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返身就逃:“破莊啦,破莊啦,大家快逃命啊――”
遊老虎個子不高,跑得巨快,第一個就突入大門,差點摔了一跤,地上滿是土塊瓦礫,他踩上去還覺得軟綿綿的,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一具屍體,大約是被震死的,身上無傷,五官流血,死相十分可怖。
本來預備著在門口會有一陣激烈的白刃搏殺,突擊隊衝進去之後發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威力過大的zha藥包炸塌了兩側的敵台,順便把在敵台裡嚴陣以待的數十名鄉勇活埋了,聽到警報從來在門後集結起來準備廝殺的十多個人也被衝擊波和磚塊斷木所傷,隻留下一地的灰頭土臉的屍體,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這群本來打算大砍大殺的主一時間不知道做什麽好了。
鄔德已經隨著後續部隊衝了進來,眼見門口已經沒什麽要肅清的敵人了,趕緊命令突擊隊向十字路的苟家宅第正門衝鋒,其他隊伍也紛紛沿著街道衝向他們各自控扼的要點。王瑞相帶著一隊人爬上了寨牆,前面迎面正跑來兩個巡夜的,看到他們這群面目古怪之人,嚇了一跳,王瑞相怪叫一聲,正準備抄起斧子來個肉搏戰,後面的步槍已經響了起來,兩個敵人當場栽下牆去。
“急個屁啊!”他剛罵了一聲,就被後面的人擠到一邊去了,這幾位剛殺了人,興奮的兩眼發紅,嗷嗷怪叫著朝前猛跑,一路上還胡亂的開著槍,見個破燈籠也要踩兩腳,不幸的是牆頭上堆積的東西實在不少,打頭的一個跑得猛,被木頭一絆,這牆頭又窄了點,頓時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攻擊行動的第一個傷亡就此發生,幾個人趕緊扒著牆頭跳了下去,把這位人事不知的仁兄給抬到門口等候救治。
鄔德一面叫人不斷的呐喊,一面又派人點著了一座木頭的塔樓,為得是恐嚇莊子裡的人不要亂動,任驚慌的鄉勇們在自行瓦解,各個突擊隊分頭佔領路口,迅速切斷莊子外圍和苟家宅第本身的聯系,他在十字路口樹起一面白旗,叫人用本地話、閩南話和廣東話反覆喊:“降者免死”,一會就收容了幾十名俘虜,俘虜們收去武器後五人捆成一組的拉出莊去。
巷戰和預料中一樣沒有發生,莊內貧民小戶的大門都關得緊緊的。有些人探頭探腦出來察看,反而白白挨了槍子。鄔德聽到遠處有Saiga-308步槍的射擊聲,
知道已經有人在跳牆逃跑了,不過他自信莊內的主要頭目還來不及逃走。 突擊隊把整個宅第都包圍起來。宅內的苟循義和他的親信們知道這次凶多吉少,又依恃垣牆高厚,宅子堅固,一面不斷的派人出去求援,一面胡亂的放著火槍。
宅子四周都是臨街,宅內婦女兒童有一兩百人,男子也有七八十人。只要一接近這宅子,苟家的人就從高處投下來的密如暴雨般的磚、瓦、石塊,打得大家不能抬頭。突擊隊員仗著防暴服的防護力高,直接衝到牆下,準備用梯子爬牆,宅子裡的婦女們燒了開水,一桶一桶地送到房坡上,隨著磚石澆下去。頓時把衝鋒的突擊隊員燙傷了幾個,有人不巧被澆了個兜頭,雖然有裡外防護,但是開水滲進去痛楚讓他滿地亂滾。穿越者這邊看到對方傷了自己的兄弟,本來多數人來打仗只是有些貓捉老鼠的戲弄之心,對殺人還有些不得已的感覺,現在頓時起了殺心,一齊憤怒的吼叫起來:
“殺呀,殺光!”“雞犬不留!”“鏟平苟家莊!”這邊個個都是面紅耳赤,SKS一陣的亂射,打得屋簷上瓦礫木片亂飛,血花四濺。只見屋簷上的人東倒西歪的跌了下去,一個擔水上來的婦女爬在屋簷上,正慢慢的退下去,忽然她的肩上冒出了一股青煙,直挺挺的摔了下去。這個場面引起了一陣歡呼。
