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庶子稱雄 第790章 破格加恩

若是船再大些，明輪勢必跟著加大，單是運轉這兩個笨重東西，就要耗費蒸汽機大量的動力，還有多少余力驅動船舶？”

喬弗萊聽了，似乎遇到知音，激動地道：“王爺一語中的，與我想的一樣。

當年我還造過一艘船，是用蒸汽機驅動兩排木漿，但效果不好，速度緩慢，換成明輪才好些，又難免笨重。”

賈琮笑道：“何必老是在船體左右兩側動腦筋？”

喬弗萊聞言，混身一震，似乎腦海中縈繞多年的迷霧被這句話劈開，神情呆滯，喃喃道：“不在左右動腦筋……不在左右動腦筋……那是……”

薛蝌等見他癡了，怕他失儀，正要叫他，卻被賈琮攔住。

“拿紙筆來，你們畫圖用的。”

船工忙捧將上來。

賈琮拿起炭筆，在白紙上畫了一幅草圖，道：“喬先生請看，這是一艘船，若從其尾部水線之下，探出一個螺旋槳，以蒸汽機驅動其快速旋轉，推動船隻航行，其力絲毫不會浪費，都會反作用於船舶，豈非極妙？”

喬弗萊眼睛一亮，定定看著賈琮畫的圖，突然大叫道：“哦，上帝！王爺，您是上帝派下凡間的使者麽？怎能想出這麽絕妙的辦法？！”

他本是發明大家，鑽研船舶多年，只是走入死胡同而已，如今被賈琮點破這層窗戶紙，幾乎瞬間他就確定此法可行，而且效率會驚人地提高。

賈琮笑道：“我也是異想天開，先生也覺得可行？”

喬弗萊連連點頭，道：“一定可行，可行！便是上帝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賈琮道：“那就按這個路子去全力研究罷，明輪之法廢棄了，不堪大用。螺旋槳才是未來的大勢！

將來我要的是不需要一片風帆，全靠蒸汽機驅動的鐵甲船。”

“是。”眾人忙答應。

“另外想辦法把蒸汽機改良，縮小體積，提高動力和效率。

喬先生，你若有精於此道的朋友，可以帶信讓他們來天朝，我要錢給錢，要人給人，不論你們有什麽奇思妙想，都能在這裡實現。”賈琮道。

喬弗萊大喜，道：“王爺放心，我早已托人帶信回去，我有幾個朋友對船舶和蒸汽機都深有研究，王爺如此寬容，他們一定願意來。”

賈琮笑道：“好！蝌哥兒，他們這幫外國大匠過來一定要招呼好，都上奏朝廷，薦入天朝工學院裡，授予品級，此外飲食起居方面，也不要虧待了。”

“姐夫放心，我一定留住各國英才，為朝廷效力。”薛蝌道。

賈琮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辛苦你了，隨我回府去歇歇罷。”

薛蝌搖頭道：“謝姐夫關懷，我就不去了，家裡事兒多，還得連夜趕回去，爭取早日把姐夫說的鐵甲船造出來。”

賈琮道：“也不急於一時。”

薛蝌指了指喬弗萊，笑道：“喬先生怕比我還急呢。”

賈琮扭頭一看，見喬弗萊早已旁若無人拿著炭筆趴在桌子上演算起來，白紙上畫滿了各種圖形符號。

“罷了，我就不留你了，寶琴在車裡，你去和她說幾句話罷。對了，你姐姐前日也剛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哎呦，是麽？恭喜姐夫。”薛蝌大喜，摸了摸身上，沒尋到什麽見面禮，忙從胸口處取出一隻精致的懷表，道：“來得匆忙，沒帶什麽東西，這個小頑意兒送給外甥。”

賈琮笑著接過，陪他下船與寶琴聊了一會，薛蝌掛念江南船廠事宜，匆匆告辭而去。

這兩日，東府裡添丁進口，喜慶非凡，各豪門勳貴、官宦世家都登門道賀，級別不夠的連上門的資格都沒有，遞了禮單就打發了。

旺財穿著青金色福壽雙全提花紋錦袍，頭戴鑲翠玉青緞瓜皮帽，挺胸凸肚站在大門口，威風凜凜地指揮著門子、小廝迎來送往，對答寒暄。

“拜托旺爺得閑在王爺跟前提一嘴兒，敝家感激不盡。”

“旺爺，不成敬意，您老多擔待周全。”

“哎呦，旺爺，小人給您請安了。聽聞靖王殿下喜得貴子，特送上薄儀，借重您老金口，方便時在王爺跟前提一提。”

