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將領之後,諸侯營寨變得極為安靜,冀州軍的營寨上方,負責巡夜的士兵橫七豎八的躺倒在營寨上,一道道黑影以極快的速度將這些士兵身上的衣服鎧甲褪去,搖身一變,成為了冀州軍巡夜的士卒,在他們的掩護下,數道黑影向著營寨而去。
冀州軍中各部將領駐扎的位置在影衛中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他們本就是行走在江湖上的俠客,打探敵軍消息這等基本的東西,在他們的手中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今晚是影衛露出猙獰面孔的時候,作為影衛的統領,王越親自上陣,他的目標儼然是冀州軍的最高統帥,袁紹。
最近一些時日,影衛不僅在打探諸侯軍中的消息,連帶著也打探了三方諸侯居住在營寨內的何處,若是在並州危急的時候表現出足夠的價值,可以預見他的地位將會有更大的提升。
藝高人膽大,王越絲毫沒有擔憂一旦行刺袁紹失敗之後將會如何,即使這次行刺的目標是袁紹,縱然是失敗了,他也有足夠的信心全身而退。
“前方何人?”一名親衛遙遙看到十余人向袁紹所在的營寨靠近,低喝道。
王越冷哼道:“本將軍乃是巡夜將領,若是驚擾了鄴侯休息,爾等只能以死恕罪了。”
王越冰冷的聲音讓方才問話的親衛縮了縮脖子,巡夜將領一般是由各部的將領擔任,雖說親衛在普通士卒的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在各部將領的眼中卻是低賤的人物,而袁紹不可能因為一名親衛而去得罪一部將領。
“將軍恕罪,方才是小人之過。”親衛急忙道。
王越緩緩道:“爾等身為鄴侯的親衛,這本是分內之事。”
“將軍之言甚是。”親衛附和道,冀州軍此番出戰的人數有六萬,親衛不可能將各部的將領全部認清楚,即便王越此時是站在火光下,親衛沒有察覺出不妥之處“不知將軍前來所為何事?”
“營寨外面倒是發現了一些小狀況,不知這件事能否告知鄴侯?”王越放緩了語氣。
親衛臉上露出自得之色,若是白日的話,這種事情自然是輪不到親衛來抉擇,然而此時是休息的時間,無論任何人求見袁紹的話,都需要親衛去傳達名姓,這也是親衛特殊的地方,不過方才親衛在行為上有一些差錯,面對王越的話語,直接說道:“將軍放心,鄴侯言稱,若是軍中有要事,可直接求見鄴侯。”
鞠義麾下的先登死士,天下聞名,然而鞠義在冀州軍中卻是有些不得志,最為主要的原因就是袁紹的不信任,而且袁紹一直對於先登死士有著戒備之心,這一點是鞠義一直難以理解的,當初拉攏他的是袁紹,在訓練士卒方面給予極大支持的也是袁紹,憑借自己的戰功,就算是成為顏良那樣的存在也是綽綽有余的,事與願違,鞠義在冀州軍中一直是處於尷尬的地位。
他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多少個不眠之夜了,多少次,他想到袁紹當初的許諾,心中的失落瞬間轉化為了鬥志,然而隨著時間的退意,這種信任卻是在悄然退化著。
“什麽人,深夜了該在此喧嘩?”鞠義見到不遠處正在和親衛攀談的王越,面色頓時低沉了下來。
跟隨鞠義而來的二十名先登死士見此,
露出戒備的狀態,不同於其他各部將領,鞠義挑選的親衛乃是先登死士之中最為精銳的士卒,有這些人的保護,鞠義才能放心,而且每次夜間巡守的時候,鞠義身邊的先登死士不會少於二十人,尤其是在諸侯軍中發生了刺殺事件之後,鞠義本身的武藝並不是十分厲害,他最為擅長的乃是訓練士卒,先登死士本就是普通的士卒,到了鞠義的手掌,卻是變成了能夠與騎兵抗衡的存在。王越面色微變,方才親衛已經答應通告袁紹,只要親衛前腳進入營帳,跟隨他而來的影衛就會以最快的時間動手將這些親衛除去,事與願違,偏偏這個時候鞠義帶領先登死士出現了,最讓他鬱悶的是,這裡可是諸侯大軍的營寨,為何鞠義出現的時候還帶著不少的士兵。
親衛將目光投向王越道:“這位是鞠義將軍,不知將軍如何稱呼?”
王越暗中叫苦, 鞠義的大名他自然是聽說過,刺殺講的是出其不意,縱然王越對自己的身手極為信任,在敵軍之中,能夠刺殺敵軍的主將全身而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一切的前提就是靜悄悄的,鞠義能夠成為先登死士的主將,定然有不凡之處。
“末將王林,見過鞠義將軍,末將在營寨外面發現異常,所以求見鄴侯。”王越不卑不亢的回道。
鞠義聞言眉頭緊皺“營寨外面有何異常?”
話音剛落,楊風、柳毅率領士卒殺到,沒有巡夜士兵的提前預警,並州軍如同下山猛虎一般闖入冀州軍的營寨,一處處帳篷被點燃,而楊奉和柳毅率領士兵並不戀戰,他們這番突襲諸侯的營寨,更多的是為了給諸侯一個狠狠的教訓罷了,他們明白呂布的怒火需要用諸侯的鮮血來洗刷,有著影衛的暗中策應,三千大軍進入營寨之中,仍舊沒有人察覺到。
鞠義看到遠處的火光和喊殺聲,面色微變,急忙命令道:“敵軍突襲,傳令各部將士準備迎敵。”大敵當前,鞠義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言行應該是出自袁紹之口。
一直注意這一幕的王越嘴角露出一絲譏笑,不可否認鞠義是一名很有能力的將領,能夠訓練處比擬並州軍陷陣營的存在,豈會是易於之輩,然而在尋常的交往之中,鞠義的表現就有些不盡人意的。
有了楊風和柳毅這回事,鞠義倒也顧不上王越等人了,略一抱拳之後,率領先登死士匆忙返回本部兵馬所在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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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