趁著這個空擋,大家把被燙傷的幾個人趕緊拉了下來,幸虧防護的嚴實,不算太過嚴重,開水的蓄熱量也較小,所以最嚴重的不過是二度燙傷,最慘的那位主要是被燙麵積較大,但沒有生命危險。倒是失足從牆頭上摔下來的仁兄,一直昏迷不醒,衛生組對他的診斷極其不樂觀,很可能是顱腦骨折,簡單的處理之後趕緊派車把他往回運。
“往車上鋪沙子,快!”河馬吩咐著。往車上鋪沙子是為了減震,算是戰時應急後送傷員的一種土辦法。燙傷的傷員他決定暫時不後送,這些人沒有什麽生命危險,處理過後感染的幾率也不大。倒是這個傷號在沒有診療設備的情況下很難確診,萬一要動手術這裡也沒有條件。
穿越者的步槍齊射,把趴在屋簷上的人壓得不敢露頭,但是在厚牆後面的家丁還是通過射孔不斷的施放火槍弓箭。對穿越者來說威脅最大的倒是抬槍。抬槍比鳥槍和火銃的殺傷力強大得多,裝填著很多蠶豆大小的鐵子、鐵釘和小石頭子,象個超大號的霰彈槍,一打一大片,穿越者雖然手中的步槍威力很大,但是一時半會也沒辦法接近,敵人又多半躲在牆後、屋簷後,不容易觀察。
“再爆破一次吧,還有一個zha藥包!”張柏林雖然臉上掛花,依然輕傷不下火線――其實他的傷離掛了遠得很,只不過是點擦破而已。
鄔德想真要衝鋒爬牆恐怕還是會出傷亡,乾脆老辦法,繼續讓苟家坐土飛機了。他點點頭:“不過裝藥得給我去掉一半!”
“知道,我這就去辦。”
這次為了防備苟家故伎重演的倒開水,除了全身防暴服,還額外的穿了一件塑料雨披,張柏林抱了zha藥正要衝出去,被鄔德一把拉住:
“你找死那!”他厲聲說。
“怎麽了?”張柏林一臉無辜,“我防著他們倒開水――”
“你就想防水,這塑料雨衣,給你來個火把――”他一指,“你就成一火炬了。”
“聽說塑料燒傷很恐怖的,熔化的塑料都會和皮膚燒粘在一起――”有人還在湊趣。
張柏林一聽趕緊把雨衣給脫了,鄔德吩咐突擊組調五個人掩護他,前面用三面鋼盾連起來,形成一個曲面, 上面再架二面鋼盾,乾脆來了個“烏龜陣”,保護著張柏林往大門下挺進。
“當心敵人的抬槍!”鄔德知道這東西近距離內威力很猛,“任何時候這個陣都不能破。要堅持住。我們用火力給你掩護。”
這邊穿越眾組織步槍不斷的射擊,有的人在步槍上裝上瞄準鏡,直朝著對方射孔裡打,張柏林的爆破組一路慢慢的往前推進,鋼盾上劈裡啪啦的掉滿了箭,在鋼板上劃出許多白茬,磚頭和瓦塊像雨點般地打在上面的盾上,咚咚亂響。盾上有觀察口,但是眼下誰也沒心情看外面的情況,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走,外面的SKS步槍一響,打在他們盾牌上的聲音就會少許多。這時防守的人點燃了一響抬槍。突擊隊員們看見火光一紅,就站住不動,扎好架勢等著。火光閃過之後,隨即抬槍響了。盾牌上一陣激烈的砸擊聲,比最密集的冰雹還利害。火yao的推力也讓他們感到一晃。
然而這已經是敵人的垂死掙扎了,雖然這時候有人不顧生死的又從牆後面丟出石灰瓶和點燃的硫磺包來,但是已經無法阻止他們的腳步了,硫磺包被鋼盾擋住滑落到地上,石灰對有護目鏡的人不起任何作用,烏龜陣很快就來到了門樓下,安上了zha藥包。很快又撤退回去。
宅第裡的人有些迷惑,他們原以為突到門下的人不是準備砍門,就是預備放火,但是這兩樣都沒做,若是準備要炸門的,按道理要炸開這道門少說也得有一二百斤火yao,而且還得在門下挖出坑來,就這麽來一趟又退出去能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