剛送走了一撥，又有七八個送禮的管事像見血的蒼蠅，將旺財團團圍著討人情。

旺財笑著四面拱了拱手，道：“諸位管家，你們的心意我必轉告王爺知曉，不勞吩咐，各位……咦，王爺回來了，都閃開！”

噠噠馬蹄傳來，幾隊雄壯嚴整的親兵已馳過來，將眾人攔在一邊。

旺財顛顛兒迎上去，躬身道：“奴才給爺請安。恰才宮裡來了天使，說是來傳皇上和太皇太后的旨意，封賞兩位小少爺，還有冊封諸位奶奶的誥命，正在堂上候著。”

賈琮撩開窗簾看了一眼，道：“這些人是做什麽的？”

“都是都中有名的鄉紳，聽說府裡有喜，都來朝賀王爺。”旺財笑道。

賈琮點點頭，道：“都記下來一一還禮。”

旺財忙道：“是，奴才明白，王爺說過不白收尋常人家的財物，都等價還禮。”

“嗯。”賈琮放下簾子，親兵引著馬車自西角門進去。

剛進正堂，幾個太監便迎上來見禮。

賈琮笑道：“有勞諸位公公久等。”

“喲，王爺可折煞奴才了。”領頭的太監笑道，“聽說要給王爺傳旨，宮裡的太監都削尖了腦袋來搶活，奴才好容易得了這個美差，也好沾沾王爺的福氣。王爺，咱現在接旨麽？”

“好。”

傳完旨，眾太監又躬身告退，旺財忙封了紅包送他們出去。

賈琮拿著兩封旨意，坐在堂上沉吟半晌，冊封諸女庶妃誥命是理所當然，但給兩個吃奶的孩子賜爵，這就耐人尋味了。

誰都知道勳爵非軍功不得封，太皇太后竟為自己打破祖製，這聖眷也太濃了些。

自己當年好歹也是斃了一隻大蟲，才得個七品恩騎尉的爵兒，嘿！如今這兩個小子，剛下生就超過了自己，還有王法麽？

賈琮搖頭失笑，拿著聖旨自回內宅，見眾女都在正房裡陪如意說話，此時正聽寶琴描述新見到的怪船，都齊聲讚歎。

“領了什麽旨意？”見他進來，黛玉笑道。

賈琮將兩封聖旨遞給她，笑道：“咱家裡又多了許多娘娘了，嘿嘿，以後朝廷俸祿也能多領些兒。”

如意白了他一眼：“貪財鬼，都冊封了誰？”

黛玉便把旨意遞給她看。如意掃了一眼，笑道：“姐妹們都看看罷，這次沒冊封到的下次還有機會。”

眾女忙爭相傳閱了一遍，賈琮悄悄觀察，旨上有名的固然歡喜，無名的也不太在意，心中松了口氣，暗道還是老太太高明。

這次他先報上去了湘雲、晴雯、鳳姐兒、楚嬋、完顏珊、可卿、妙玉、藍薇八人。

至於寶琴、楊四娘還在孝中，甄緣雖除了服，卻還沒來得及接進門兒，白秋薇又常在外忙著，也沒得空閑，只能留到下一批了。

眾人心中誰是什麽位分，大多心裡有數，除可卿、妙玉不在此間，藍薇是最意外的一個，看到五彩聖旨上自己的名字，登時眼睛一酸，便要流下淚來。

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出身風塵，在府裡素來以此自卑，只能與任舒她們拚命替府裡掙錢來證明自己的價值，不承望竟蒙賈琮如此厚愛，看到丫頭端進來的珠光寶氣的命婦冠服，再忍不住掩面而泣。

眾女知她心事，忙柔聲安慰。

如意道：“藍姐姐這是作甚，姐姐知書達禮，品性高潔，進府以來全心全意操持家業，勞苦功高，姐妹們都看在眼裡，心懷敬意，這個庶妃的名分實至名歸，可見某些人還是有幾分良心的。”

眾女聞言皆笑，都看著賈琮。

賈琮瞪了如意一眼，乾咳一聲，道：“爺的良心大大的好，難道你們不知？我看旁人都挺高興，薇兒獨悲，想來是不慕虛名。

嗯，聖旨拿來，我把她的名字勾了，改日回明太皇太后就說咱家出了個‘女嵇康’”

“爺……你討厭，人家哪裡悲傷。”藍薇忙將聖旨抱在懷裡，梨花帶露嗔了賈琮一眼。

黛玉擰了賈琮一把，啐道：“不許你欺負藍姐姐。”

