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林辰身負重傷還想著奔赴前線,那名醫生十分感動。
他特意提供了一條信息,他的哥哥在附近的軍用火車站工作,幾人如果可以化妝為德軍,說不定能搭便車奔赴別爾哥羅德。
林辰等人聽後都笑了。
他們一路過來都是這麽蒙混過關,這個可是手到擒來了。
他立刻示意謝爾蓋與基裡連科兩人,想辦法去弄點德軍軍服,這次必須要乾淨點,不然沒辦法混過去。
“隊長,你就瞧好的吧,我去弄個三套乾淨點的。”謝爾蓋非常有信心。
“我跟你們一起去,也去弄一套。”德拉維奇有些不好意思,他們都想著去前線,自己縮在後面算個什麽事情?
會被自己的隊員唾棄的,雖然剩下沒幾個人了。
“德拉維奇隊長,不是我不讓你去,實在是我們都經歷過訓練,他們都會最基本的德語,而伱們會麽?如果不會,就很容易被戳穿。”林辰雖然還很虛弱,不過他能通過自己的個人面板,很清晰的看到他的血槽在慢慢的回升,雖然很慢,但確實在好轉。
最讓他驚喜的是,這次死裡逃生,經驗值那塊增加了不少,這麽看估計又要升級到LV4了,不知道這次會讓自己得到什麽樣的技能?
“我的德語是不行,那我們就不能去了麽?”德拉維奇有些泄氣,他知道林辰說的是事實,如果自己不會德語,萬一被穿幫了,就遭殃了。
“這樣吧,如果你們一定要想出份力,不如這樣.”林辰讓他低下身,就在他耳邊嘀咕了一通,讓德拉維奇的眼睛瞪得老大。
“這也行?”
——
兩天后,面容依舊有些慘白的林辰,終於和謝爾蓋、基裡連科三人出現在了離德軍火車站兩公裡左右的一處草叢裡。
三人躲在裡面就拿著三支步槍,身上穿著謝爾蓋等人弄來的德軍國防軍士兵軍裝,靜靜的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按謝爾蓋的說法,他其實也想弄套軍官的衣服,但實在太難搞了,大戰開始後,落單的軍官幾乎不存在,他們好不容易才解決了三個落單的小兵,軍銜最高的軍服也就是一名資深豁免兵。
不一會兒路上來了一輛軍車,林辰他們明白,機會來了。
果然,德拉維奇狠狠拉拽了一下埋藏在公路邊上的手榴彈引線。
“轟!”
車輛被手榴彈引起的爆炸,震碎了幾塊玻璃。
幾發子彈襲來,駕駛員直接被乾掉,躲在副駕駛室的德軍軍官嚇的趴在車底。
車廂後面的士兵明顯只是保安師的部隊,戰鬥力不高,一時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啪!”
“啪!”
“啪!”
幾聲槍響,路邊的一名遊擊隊員“應聲而倒”,從車後方衝上來三名德軍士兵,朝著遊擊隊猛烈射擊。
遊擊隊見有援兵,趕緊抬著負傷的戰士“狼狽”撤走了。
德軍少尉見有援軍,立刻招呼保安師裡的士兵衝下車進行追擊。
但遊擊隊跑的比兔子還快,一陣追擊後,他們回來報告擊傷兩人,少尉臉色鐵青,這幫老油條,戰鬥力真是一般,但吹牛扯淡的本事卻是牛的很。
擊傷兩人,誰看見了?反正毫無證據可言!
隨著德軍在東線的一系列失利,不少部隊裡都出現了這樣出工不出力的現象,長官們也是無計可施。
“你們三個,謝謝你們的支援!”少尉整理了下製服,走過去一本正經的訓話了幾句,“不過即使你們不來,也就幾個蟊賊,我們也是綽綽有余。”
林辰聽後心裡覺得很好笑,剛才你們那個慫樣,自己沒點數麽?
不過嘴裡卻成了,“是的是的,少尉先生確實英勇無比,我們沾光了。”
少尉聽後倍覺受用無比,誰不喜歡聽好話聽奉承話?
“嗯,不過你們三人也是功不可沒,哎?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突然,少尉覺得三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因為在這裡附近的國防軍部隊很少了,特別是只有三人的小分隊,最關鍵其中一人好像還是重傷初愈的樣子(林辰恢復的速度快的驚人)。
“我們,我們其實是被打散了的小分隊.”林辰欲言又止。
“噢~~~”少尉秒懂,這三人一定是被打散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啊?”
