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一個戴著禮帽的男人將手裡的金卡遞給了面前的大胡子男人,開口說道:“如果你願意把我們當成你的朋友,那麽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幫助。”
“我還是很好奇,我需要付出什麽呢?”滿臉大胡子的男人盯著對方,開口問道:“我活了這麽久,就知道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幫助。”
“只需要你承認你是我們的朋友就可以了,在我們需要你的幫助的時候,你只要別拒絕就可以了。”戴著禮帽的男人笑著回答道。他很有禮貌,禮貌的讓人有些緊張。
“如果我拒絕呢?”大胡子男人看著禮帽男,目不轉睛的繼續問道。
“別那麽緊張,我不會讓你做什麽為難的事情……放松,先生,如果你拒絕,就當我沒來過好了。”戴著禮帽的男人攤開了雙手說道。
那個大胡子掙扎了一下,看著桌子上的那個金色的火焰卡片,最終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按住了那張卡片,感受到了那張卡片上的冰涼:“朋友……我想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那個戴著禮帽的男人心滿意足的站起身來,笑著將一張寫著十萬金幣的支票遞給了對方:“相信我,我們之間的合作會變得非常愉快。”
在目送了對方離開了之後,這個大胡子男人盯著手裡的那張火焰卡片,一時間沒有再做其他事情。他只是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仿佛在思考著什麽。
他是一個小生意人,能夠在大唐帝國內把生意做大其實並沒有什麽難度,在這種時代,隨便乾點兒什麽都可以發家致富。
就好像是那句著名的廢話一樣:站在風口上,豬都能飛起來。這句話說的沒錯,只是沒告訴你,什麽是風口,怎麽站在風口上……
有些風口過後你才會發現那是風口,而有些看起來很像風口的機會,實際上就是一個個被誇大了的投資陷阱。
大唐帝國的崛起,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乘風而起的:不要看百廢待興經濟發展這個大趨勢,只要看一看那血流滿地,現在都已經成了執政大廳的豪宅城堡,就知道這種崛起不是什麽人都能跟上的。
作為當事人,在看到那些舊貴族和地主鄉紳們被屠戮之後,有多少人還有勇氣借著這樣的機會發家致富,就只能畫一個問號了。
你知道那些被滅殺的貴族和地主會不會反撲?明天會不會就變換了旗幟,就有人清算乘勢崛起的你自己?
所以,加入這場大唐帝國崛起的狂歡本身是需要勇氣的,碰巧這個大胡子就是有那麽一點兒小膽量的人。
他之前是個賣木材的,因為大唐帝國經濟發展,木頭作為建材之一,開始瘋狂的暢銷。
於是乎他借錢擴張,確實也成了一個富商。只不過最近他因為擴張太快遇到了麻煩,借了十幾萬金幣無法周轉,眼看著就要破產。
可就在這個時候,有那麽一個神秘人找上了他,借給他十萬金幣,給了他穩住陣腳的機會。
把玩著手裡的這個印著火焰紋章的金卡,男人知道找上自己的這個戴著禮帽的男人並不是什麽善類,他和這樣的人攪在一起,絕對沒什麽好果子吃。
在掙扎了好一陣子之後,他把支票和卡片都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轉身走出了房間。
他俯瞰了一下自己的工廠廠房,看到裡面一台台正在工作的木工機械,看了看機器旁邊的一個個熟練的工人。
和路過的每一個人打過招呼之後,他走到了自己那輛進口的萊恩斯生產的汽車旁邊,拉開了車門鑽了進去。
大唐帝國的豪華汽車品牌並不多,中間有一大塊市場長期被進口汽車佔領。許多人都在抱怨,帝國生產的汽車不是太貴就是太便宜了。
只有知道內幕的人清楚,這也是平衡貿易的一種手段,如果在所有的領域橫衝直撞,其他國家的經濟就將再也支撐不了自身的發展。
為了可以持續發展,大唐帝國不得不主動放棄一部分市場,讓周圍的國家有一碗湯喝。如果不這麽做,第二次反唐戰爭可能很快就會爆發。
唐陌並不懼怕戰爭,但是他也需要和平時期來發展自己的技術,完善自己的基礎建設。戰爭雖然能夠加速他拿取利益,可也會讓經濟停滯。
很快,這輛汽車就開出了木工廠,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
幾個小時之後,帝國情報局設置在南部平原的分局內,一名穿著便裝的男人拉開了一個會客室的房門。
他很和藹,進門的時候手裡還端著兩杯熱茶:“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這是茶水,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敢……不敢……”滿臉大胡子的男人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種地方,第一次和神秘的帝國情報局探員打交道。
“你不需要緊張,隨便說一說就可以了。”情報局的探員放下了茶杯,把其中一杯推到了大胡子男人的面前:“形容一下這個男人,就當閑聊。”
“他戴著一個禮帽,大約有五十歲左右,身材……很普通。他總是對著我笑,讓人很不舒服的那種笑。”大胡子男人努力的回憶自己幾個小時之前看到的一切。
房間的隔壁,聽著對方交代的一切,幾個帝國情報局的探員有些氣餒,因為他們根據對方的形容,根本勾勒不出來一個完整的人物形象。
“看起來對方也是很專業的情報人員,至少在這方面是下過功夫的。”其中一個探員放下了手中的炭筆,歎了一口氣說道。
在選拔情報人員的時候,身高體重長相都有嚴格的標準,類似布魯斯南那種高大英俊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被選為外勤特工的。
最優秀的外勤特工人員必須是長相平凡,沒有任何記憶點,混在人群中幾秒鍾後就再也找不出來的人。
他們平常也不會穿著什麽西裝革履,休閑服外套牛仔褲旅遊鞋,甚至都不會刻意帶個帽子——普通,才是他們最大的偽裝。
“這種長相在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另一個探員也很鬱悶:“只能等對方再上門了。”
“守株待兔是最沒有效率的方式……我們人手不足,怕的是對方故意分散我們的注意力。”聽著另一個房間裡當事人的話語,為首的長官有些煩躁。
“抓住了也沒辦法繼續查證下去……人家沒有犯罪記錄,發名片不犯法吧?”有探員覺得他們這是在浪費時間。
對方只是發了一張金卡,上面只有一個火焰紋章——這種東西或許和某家夜總會給客戶的貴賓卡沒什麽區別。
哪怕真的有區別,可只要對方不承認,一張卡片確實代表不了什麽。人家咬定了只是想交個朋友,留個卡片當做信物,情報局確實不能真的嚴刑拷打。
萬一真的只是某個富豪的惡趣味,搞出了事情來誰負責?因為人家有錢並且樂善好施,準備組一個商會之類的合作團體就把人給抓起來打死?開什麽玩笑……
有人很是敏感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問題是這肯定不是名片……他們說話的風格,辦事的方式……都有我們熟悉的味道。”
同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味是怎麽都隱藏不了的,他們這些搞情報的人只要嗅一嗅,就能嗅出熟悉的那股陰暗的味道。
“目前來看,這個組織絕對不是什麽互助會之類的東西,他們有自己的目的,必須要調查清楚。”為首的情報官員也覺得不能就這麽放任不管。
可他們也確實拿不出更多的人手來管理這件事情了:“不行的話,就申請支援吧,讓上面派人來接手……”
另一個房間裡,負責接待的探員依舊語氣溫和,他仿佛在和對方聊著家常,引導著那個滿臉大胡子的商人,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