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武衛軍設前、後、左、右、中五軍,各軍設總統官一名,統管全軍,其下只有營的編制,而無師、旅、團的編制。
其中,聶士成是武衛前軍總統,駐防蘆台、開平;董福祥為武衛後軍總統,駐防薊州;宋慶為武衛左軍總統,駐軍山海關內外;袁世凱為武衛右軍總統,現已署理山東巡撫,武衛右軍現駐山東剿滅義和團;榮祿直屬的武衛中軍,駐防京師南苑。
前、後、左、右、中五軍,並不是現代意義上的五個軍部隊,而是五支軍隊的名稱,由於他們都是從清軍中成建制轉成武衛軍部隊,所以,他們雖然都堪稱朝廷的嫡系部隊,可他們的人數並不相同,甚至武器裝備和軍裝也並不完全一樣。
如武衛前軍的前身,它是淮軍之中的聶士成統帥的武毅軍。
武衛前軍是武衛軍中裝備訓練最好的兩個軍之一,它也是抵抗八國聯軍侵華時期武衛各軍中戰力最堅強、裝備最精良的部隊。
武衛前軍官兵15000多人,長夫4000多人,總人數有20000人,有三十營。
其中有騎兵五個營,炮兵五個營,五個炮兵營裝備的都是克虜伯75mm和較老的60mm火炮,另外,每個步兵營還裝備有德製三十七mm和五十mm火炮。
除完全新編d的武衛右軍外,武衛前軍是此時最受朝廷重視的部隊,聘用的都是德國教官,全套德式裝備,槍支就有這時最新銳的G98毛瑟步槍、馬克沁機槍等,就連軍裝都和仿照德軍的右軍相同,他們甚至被百姓稱之為“假洋鬼子”。
而武衛後軍前身,則是甘軍董福祥的董字三營,成為武衛軍後,編制有所擴大,變為八營,其中炮、馬、工程各一個營,合計七千四百人。
武衛左軍也是淮軍出身,統帥是和淮軍悍將劉銘傳齊名的宋慶,淮軍在甲午時損失殆盡,殘部被榮祿編成武衛左軍,所部也只有一萬多人。
袁世凱的武衛右軍雖然人數最少,可由於完全是新編陸軍,士兵大多是完全從頭開始訓練,又從北洋武備學堂招來大批畢業生加入,不僅訓練最為有素,武器裝備也不比武衛前軍弱,雖然只有七千多人,可完全就是比照這時的德國陸軍師編制的,論戰鬥力,要比武衛前軍強很多。
武衛軍除了人數編制不統一,部隊編制也有些不倫不類。
比如營的編制,步隊營包括管帶(營長)、幫帶(副營長)、營教習(總排長)各一員,轄前、後、左、右四哨,每哨三排、每排設排長一人,下轄三棚,每棚目一名、正兵十二。
全營軍官2人,士兵(頭目及正兵)500人,另有文案、醫官、委員、書識各2人,長夫180人,合計全營711人。
長夫並不是民夫,而是輔兵,他們同正兵的區別除了每月餉銀不同,他們還要乾些雜活,行軍時也要兼做挑夫。
而書識,其實就是文書的另一種說法。
至於棚目,就是班長。
哨長,則是連長。
就是這些軍職和編制,武衛軍中也並不統一,稱呼很有些混亂。
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武衛軍各軍中,除了分管後勤的營務處和分管教學的教習處,以及軍械局、軍醫局,還都設有糧餉局,在各營也分設委員,以保證糧餉能足額發放到每個士兵手中。
雖然滕毓藻對武衛軍這種不倫不類的編制很是吐槽,可現實就是如此,在他還沒能力改變時,他也只能漠視如此。
見到李玉林這個幫帶進來,滕毓藻急忙站起身,一面喊他的護目過來收好他的這些毛瑟手槍彈和槍套,把匣子槍直接別到腰間的皮帶上,一面問李玉林。
“瓊琳,部隊還沒準備好嗎?可有什麽問題?”
這一營排長以上的軍官,都是滕毓藻從北洋武備學堂招來,或者從其它部隊挖來的,都是他在校做教員熟悉的學生,對於李玉林,滕毓藻自然不用過於客氣。
李玉林歎口氣道,“都準備好了!”
對於李玉林的神態,滕毓藻感覺很有些奇怪,問道,“既然都準備好了,你為什麽歎氣?”
李玉林苦笑著說,“還不都是義和團鬧得。”
朝廷對於義和團的態度十分矛盾,先是剿殺取締,然後又鼓勵義和團攻擊洋人,為此朝廷內部兩派嚴重對立,直到老佛爺慈禧出手,直接殺了五個極力反對義和團的大臣,才勉強壓住朝廷內部的反對聲音。
不過,雖然如此,各地方還依然以剿滅為主,甚至在山東的袁世凱現在依然如此,只有京畿地區才放縱義和團。
京畿一代的義和團,很大一部分都是因為在山東無法立足才跑來京師的。
而且,據滕毓藻所知,榮祿、裕祿,包括聶士成等人都從骨子裡反對義和團興起,甚至裕祿還一度在直隸大開殺戒,可榮祿、裕祿在慈禧出手後,都縮起脖子不再出聲,甚至裕祿還成了義和團的大師兄。
唯有聶士成,雖然不再對義和團喊打喊殺,可他對義和團的態度依然十分生硬,以至於武衛前軍現在和義和團勢同水火,暗裡互相殘殺不斷。
尤其是義和團不僅殺教徒、燒教堂、拆電線,還破壞鐵路,這讓在五月三十日接到裕祿讓他派兵保護蘆保、京津鐵路後的聶士成十分頭痛。
隨即發生義和團破壞燒毀黃村鐵路, 這讓有著護路職責的聶士成怒不可遏,派出一哨部隊前去阻止,不想被義和團迎擊,傷數十人跑回來。
此後,又有義和團三千多人拆毀廊坊鐵路,這一次聶士成親自率軍前往,又遭義和團襲擊,兩軍交戰當場打死義和團五百余人。
因為此事,聶士成還被此時把持朝廷的端王載漪、大學士剛毅等人嚴厲斥責,甚至還對聶士成查辦留任處罰,裕祿也隻好命聶士成率軍回返天津。
那時天津已有義和團二萬多人,而聶士成的前軍被抽調的只剩下十營,大約五千多人,落單、甚至小股前軍士兵上街,都經常被打甚至被殺,這讓武衛前軍和義和團的仇隙更深。
擔心武衛前軍受到不公待遇導致嘩變,已經因為反對義和團而在朝廷失勢的軍機大臣榮祿,還親筆寫信安慰聶士成,稱武衛軍軍服西化,容易被誤會。
由於滕毓藻這一營的軍裝和前軍完全相同,只在臂章上能區別開,以至於他的士兵也被誤傷過好幾次。
李玉林的話,讓滕毓藻的語氣立刻變得冰冷起來,“難道咱們的人,又有被打傷的?”
李玉林搖頭說,“那倒沒有,這一次可不僅僅是打傷咱們的人,而是策反咱們營中士兵!”
李玉林的話已經讓滕毓藻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起來,“瓊琳,你抓緊說!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以為老子不敢殺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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