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滕毓藻盯上的目標,是約一個連的二百余人的俄軍。
這股俄軍鬼鬼祟祟地從一條兩側都是高牆的狹窄防火牆形成的夾道中,滲透進前方三團的防線中來。
這樣有由防火牆形成的夾巷,不僅多數都是死胡同,而且兩側院牆上,最多也就是有一個狹窄的小門,其它再無同路和人家。
俄軍鑽進來的這條夾巷就是如此,而且夾巷正對著滕毓藻所在的這座二層樓,夾巷的盡頭就是滕毓藻這座院子的後牆。
兩側的院子都是大戶商賈人家,院牆都很堅固也很高大,這兩個院子裡各有一個排的三團官兵防守,是這一帶街巷中防線的主要支撐點,因此這裡也是重點布防區域。
尤其是滕毓藻的指揮所就在他們身後,這兩個排被胡殿甲下了死命令,沒有他的命令,決不允許後退一步,否則全體軍法處置。
甚至,胡殿甲還在滕毓藻所在的這座二樓後窗,也就是滕毓藻的下面,布置了一挺此時十分緊缺的馬克沁重機槍,目的就是封鎖這條夾巷,讓滕毓藻左前方和右前方兩座院子裡的防守人員集中兵力阻擊正面進攻的俄軍。
這條狹窄的防火牆夾道,是在滕毓藻前方三十來米外的兩處院牆形成的長長夾巷,這股俄軍正在試圖借著兩側大院子裡據守的前鋒軍的火力,被從前面院門和院牆牆頭向院內射擊的俄軍所吸引時,從側面搭人梯悄悄翻進後院,從後院偷襲院子裡的前鋒軍。
滕毓藻此刻瞄準的是已經借助人梯翻上左側牆頭的那個俄軍士兵。
就在牆頭上的俄軍身體略微前傾,即將準備跳下牆頭的一瞬間,滕毓藻手中的G98響了,隨著“啪”的一聲槍響,那個俄軍已經一個前撲跌到院子裡趴在地上不動了。
這一槍雖然是從這個俄軍士兵左肋胸部位置射入的,按照這個俄軍士兵被一槍斃命的效果來看,這顆子彈很可能並沒受到肋骨的阻礙,而是從肋骨中間穿過直接傷及心臟了。
滕毓藻的這一槍,在爆豆般響起的槍聲,以及頭頂上不時有瓦片被流彈擊中炸裂發出的脆響聲中,絲毫不引人注意,如果不是他明顯感覺到手中毛瑟步槍槍托在肩膀上重重的後坐力,他甚至會懷疑他是否成功打出了一槍,甚至一旁的吳佩孚都不一定會注意到。
一槍過後,滕毓藻正準備射擊已經攀上右側那座院子牆頭的俄軍,卻只見那個俄軍士兵,身體猛然向後一挺,然就仰面跌落回夾巷中。
從牆上這個俄軍沒有栽進院裡,而是向後仰面跌落夾巷中來看,這一槍應該是在滕毓藻右側位置打過來的,在他兩側都有他的衛士班戰士在充當狙擊手,這個俄軍一定是被某一個戰士擊斃的。
雖然已經被滕毓藻擊斃了一個俄軍,可那個俄軍士兵是即將跳進院子時被滕毓藻擊斃的,外面的俄軍並不清楚那個俄軍已經被擊斃,還以為他已經成功跳進院子,這讓夾巷中的俄軍士兵更加大膽,兩個俄軍士兵幾乎同時躍上牆頭,準備潛入這座大宅後院中。
剛剛來到牆頭的俄軍士兵,突然發現跳進院子裡的同伴已經死在地上而略微一愣神的功夫,他們身後夾巷中也響起驚叫聲,這讓兩個俄軍士兵不由有些驚慌起來,只是他們對於是繼續跳進院子裡,還是重新回到夾巷內,有些拿不準注意。
就在他們猶豫的這一瞬間,滕毓藻的槍再次響了起來
這一次滕毓藻飛快地連開三槍,第一槍準確擊中一個俄軍士兵的頭部,子彈直接射入這個俄軍士兵的太陽穴,第二槍和第三槍都是對準另一個俄軍開的槍,由於這個俄軍士兵已經做出要跳回夾巷內的動作,滕毓藻擔心在他開槍時,他已經在跳下,從而導致無法命中要害。
滕毓藻這兩槍,應該是命中了對方的胸腹,因為滕毓藻的槍響時,他已經開始跳下,滕毓藻無法觀察到他的射擊效果,不過這個俄軍士兵跌進夾巷中俄軍人群中就在也沒站起身。
原本夾巷中的俄軍還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滲透進前鋒軍防線中,攀上牆頭的俄軍卻突然連續被擊斃跌下來,這讓這一個連的俄軍不由有些慌神,夾巷中俄軍不僅驚慌地看向滕毓藻所在的這座小樓,而且他們手中的步槍也都舉起,密密麻麻黑洞洞的一片槍口讓正對著炮隊鏡查看的吳佩孚嚇了一跳,急忙喊道。
“老師,小心!”
吳佩孚一邊喊著,一邊急忙扭頭看向滕毓藻的位置,卻見滕毓藻已經縮回頭。
“啪、啪、啪、啪。”
一陣密集的槍聲響起,緊接著就是一陣瓦片碎裂的聲音,好在俄軍並沒有發現滕毓藻射擊的位置他們是對著二樓的窗口集中射擊的。
因為俄軍下意識地認為,襲擊他們的人一定躲在二樓房間裡,所以第一時間全部把他們的槍口對準了下面的窗戶,打到滕毓藻所在的位置頭頂的子彈,都是俄軍匆忙倉促間誤射過來的。
只不過,雖然俄軍誤打誤撞地集中火力射擊二樓正對夾巷的窗口,可找對了對他們威脅最大的目標,滕毓藻已經聽到下面響起一聲痛苦的叫聲,顯然,下面將馬克沁重機槍架在窗口附近,準備射擊的機槍手中彈了。
滕毓藻忙再次在沙袋掩體上探出頭,準過手中的毛瑟步槍,對準下面夾巷中,一邊對著窗口瘋狂射擊,一面緩緩順著夾巷向後退去的俄軍。
“啪、啪、啪、啪”連續打出六槍,幾乎槍槍命中,在擁擠在夾巷中的俄軍人群中,頓時倒下六人。
滕毓藻幾乎不用瞄準,隻把步槍口對準夾巷中緩緩後退的俄軍人群,隨手一槍,也可以保證擊中目標。
打完六槍,滕毓藻再次飛快地縮回頭,這一次俄軍打過來的子彈可在不是零零星星的,而是一陣密集的彈雨,將滕毓藻頭頂上的瓦片很快就掀開了一個大洞,瓦片碎塊和細小的碎末稀裡嘩啦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撒了滕毓藻、吳佩孚和身後給滕毓藻上子彈的那個炮兵參謀滿身滿臉,隨既一束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讓滕毓藻不由眯起了眼睛。
“噹”的一聲,那架炮隊鏡豎起的鏡筒都被一發子彈擊中,炮隊鏡一歪,翻倒在木板上。
見滕毓藻已經躲回到沙袋掩體後吳佩孚急忙去查看炮隊鏡,這東西現在可是寶貝,整個炮兵團也沒幾架。
“噠噠噠噠噠噠”,就在這時,二樓的重機槍突然猛烈地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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