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高啟明 第137節 佛山之行（3）

所謂的天字號房，也就是上房，專mén設在最後的一棟樓裡。全部是套房，不但有臥室，還附帶供傭人休息的下房。窗戶很大，照明充分。臥室裡的家具鋪陳以本時空的標準來說堪稱舒適衛生。

高弟和同來的陳同，放下行李就忙著鋪設鋪蓋――本時空的客棧是不提供臥具的，一律客人自備。夥計忙前忙後，送來洗臉熱水，又沏了茶來。一面就跟他們搭話，問問來蹤去跡。劉三也敷衍一番，等幾個人洗完臉喝茶休息的時候，又拿來燭台和蠟燭，問他晚飯怎麽吃?

“晚飯由店裡安排就是，”劉三拿出一小塊銀子，總在二錢上下，“酒菜都在內了。”

“是。小的這就去安排！”

“不忙，先取幾個下酒的碟子，幾壺黃酒到屋子裡來。這附近可有澡堂?”

“有，有，本店就附設澡堂，人少，水乾淨。你老帶著鑰匙牌去就是，不另收錢。”

劉三一行人坐了好幾天船，風塵仆仆。身心俱疲。聽說客棧附設澡堂，便一起去洗澡。洗完澡回來，時候尚早。劉三知道高弟是廣州人，便放他二人假，讓去城裡逛逛。

三個人心情頗為悠閑，叫夥計要了八個碟子小菜，一壺黃酒，慢慢喝著。聊些yào業上的事情，說到yào市的事情，楊世祥少年時候和父親去過一次祁州yào市，便把其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祁州yào市，也就是本時空的河北安國縣，本身地方偏僻，āo通不便，更不是yào材的生產基地，但是全國的各處yào商，都以此地作為yào材的āo易心。自宋代以來就有yào市的雛形，及至明萬歷年間已經形成長江以北最大的yào材集散地，到清代展的極盛。相沿有五百多年的歷史，這不可謂不是一個奇怪的現象。

“……說奇怪也不奇怪，”楊世祥道，“祁州乃是‘yào王’的誕生地，大夥都說yào王的故鄉，特別靈驗。yào材不到祁州，沒有yào味;yào材無味或者味薄的，一到祁州，即行濃厚。”

劉三心想原來還有這種說法，楊世祥接著道:“祁州yào市上，各路yào商雲集，南北yào材，無不齊備，真是蔚為壯觀，”他感歎著搖著頭，“光市面上幫忙拉纖的‘牙人’，就有上千！yào商有十三幫，光一個京師幫，來yào市āo易的就有字號三百多家。”

“京師幫是什麽?”

楊世祥解釋說:因為各地來āo易的客商多，為了調解各地客商的糾紛和其他對外事宜，各地yào商按照地域組合成各幫。幫數常有變化，常年存在的，有所謂“十三幫”。各有不同的經營項目。比如山東幫專賣全蠍、阿膠、瓜萎和丹皮;山西幫專賣羚羊角、枸杞、西貝母、款冬huā、小茴香等等。要買什麽貨sè，直接找各幫yào商，基本上一拿一準。十分方便，

劉三被他說得心癢難撓，這等壯觀的地方，裡面又有多少自己只聽說過沒見過的yào材?這簡直就是學yào的人的聖地了。只是眼下皇太極就要來掃dàng，河北一時半會去不得，隻好按奈住自己的急迫心情。

“早先家父剛到臨高開店的時候，也去過幾次yào市，後來就不去了。整個瓊州府，也沒有哪家店能去yào市――”說著他又歎了口氣，感覺十分的落寂。

黃天宇見氣氛不好，轉而聊起了到佛山能淘到什麽好貨的話題。他的公開身份是行商，準備到佛山販運些貨物。

“佛山號稱天下四大名鎮，好東西不少，”楊世祥道，“最有名的無外乎:陶瓷、響雲紗、銅器。”

陶瓷和絲綢業黃天宇是知道的，銅器卻是第一次聽說，細加打聽，原來佛山還是個以鑄造出名的地方，銅器鑄造非常達，兩廣福建，遠至南直隸，銅佛像、銅香爐之類的東西大多是在這裡鑄造的。而且這裡還大量鑄造銅鐵大炮。

鑄造業達，鑄造工人也不會少。黃天宇決定這次除了要搞到一些陶瓷工人之外，鑄造工人也得nòng一批――工能委正缺這樣的土著技工。

楊世祥說，其實除了這些。佛山的yào行業也很達，知名的大yào材鋪就有七八家，也製售不少成yào。劉三決定到時候每樣都買些回來，供應臨chuáng試試看。真正有效的，不管怎麽巧取豪奪也得把配方搞到手。

正說著話，只見mén簾一n，隨即有人問道:“老爺！聽個曲吧?”

