,某就不叨擾了,告辭。”說完冷哼一聲甩袖便走。

  “侯爺慢走,恕不遠送。”旺財撇撇嘴,在他背後淡淡說了句,也懶得送他。

  史鼎出了定國府,徑去南安王府赴宴,東南西北四王皆在,為他餞行。

  “諸位王爺這般客氣,下官何以克當。”史鼎受寵若驚,連聲謙遜。

  北靜王笑道:“世兄這話就生分了,我等本是世交兄弟,何分彼此?今兄赴外任,自當恭賀。”

  “說的是。”

  “就是這個話。”

  史鼎忙躬身道:“說來慚愧,弟雖襲了家父的爵,多年來卻困居都中,一事無成,若非南安王爺舉薦並諸位王爺的金面,如何能有報效朝廷的機會?

  且上年家兄亦是因北靜王爺的推舉,方能補了山東總兵的缺,我兄弟二人往後自當盡心竭力為諸位王爺效力。”

  諸王相視一笑,道:“客氣了客氣了,都是自家兄弟,不說兩家話,快入席罷。”

  “王爺請。”

  “請。”

  諸王熱情地攜史鼎入座,史鼎更是生出幾分“士為知己者死”的錯覺,一時慷慨陳詞,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南安王隨口道:“世兄今日去賈家辭行,定國公可說了什麽?”

  提到此事,史鼎臉上漲紅,不知是羞是怒。

  “嘿!別提了,不承望國公府邸的門檻比王府還高許多,今日自取其辱,我等小門小戶往後再不敢登定國府的門。”

  “這是怎麽說?”眾人忙問道。

  史鼎冷笑道:“今日我好心好意備了禮物去定國府道謝辭行,哪知吃了閉門羹,人沒見著不說,東西也被原封不動退了回來,此等奇恥大辱,他日必報。”

  南安王歎道:“賈少保也太目中無人了些,不說世兄堂堂侯爵,便是念在榮國老夫人面上,也不該這般行事。”

  西寧王附和道:“說的是,常言道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平白傷人臉面,不知為的什麽?對世交老親尚且如此,對其他人又如何?”

  史鼎恨聲道:“不過是小人得志,仗著當了駙馬,又有個貴妃姐姐,既是勳貴又是外戚、又是寵臣,誰都不看在眼裡了。”

  北靜王安慰道:“世兄不必放在心上,當年韓信還有胯下之辱,可知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今番兄去涼州,正是建功立業之時,且都中還有我等意氣相投的好朋友扶持,何憂壯志不酬?”

  “說的是,此去正好大顯身手。”眾王皆笑著點頭。

  史鼎聽他話裡有話,忙道:“王爺此話何意?小弟有些不明白,且請明示。”

  北靜王笑道:“西域連年用兵,靡費甚重,一直沒個了局,聖上早有蕩平之心,且前些日子聽聞蠻夷增兵,日漸難製,官軍已現頹勢,戰局頗為不妙。

  甘肅毗鄰西域,涼州盛產精兵,兄既是副總兵又執掌涼州,若朝廷決意揮軍西進,兄豈不可以趁勢崛起,掃蕩蠻夷,大大出個風頭?”

  “再加上我等在禦前進言,到時候封個邊鎮總兵官、節度使指日可待。”西寧郡王笑道。

  “世兄應知,如今聖上有削藩之意,藩王可撤,邊鎮卻是萬萬不敢撤的。

  到時候沒了藩王掣肘,邊鎮總兵是何等權勢,不必我等多說罷?便是給個王爺都不換。”東平郡王笑道。

  史鼎被幾人說的面紅耳熱,熱血沸騰,忙拱手道:“承蒙諸位王爺抬愛,若有出頭之日,必不敢忘了王爺們大恩大德。”

  “世兄客氣了,吃酒吃酒。”

  “王爺請。”

  “請。”

  吃了幾杯酒,史鼎按捺不住心頭癢癢,試探地問道:“王爺,不知朝廷準備何時對西域用兵,弟也好早做準備。”

  諸王互相笑著看了看,示意北靜王解說。

  北靜王笑道:“世兄不必心急,且先赴任,整頓軍備,以待時機,想來不會太久。”

