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遼點齊五千兵馬,向著蕩陰城浩浩蕩蕩而去,到達蕩陰城後,張遼並沒有到城外搦戰,而是在城西十裡處駐扎,命令將士搭建營寨,等候大軍的到來,當初就是冀州軍攻破蕩陰城後,他從蕩陰城的西門逃出來,而今,他就要在當日的恥辱之地,找回屬於並州軍的榮耀,為死去的將士復仇。
與此同時,從鄴城也源源不斷的運來各種物資,僅僅蕩陰城內的霹靂車數量就達到了兩百架,就算是分散到各個城門,數量也是十分驚人的,當日張遼手中的霹靂車就讓冀州軍一籌莫展,相比於霹靂車,床弩守城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覷的,射程達到了二百步的床弩,一旦有用地利,射程能達到二百一十步,對於攻城一方來說絕對是揮之不去的噩夢。
霹靂車能夠拋射巨石,床弩的弩箭,卻是能一箭貫穿數名士兵,震懾同樣很大。
袁紹攻打河內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魏郡距離河內甚近,若是讓並州軍在河內扎根之後,對於冀州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黑山軍人數雖眾,袁紹有信心將其攻破,但是並州軍太強大了,若是有這樣一個鄰居在身側,就算是夜晚也休想安穩的睡去。
冀州境內,張燕得到呂布派人傳來的命令之後,立即召集麾下的將領。
黑山軍有百萬之眾,卻是分布常山國、中山國、趙郡,原本在河內和上黨也是有黑山軍的人馬,呂布強勢進駐並州之後,張燕將上黨的黑山軍撤了回來,至於河內的黑山軍張燕沒有動,決意投靠並州軍之後,河內的黑山軍就可以順勢成為呂布治下的子民,正好也能真正看看呂布對待黑山軍的態度,讓黑山軍的將領心服口服。
黑山軍中,孫輕、王當二人活躍在中山國,楊鳳則是在常山國,由於山谷相通,彼此之間能夠互相為依仗,倒也不懼冀州軍圍攻,黑山軍中,張燕的絕對心腹乃是孫輕和王當,這二人作戰勇猛,統兵有方,深得張燕信任,楊鳳也是黃巾軍中的老人了。
“如今晉侯與袁紹在蕩陰即將展開大戰,本將軍決定,所有黑山軍襲擾冀州城池,令袁紹首尾不能相顧,諸位可有異議?”張燕環視了眾人一眼,緩緩道。
若問黑山軍最大的敵人,非袁紹莫屬,這些年,針對黑山軍的戰鬥冀州從來沒有停止過,黑山軍雖然有十萬之眾,分散到各地之後,兵力也是不多,再說黑山軍的戰鬥力是什麽樣的,他們也都十分清楚,恐怕只需一萬精銳冀州軍就能追著他們到處跑。
“謹遵將軍之命!”孫輕抱拳道。
見楊鳳皺眉沉思,張燕疑惑道:“楊將軍之意如何?”黑山軍中,張燕最為看不透的便是楊鳳,當初楊鳳來冀州投靠他的時候,手中有千余兵馬,這些年在常山國也是風生水起,隱隱有坐大之勢,不過對於張燕的命令,向來也沒有違背。
“將軍莫非是選擇了並州?”楊鳳問道。
張燕悄悄前往並州與呂布密謀之事,在黑山軍中絕對是機密,莫說楊鳳,就連孫輕和王當都不知曉。
“相比於袁紹,晉侯對待百姓仁慈,且晉侯售於黑山軍戰馬、兵刃,本將軍雖然是黃巾,卻也懂得知恩圖報之理。
”張燕緩緩道。孫輕點了點頭,相對而言,他更為看好的是晉侯,畢竟這些年晉侯的所作所為,在黑山軍中不是什麽秘密了。
“將軍,恕卑職直言,晉侯雖然勢大,卻是在並州,若是黑山軍在這個時候幫助了晉侯,袁紹回兵冀州之後,定然不會放過黑山軍。”楊鳳道。
張燕冷笑道:“莫非楊將軍以為,就算是黑山軍不出動,袁紹就會放過黑山軍了,在袁紹攻打蕩陰之前,可是在魏郡聚集了五萬兵馬。”
“卑職遵命。”見張燕面色不善,楊鳳急忙抱拳道。
“各部兵馬,劫掠各縣,不得殺害百姓,對於城內的世家,無需手軟,眼看就要入冬了,黑山軍的兄弟也需要物資。”張燕道。
各部將領商談良久之後,紛紛返回各自的營寨,準備下一步的動作。
而張燕卻是將孫輕留了下來,他覺得應該將自己投靠了並州之事,告知孫輕了。
“將軍。”孫輕行了一禮,而後在下首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跟隨本將軍也有數年了,本將軍是什麽樣的人,想必你也是十分清楚的。”張燕道。
孫輕抱拳道:“當初是將軍救了卑職的性命,卑職沒齒難忘。”
“實不相瞞,本將軍曾秘密前往並州一次,見了晉侯。”張燕緩緩道:“在晉陽,本將軍見到的是大賢良師當初描繪的盛世,晉陽的百姓無憂無慮,不需要擔心官員和世家的剝削。”
孫輕心中一震,他也曾想到過張燕可能與並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想到張燕已經選擇了並州。
“你可信得過本將軍?”張燕問道。
孫輕起身道:“將軍心懷百姓,黑山軍上下皆知,無論將軍有什麽選擇,卑職都會誓死跟隨。”
“你回去之後,找機會告知王當這件事。”張燕道:“也要小心楊鳳,這些年楊鳳暗中訓練了不少的兵馬,劫掠周邊的郡縣,也是不擇手段。”
“喏。”孫輕抱拳道,對於張燕,他與王當是信任的,正如所言,無論張燕有什麽樣的選擇,他們都會誓死跟隨。
孫輕離去之後,張燕陷入了沉思,這是一場對於黑山軍來說的豪賭,他知道有些人不會就此甘心放下手中的權力,聽命他人與佔山為王,相信很多的黑山軍將領會選擇後者,一則是對官府失去了信心,二是手中的權力,讓他們有著更大的野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