說話的聲音倒還清脆，只有有些廣東人說官話的拗口。劉三抬眼一看，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nv，手裡拿著牙板，綠襖撒huā裙，腰系絲絛。梳著個“拋家髻”，眼睛不大，顧盼之間，嬌韻yù流，頗有勾人之處。

身後跟著個半老fù人，手裡拿著折扇。

黃天宇不耐煩道:“不要，不要。”

“逆旅行途，尋個樂子有何妨。”楊世祥看來對此頗為老道，把手一招，“過來！”

少nv嫣然一笑，向身後的老fù擺一擺手，一個人走了進來。請個安:“敢問老爺怎麽稱呼?”

“我姓楊。”王有齡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書翠。”書翠又請了個安，一雙靈活的眼珠，在三個男人臉上繞了一下，低下頭去，把眼簾垂了下來，只見長長的睫máo不住跳運。這未免嬌癡有情的神態，讓幾個人都是心一動。

還是劉三比較擺得開:“既然來了，就唱幾個曲子吧。”

“是，不知道老爺喜歡聽什麽?”

劉三和黃天宇面面相覷，他們對這道道一無所知。還是楊世祥招手，要老fù把扇子取來。點了幾支曲子。

書翠輕點牙板，朱紅的雙chún吐出字句來，說不出的好聽纏綿，只是……他們一個字都聽不懂！想來也是些兒nv情長，纏綿悱惻的詞匯。楊世祥還好些，劉三和黃天宇都是久曠的怨男，如何經得住這般挑逗。幾杯子黃酒入肚，愈覺得渾身燥熱。

楊世祥湊到劉三耳畔:“劉大夫，可還滿意?”

“嗯，嗯！”劉三已經把書翠從頭到腳，又細細端詳了一番，點點頭表示滿意。

“晚上就讓她到您房裡伺候吧。”

“這――”劉三心裡一動，說他沒這個心思是假的，但是想到每天到百仞總醫院屁股上挨針的某幾個人，不由得有些遲疑。書翠是煙huānv子，若是染上了什麽不乾淨的病，豈不是了頭彩?再想到自己老婆烏雲huā作時候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涼，興致少了一多半。

正遲疑間，黃天宇小聲道:“我有安全套。”

劉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下nv人可就歸他了――他出mén的時候沒這麽有前瞻xìng，再者收拾行李的時候也不敢公然帶安全套，nv王老婆的調教可不是吃素的。

“那就歸你了，”他用普通話對黃天宇說。

“我借你一個套套好了……”

劉三一陣jī動，和這姓黃的雖然是穿越同夥，卻談不上熟悉，居然肯如此的慷慨――安全套如今可不是隨便買隨便用的東西，大家用得都是自己帶的sī貨。

“沒事，都是自己弟兄，再說這東西放太久也沒用。”

楊世祥見兩人嘀嘀咕咕了一陣，以為嫌只有一個nv人，趕緊又說:“一會要書翠再叫個nv孩子來就是。”

劉三這會也顧不得矜持了，點了點頭。

楊世祥對書翠說:“你先出去，回頭我叫夥計來招呼你，再帶一位姑娘來。”

“是，謝楊老爺。”，“奴婢有個新來的姐妹。老爺準保意。”說著抿嘴一笑，又請了個安，n著簾子走了。

幾個人相顧一笑， 都是心知肚明。就這樣一面喝，一面聊天說笑，近到掌燈時分，楊世祥才打夥計去叫書翠。

簾鉤一響，書翠飄然而至，身後還帶著個年輕的少nv。穿一件雨過天青的綢夾襖，腰身做得極緊，下面一條藕荷sè的裙子，如風擺柳。

只是看起來模樣小了些，身材瘦瘦小小，一張瓜子小臉上有一雙大眼睛，瞳仁很大，看起來很是老實的模樣。烏黑的頭上c著枝點翠銀簪，又戴了幾朵時令鮮huā，有些不大協調。

k，這nv孩子多大啊。這看起來乃是一個標準的蘿莉啊，黃天宇覺得她就和自己工作單位mén口的那所附裡出來的初一nv生，還得是沒怎麽育的nv生。

舊社會真是罪惡啊。不過這nv孩子長得還不錯，起碼膚sè比他們在臨高看到的要白淨的多

“奴婢芊芊，給兩位老爺請安。”nv孩子上來福了一福。

“好好伺候兩位老爺！”楊世祥向她叮囑了這一句，自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