賈琮笑道：“頑笑而已，我要欺負薇兒也不在口頭上，嘿嘿。”

眾女聞言嗤笑，旋即掩嘴齊聲啐了他一口。

藍薇更是面泛桃花，秋波微漾，早把賈琮蕩得筋酥骨軟。

“咳刻，還有一封旨意是給老二老三的。嘿，這兩個小子，剛學會吃奶就比爺打老虎還厲害，一個得了五品雲騎尉，一個得了六品驍騎尉，到哪兒說理去。”賈琮道。

如意抿嘴笑道：“你這人，哪有老子嫉妒兒子的，母后如此加恩還不是看在你往日功勞上。”

“這倒也是。”賈琮哈哈一笑，如今他三個兒子，老大不提了，生長在西域，且是混血兒，府裡的家業名爵和他沒什麽關系，老二老三都得了爵位，將來自有前程。

“你還沒給孩子取名字呢。”黛玉提醒道。

“額……我早想好了，先取個小名兒好養活……”

“誒，你可用心些兒，別像給老大取的小名，說出去讓人笑話，叫什麽圖圖，虧你想得出來。”如意道。

眾女皆掩嘴笑。

賈琮卻頗為自傲，道：“你們難道不覺得‘圖圖’這個名兒很可愛？笑什麽？總比西域那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強。

我想想，老二虎頭虎腦的就叫虎頭，老三胖乎乎的就叫小胖，怎樣？”

眾女聞言都捧腹大笑，都道：“你也想個文雅些的名字，哪裡像豪門貴家的公子，倒像鄉下的孩子。”

“這叫接地氣，你們不懂。”

黛玉笑道：“寶丫頭定要啐你，那二丫頭叫什麽名兒？”

二丫頭就是平兒的女兒，賈家的風俗兒女分別排序，巧姐兒是大丫頭。

賈琮捏著下巴想了想，道：“二丫頭小臉兒圓嘟嘟的，十分乖巧，就叫她嘟嘟罷。”

“不行！什麽嘟嘟，倒像是貓兒狗兒的名字，男孩子的倒也罷了，女孩子的名字哪有這麽隨便的，另取一個。”如意皺眉道，眾女也齊聲附和。

賈琮見眾怒難犯，陪笑道：“我說我不會起名兒，你們非要我起，顰兒你想一個。”

黛玉沒好氣白了他一眼，略一沉吟，道：“二丫頭和平兒姐姐的性子一樣，恬靜溫和，前人有‘月明松下房櫳靜’的句子，就叫靜兒罷。”

“好，這個名兒好聽。”眾人都笑著稱讚。

賈琮笑道：“才女想的名字就是不一樣，就這個罷。我去看看鳳姐兒和平兒姐姐，薇兒把旨意拿上，給鳳姐兒看看，她的兒子一下生就出息了。”說完站起身。

藍薇忙點頭答應，跟著他起來。

“哪有這樣說親兒子的，仔細鳳姐兒惱你。”眾女笑道。

賈琮笑著擺擺手去了，出了門牽著藍薇並肩而行，道：“薇兒，你替我打理生意頗有功勳，本又是超凡脫俗的人兒，這個名分該你的，不必多想。”

藍薇柔柔地看著賈琮，道：“賤妾多謝王爺愛重。”

賈琮道：“你我相識於微末，何必見外，若非庶妃名額有限，我真想給你們一人一個。

你回去給任舒、蘇荷、朝露她們說說，這個名分表明爺也好，煙兒、寶釵、顰兒也罷，都不會對你們另眼相看。

只要進了這道門兒，都是一家人。琮本出身寒微，豈會以出身論英雄？”

藍薇反手握著他，感動地道：“爺這樣說，更讓我們慚愧無地了，惟有一生一世為爺效死，才能稍報恩德於萬一。

舒妹妹她們並非不明事理的人，爺不必擔心。

自進府來，姐妹們多有照拂疼愛，並無分毫冷眼譏諷，我們銘感於心，只要能服侍爺便心滿意足。

至於位份名利，於我等閱盡世情冷暖的人來說可有可無。”

賈琮拉著她手親了一下，歎道：“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藍薇笑道：“我的心自然是爺的，可是另外三個妹妹，爺還得親自去說說才好呢。”

賈琮笑道：“古有三英戰呂布，今晚爺便和你們四大行首切磋切磋，這叫一王挑四首，更勝古人矣。”

“我等自當奉陪，請爺不吝賜教。”藍薇嬌媚一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