“報告,我們希望能到火車站乘火車去別爾哥羅德,找自己的老部隊,參加偉大的會戰。”林辰中氣十足。
少尉聽後大為感動,現在據說那裡的攻勢很不順利,這名豁免兵居然有這樣的覺悟,趕著去那裡當炮灰?
“好,很好,祝你們好運!”少尉不再想搭理這幾個白癡了。
他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轉身就想要離開。
不過看了一眼滿是血汙的駕駛室,他非常嫌棄。
“你們誰會開車?”少尉朝著這群士兵喊道。
不過卻是無聲的回答,這倒不是他們嫌棄,而是真的不會開,開車在當時是個很牛叉的技術活,不是老兵還真的很少會的。
“少尉先生,我會!”基裡連科趕緊喊了一聲,這種軍用卡車,他也開過兩次,好歹也算是個駕駛員了。
“你?真的麽?”少尉顯然不怎麽相信,主要是基裡連科實在太過年輕。
“真的,我在部隊服役的時候,就在運輸連隊。”基裡連科得到了林辰的真傳,吹起牛來絲毫不慌了。
“好,那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吧,後面擠擠。”不是少尉發善心,而是多那麽幾個人,也是後面的士兵擠一點,跟他有啥關系?
軍車重新上路,被打死的士兵,只能在路邊挖個淺坑,然後胡亂埋了了事。
在這裡沒辦法立十字架,一是沒有那個條件,二是如果立了,會被當地的遊擊隊挖出來泄憤,還是這樣平靜的躺進去更能讓他們的靈魂得到安息。
林辰等人對此已經司空見慣,這也是天氣比較炎熱的關系,如果是去年斯大林格勒戰役的時候,地面凍得硬邦邦,怎麽挖坑?
而且誰還有空挖這麽多坑?
沒多久就進入了火車站,少尉顯然跟這裡的哨兵十分熟悉,只是打了個招呼就通過了。
至於車上多了幾張生面孔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自從連續打敗仗,部隊減員嚴重,從本土招募來的新兵太多了,還有一些是被打殘了的部隊重新整合而成。
再說現在由於前線激戰正酣,火車站上來來去去的人實在太多了,如果檢查的太仔細,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下了車後,林辰終於明白這名少尉帶的人到底是幹什麽的了。
原來他們是來拉前線陣亡軍官的屍體的,難怪這些兵的戰鬥力這麽垃圾。
現在天氣已經很熱了,陣亡軍官的屍體經過火車運送過來,棺木都已經擋不住臭氣了。
只能到這裡找個地方火化,然後骨灰送回國內。
這還只能是中高級軍官享有的待遇,至於低級軍官,肯定只能草草了事,畢竟打仗都來不及,又怎麽有人手去幹這個活?
謝爾蓋等人對這個“工作”可真是嫌棄異常,還要抬這些烏龜王八蛋的屍體?
但少尉下了命令,他們如果抗命不遵,又是極其不妙的事情。
正當他們猶豫著到底要不要乾的時候,
“你們那幾個,過來!”
一名上尉朝這邊喊了一聲。
三人剛開始沒有回過神來,但少校居然走了過來,後面還帶了幾個荷槍實彈的士兵。
糟糕,林辰看了一眼德軍上尉的裝扮,他胸前的月牙形“狗牌”格外引人注目。
第二顆紐扣佩戴著二級鐵十字勳章的綬帶,左胸前的一級鐵十字勳章更是顯示此人戰功不凡。
這些德軍其實就是二戰時期德國的野戰憲兵,而他們佩戴的月牙形牌子是其身份的證明,正面刻有德國鷹徽,鷹徽下刻有“Feldgendarmerie”的字樣,意為“野戰憲兵隊”。
月牙牌的背面,刻有這些憲兵的編號。
值得一提的是,德國憲兵隊和蓋世太保常常被後人所混淆,但其實兩者是互不相同的組織。
二者最大的區別,就是蓋世太保主要針對平民,憲兵隊主抓軍隊。
而且憲兵隊在級別上也比蓋世太保低一些,蓋世太保由黨衛隊最高領袖XML統帥,軍銜相當於是元帥。
德國憲兵隊則是由陸軍總司令部直屬,其最高領袖為陸軍總司令部的“Generalquartiermeister”,軍銜通常為少將。
不過憲兵隊雖然級別沒蓋世太保高,但是對德國國防軍起到的威懾可一點不小。
因為在戰時,憲兵隊可以對逃兵以及假裝受傷以前往後方的士兵進行處決。
這種由他們主觀判斷而使用的權力,使得德國國防軍對德國憲兵隊極其厭惡。
再加上德國憲兵會在脖子上掛上這個“月牙牌”,所以德軍士兵會蔑稱為“Kettenhunde”,意為帶著鏈子的狗,簡稱“鏈狗”。
不過不管怎麽說,現在的局面確實一下子就緊張起來。
少尉見對方軍銜高過自己,馬上小跑過去,立正敬禮,“上尉先生!”
