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河內的印象,呂布知道就是有些混亂,之前經過河內之時,之所以沒有受到為難,乃是因為麾下有飛騎在,此時的河內太守是張楊,與之前的並州牧張揚名字頗為相似,張楊對待並州軍一直是畢恭畢敬的,畢竟身邊有並州軍這樣的猛虎存在,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河內太守張楊外人面前絕對是心存漢室的,當得知漢帝死於亂軍之中,他夜夜難眠,提起這件事,在眾人面前甚至痛哭,隻是最近,河內的日子很不平穩,主要是河內郡來了另外一股勢力,這股勢力以楊奉為首。
楊奉原本一直活躍在長安附近,河內雖然富庶,但是兵精糧足,隻有河內太守張楊看上去好欺負一點,於是帶領大軍明目張膽的進駐河內,儼然有與張楊爭鋒的意味在其中。
楊奉自認為自己的身份地位,並不比張楊低,雖然武將見到文官就第一等,那是在和平時期,而今戰亂四起,武將的話語權似乎變得大了起來。
楊奉也知道地盤的重要性,天下的諸侯都在相互攻伐也讓他看到了機會,若是將富庶的河內據為己有,實力定然會大漲。
張楊在河內郡的時間並不長,在河內郡的地位並不穩固,面對氣勢洶洶而來的楊奉,他也是無可奈何,隻好聽從的世家的建議,將波縣、軹縣拱手讓給了楊奉,並派人與楊奉結盟。
河內的世家看重的是楊奉手中的實力,畢竟身旁有著並州這樣的猛虎存在,世家也是擔心有一日並州的大軍進入河內,若是和楊奉結盟之後,並州大軍到來,也就多了一層保障。
作為昔日的大漢將領,楊奉也意識到了亂世的來臨,所以才率軍前往河內,想要有一個安家立身之所,司隸地區經過董卓之亂後,可以用滿目蒼夷來形容,即使是佔山為王,也難有活路,再說各個地方的強人,多為活不下去的百姓。
當山賊的日子是很不好過的,碰到經常有商隊、行人出入的地方還好,能夠大碗酒大口肉的生活,若是在偏僻的地方,莫說是酒肉了,就是生存下去都有些勉強。
楊奉非常注重軍隊,省吃儉用,也要讓士兵人人有兵器、鎧甲,他知道,這些人才是他的根本,為何張楊會將兩縣之地相讓,不是因為他的官職,而是因為手中的軍隊,亂世之中,手中無兵,就隨時有可能為他人所欺。
楊奉治軍還行,治理地方就有些差了,麾下士兵在司隸地區遊蕩了那麽久,見到繁華的城池,自然是興奮不已,經常在城內免費吃喝,百姓對此也是怨聲載道。
楊奉不甘心隻是得到兩縣,想要更多的城池。
即使張楊答應,河內的世家也是不會答應的,將更多的城池讓給楊奉,意味著他們手中的利益會削弱,再說楊奉不過是昔日的一名漢軍將領罷了,落魄到了河內郡,收納他已經是能令其感恩戴德的事了,還想在河內佔據更多的好處,哪有那麽容易。
貪得無厭的楊奉,也是讓河內的世家憤怒,在他們的主導下,張揚親自率領大軍前往波縣,與楊奉一爭長短,隻要讓楊奉感覺到河內大軍的厲害之後,想必他就會收斂了。
河內的兵力有一萬五千人,楊奉麾下的士兵卻是隻有八千人,雙方人數上的不對等,給了河內將領自信,
在他們看來,戰爭的勝利,往往依靠的就是士兵的多寡,一萬五千對陣八千,基本上是兩個人打一個人了,豈會有不勝之理,但結果卻是出人意料的。楊奉麾下的士兵,皆是在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相對來說河內的戰事很少。
再加上楊奉麾下有一名使斧頭的猛將,端的是英雄了得,陣前鬥將,斬殺了河內三名將領,第一個出戰的河內將領,一個回合,便是命喪對方斧下,面對這樣的猛將和勇猛的敵人,戰鬥中河內軍沒有支撐太長的時間,便是兵敗如山倒,一萬五千大軍分崩離析。
張楊收攏五千殘兵敗將, 回兵懷縣,河內的世家得知河內軍為楊奉大敗的消息,人心惶惶,出戰時一萬五千人,而今只剩下了五千之眾,隻能固守城池,世家也是暗罵張楊無能,他們的本意是給楊奉一個教訓,誰知教訓沒給成,反倒是大敗了一場。
來自並州的商人經過河內郡時,能夠明顯感覺到城內氣氛的凝重,城門處的盤查極為嚴格,還好河內的守將認識震遠鏢局的旗號,知道是並州的商人,沒有過於為難。
賈詡眯眼觀察了良久後,低聲道:“主公,恐怕河內剛剛經過一場大戰。”
“何以見得?”呂布疑問道,他雖然能夠感受到懷縣緊張的氣氛,卻是不明所以。
“主公且看,這名守將身上的鎧甲有些破損,且衣服上隱隱有血跡,顯然是剛剛經過一場戰鬥,不僅如此,其余士兵的神色間滿是戒備,河內很少有戰事發生,看守城門的守軍斷然不會如此,從守軍的盤問來看,這場戰事定然是剛剛發生不久,且河內郡的軍隊吃了虧。”賈詡分析道。
按照賈詡的分析,呂布從守軍的身上一一應證了,心中對賈詡的佩服之意更濃,能夠通過一件很尋常的事情,判斷出背後之事,怪不得能夠成為頂級謀士,這份分析觀察的能力,就不是他能夠具有的。
“文和可知這支進入河內的軍隊是何方兵馬?”呂布疑問道。
賈詡眉頭微皺,沉思片刻道:“主公,司隸地區混亂已久,雖然河內郡頗為安穩,難保有手握兵權之人對河內垂涎,進犯河內之人,料想也不是無名之輩,待進城之後,命飛鷹打探一番,便可得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