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這批裝備物資是是奉天運往四平增援吳俊升的。
巴布扎布雖被乾掉,大部分蒙匪被肅清……
但還是有小撮的蒙匪在不斷搗亂;
而馮德麟和小日本子始終是個威脅,吳俊升的主力部隊一直駐扎在四平附近。
而現在輜重被扣押,身在奉天的吳俊升大怒,向大帥請求與日軍交涉。
可這些狗日的本子不僅沒半分收斂,甚至還不斷出動軍隊反反覆複襲擾他們的駐地。
三天一大仗,小仗天天有。
倒是沒人因此犧牲,可傷了吳俊升手下不少弟兄。
人人怨聲載道,都憋著一股邪火想跟小日本子大乾一仗……
可誰也看的出來,小日本子接連吃了大虧,就是等著他們按捺不住繼而挑起大規模戰爭來。
“我說貴叔,那你來大平莊幹啥?我這兒一沒吳長官,二也沒小日本子啊!”
薑誠一臉無語地瞪著還在大吃大喝的崔應貴,又道,“吳長官他不是在奉天,跟著大帥交涉錦州的事?”
想到這裡崔應貴心裡猛地咯噔了一下:要知道錦州的張海鵬是得到本子支持的……
現在他們在吉省邊境跟他們多次起事,難不成也是一手圍魏救趙?
鬼子有這麽精?
靠,難不成是孟恩遠抑或馮德麟想出來的……
失神間薑誠忽然聽到崔應貴一陣搖頭苦笑:“我跟你爹的關系,咱就明說了啊。”
“我跟著吳長官在奉天辦事,然後打算去新民見見你爹,沒想到出城沒多遠就遇上麻煩了。”
“跟我一行出發的幾個弟兄被一夥人襲擊……我好不容易跟水生逃出來,可水生那小子為了掩護我逃走,被,哎!”
說到這裡,多少有些驚魂未定的他眼裡又泛起了淚花;
不過到底是戰鬥多年的鐵血軍人,他狠狠抹了把眼睛又道,
“對了飛瀾,襲擊我的人恐怕是小日本子……而且別看伱大平莊沒鬼子,可周邊都有日諜活動的跡象。”
聽到他說附近有日諜,海平川轉瞬來了精神:
“那抓啊,有一個算一個都跟帥爺換槍炮去。”
可薑誠卻瞬間臉色稍稍變了:“貴叔,照你的話說,你進我的大平莊,就只是這樣……就進了門?”
看他聽出了弦外之音,崔應貴頷首一笑:“你小子,確實有點子聰明勁兒啊……”
“我都能混進來,那活動在這附近的日諜是不是也一樣可以混進來?”
薑誠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了。
他的“路條計劃”看似完美,可依舊還是有漏洞。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大平莊畢竟是奉天周邊……到底他媽的是什麽人,居然敢截殺省城出來的軍官?
薑誠是越想越冒火,起身在房裡轉了幾圈:
還真是後世交代的——整個東北尤其是奉省,乾脆都被滲透成了個篩子!
到處都是日諜和親日勢力,他們搞得贏嗎?
“貴叔,我親自護送你回去。”
薑誠深吸口氣,起身道,“吃飽了吧?貴叔跟我一塊回家換身衣裳跟我回奉天去吧。”
出門結帳正要走,崔應貴這身臭烘烘髒兮兮的打扮吸引了店老板:“哎我說你這是什麽時候上樓的?”
“還敢吵著我薑爺了?去去去你的臭叫花子……”
見他如此不客氣,薑誠趕緊擰眉拉扯他:“你幹啥,我這也願意管叫花子一頓飯啊!”
“再說了,你這當老板的不知道管著點驚著客人沒,反倒說上他了?我還沒找你算帳呢!”
這話一出可把店老板給嚇著了,趕緊彎腰鞠躬連連告罪。
薑誠搖頭一笑,回身對崔應貴使了個眼色便走出客店大門,一旁的海平川卻笑:
“就見不慣他這狗眼看人低的樣……往後可得多治他兩回,”
他說這話時,三人正斜成排往前走——
此時大平莊這條熱鬧的正街上行人貨郎正多,一副繁盛景象。
可海平川這話還沒說完,突然從一側小巷裡擠出個鴨舌帽的黑衣人來,猛地對著崔應貴拽出了手槍!
“不好!”
接連經過幾場大戰,薑誠現在的反應速度異於常人;
他在發現此事後,旋即回身並大聲示警同行的海平川,一把按住正要罵罵咧咧的崔應貴後頸,飛也似的閃身去躲。
“砰砰砰!”
接連幾聲槍響引起了整條街的慘聲大叫,薑誠和海平川也在第一時間舉槍反擊,
可槍一響整條街已亂成了一鍋粥,兩人甚至來不及鑽過去按那孫子,黑衣人閃身逃回了巷子裡。
“平川,追啊!”
薑誠氣得大罵出聲,正咬牙跺腳要去追,卻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身邊的崔應貴身子驟然歪斜,重重跌身摔倒在地。
“別管,快去帶人追!”
眼瞅海平川定住步子,薑誠惱羞成怒地大叫一聲。
眼看海平川帶著趕來的保安隊成員去追;薑誠反身低頭半跪下去,
崔應貴捂著胸口沒了知覺,鮮血已染紅了身下的一片地面。
“貴叔!”
剛還在客店說起日諜有可能混進城來,竟是真有襲擊到來!
薑誠又氣又急,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救治受傷的崔應貴。
抬起頭四面一瞅,薑誠想起之前大平莊跟鬼子衝突,連帶那小鬼子醫生也一塊攆走了,現在那店開了個藥鋪……醫術好像也還不錯。
連忙彎腰將昏迷的他橫抱起來,此時亂哄哄的人群早就跑差不多了,薑誠咬牙跑上前去,
藥鋪的小夥計正滿面驚魂地跑出門要上門板,看到有人上門也不管那多,扇著手便要攆他走。
薑誠惱火地剛要罵,店裡的掌櫃才發現是薑誠,趕緊招呼“薑爺快進來”。
“快,我叔中槍了,你們趕緊找個大夫來看看!”
薑誠大吼大叫著,把他抱進裡屋的供病人躺的橫榻上,“快,治好了重重有傷!”
其實在他進門時,就有個醫師往這邊跑了,見著崔應貴如此傷重,從藥櫥頂部也拿來紗布藥酒等物。
可是輕輕拿起崔應貴的右手一番把脈,卻對著薑誠歎了口氣:“爺,這……這,已是無力回天了!”
(繼續留住醫院檢查,煩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