  “是。”史鼎忙答應著,不敢再多問。

  飯後,打發了史鼎,諸王重回內室商議。

  “三位王兄對定國公加封少保有何見解?”南安王提起目下最熱的話題。

  東平王沉聲道:“此子聖眷正濃,又與長春宮來往密切,準公年事已高,只怕往後無人能製了。”

  西寧郡王也道:“世兄說的是,自賈琮加少保以來,彼黨中人個個彈冠相慶,意氣風發,軍中無不視其為魁首,再過兩年,李猛迫於下面的壓力,恐怕也不得不退位讓賢了。”

  “說的是。”南安王歎了口氣。

  北靜王擺手笑道:“依小弟之意,世兄大可不必擔憂,咱們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想來自有操心之人,何必自苦。”

  三人知他足智多謀,且頗得聖眷,忙問道:“世兄可有高見?”

  北靜王道:“自來權臣大多下場淒慘,為何?上猜下忌也。

  如今定國公年未弱冠,已居如此尊位,又是左都督,又執掌錦衣衛,身邊黨羽漸漸豐滿,今上聖明睿智,豈無防備?

  且這個少保來的蹊蹺,諸位可知原故?”

  三人沒他消息靈通,忙道:“不知,願聞其詳。”

  北靜王道:“聽說定國公返京時,聖上問如何賞賜,諸軍機皆對不可賞,聖上也點了頭。哪知轉頭便即加封,豈非奇怪?”

  “對,這是為何?少保尊榮也能輕賜?”

  “難道諸位沒聽過前幾日都中盛傳的賈琮抗旨救妾、大索神京的風流事跡?”北靜王笑道。

  “略有耳聞,不知端的。”

  北靜王因把前後事情說了,道:“定國公抗旨也罷、欺君也罷、妄為也罷,陛下念在他的功勳並外戚的情分上,嚴詞申飭一番,將功折罪也就罷了。

  最要害處是其一個帖子便能使動步軍統領衙門、五城兵馬司好幾萬人馬,比聖旨還靈,皇上作何感想?難道不怕他哪天心血來潮,一聲令下改天換日麽?”

  三王恍然大悟,齊聲道:“正是此理,賈琮此行著實大逆不道,天顏必定震怒。”

  “所以麽,聖上當即改變主意,召賈琮入宮奏對,不僅溫言寬慰,反而再加恩賞,其意豈非昭然若揭?”北靜王淡淡笑道。

  “有理有理!”諸王笑道:“功高震主,賞無可賞,此子要倒霉了。”

  北靜王笑而不語,喝了口茶。

  “咦,這等秘聞世兄如何得知?”南安王奇道。

  北靜王笑道:“世兄猜猜,除了各位軍機還有誰能知道此事。”

  “戴內相!”

  北靜王微笑點頭。

  西寧王疑道:“戴權和賈琮素來好的穿一條褲子,怎會背地裡給世兄通風報信?”

  南安王笑道:“廠衛內宦便如惡犬,以前有共同的敵人,還能聯手對敵,如今錦衣衛強勢崛起,不把東廠放在眼裡,戴權豈會伏氣?

  上回還鬧了一次,說是戴權的侄兒被錦衣衛狠狠教訓了一頓,兩人看似親密無間,實則早已貌合神離。”

  “世兄此言甚是。”東平郡王緩緩點頭,道:“想來陛下之所以尚未懲處,只因他身份特殊,且當前還是用人之際,故而隱忍。

  賈家看似烈火烹油、鮮花著錦,內裡的隱患卻是越發多了,今上猜忌、廠衛不和、新黨利用、文臣曖昧、軍方爭鬥、世交疏離,單靠一個貴妃、一個公主豈能保長久?”

  北靜王道:“我等靜觀其變便是,如今定國公在軍中聲威隆重,一呼萬應,今上已有疑慮,又因李大都督爵位不高、王都督資望淺薄,皆無法與之相抗,我等在軍中多少有些故舊,似乎可以尋機為聖上盡忠。”

  眾人忙道:“世兄之意是?”

  北靜王無聲一笑,往西邊一指。

  三王眼神微動,這倒是個好機會。(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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