上尉看都沒看他,反而是盯著林辰三人,看的三人心裡發毛,這是暴露了?
三人就三支步槍,裡面子彈都沒幾發了,如果要是真的暴露,必定會很慘,即便是挾持住上尉,也很難保證車站裡有軍銜更高的軍官,到時候絕對會亂槍擊斃。
更何況,上面幾個製高點上還有機槍虎視眈眈。
林辰立刻用眼神示意二人不要輕舉妄動。
“你們三個是國防軍的士兵,怎麽不在前線,在這裡?”
上尉非常不滿,前線的將士浴血奮戰,怎麽還有士兵在這裡偷懶運屍體?
“報告,我們是傷愈歸隊的士兵,但一路上的車輛被遊擊隊伏擊,只有我們三個活了下來,所以希望能搭便車去別爾哥羅德。”
林辰不卑不亢的回答,一番回答也算是有點道理。
上尉聽後良久不語,“證件呢,你們三個人的證件!”
他喊了一聲,要檢查證件,他們三人哪有證件,原來被弄死的士兵的證件根本沒法用,差別太大了。
“我們.”基裡連科有點慌了。
“上尉先生,我們被伏擊,證件都保存在了帶隊的軍官那裡,所以車輛起火後,就全部損失了。”林辰只能編造一個假話。
這個借口顯然不能完全讓上尉放下他的戒心。
思考了一番後,
“把他們帶走,送進第317懲戒營,去別爾哥羅德前線!”這是上尉的最終裁決。
這真是一個好壞兼備的消息,好消息是他們終於去別爾哥羅德前線了,壞消息就是他們的武器要被收繳,當然還有他們的軍銜與所有的標識。
這明顯就是把他們當逃兵了。
被押送到軍列的逃兵車廂,看了一眼車廂裡眼神空洞無神的士兵們,林辰等人其實有些格格不入,在德軍的催促下,三人很快“落座”,三個車廂裡面的位置。
這可不是車廂裡的人照顧他們,而是裡面的空氣最糟糕,衛生也是最差的。
在這個全部密封的車廂裡(就車廂鐵門那裡有點縫隙,用於供應幾十個人逃兵的呼吸),根本就沒有解手的地方,所以只能就地解決。
即便如此,渾濁、惡心的空氣也是一種奢侈,
因為實在是太悶了!
德軍對於逃兵向來是極其嚴厲的,扔進這裡,能活那是造化,死了那是活該,還省了行刑隊的子彈。
林辰觀察了一下,發現自己腳下居然有塊檢修口,他立刻用手比劃起來。
邊上的幾名德軍不屑的笑了笑,這個檢修口他們早就發現了,但如果沒有扳手,想要轉開這種已經有些鏽蝕的螺母幾乎就是癡人說夢。
“別浪費力氣了,安靜的待著,節約點車廂裡的氧氣。”一名老兵幸災樂禍的提醒著。
林辰絲毫沒有動搖他打開口子的決心,因為以現在軍列的速度,這裡趕到目的地至少需要半天的時間。
在這麽悶的情況下,堅持這麽久,肯定極其不利於自己病體恢復。
他立刻利用身上的皮帶扣,憑借皮帶扣上的金屬件,巧妙的固定成轉動螺母的四方形“扳手”。經過堅持不懈的努力,終於,隨著檢修口被摘下,車廂裡鑽進了久違的新鮮空氣。
其他逃兵紛紛擠過來要搶奪這個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的好位置。
對於這種“事前豬一樣,事後跑來搶”的無恥德軍,謝爾蓋和基裡連科肯定不會客氣,好好的讓他們品嘗了一通“無產階級的鐵拳”。
這些逃兵沒吃沒喝很久了,然後還在這麽密閉的空間內,早就失去了近戰的能力。
在謝爾蓋等人動手不動口的現實教育下,很快就認清了殘酷的現實,這三個逃兵,跟自己不大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