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裡的幾戶手工業匠人全部歇業關門了,包括縣裡唯一的鐵匠鋪。他們的產品和穿越者根本無法相比,甚至在價格上也完敗。終於在自由武動乾坤 聖王 造神 聖王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武動乾坤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 造神 將夜 殺神 神印王座 求魔 傲世九重天 最強棄少 大周皇族競爭中落敗。如今都不在縣城了,據說在髡人那裡當工匠,待遇不錯。據看到的人說原本窮得叮當響的箍桶匠居然還娶到了個老婆,還帶了四五個徒弟,天天在那裡箍桶。
城裡唯一還顯得稍微熱鬧些的地方,就剩下潤世堂了。自從潤世堂的東家去了次大陸之後,原本一直安靜沉寂的潤世堂忽然熱鬧起來,添了許多外來的藥工乾活。一簍子一簍子的藥材運進去,運出去一箱子一箱子的成藥。大家都說潤世堂的東家楊世祥這下是發了。每十天一次,就會有幾大車的貨物運到博鋪去,裝得是是潤世堂最新製造的諸葛行軍散和避瘟散――據說在廣州一帶賣得很火。這兩種藥在臨高也大獲好評,特別是價廉物美的避瘟散,許多人是人手一瓶的帶在身上,成了夏季常備的平安藥。就算實在買不起的,到東門市的教堂門口也能要得到――代價是去聽裡面的洋和尚說一段經。
洋和尚人又和氣,說得故事也挺動聽,還會拿出好看的畫冊來。就算不為了藥物,權作消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消息靈通的人說,潤世堂之所以能鹹魚翻身都是因為楊掌櫃搭上了髡人中一位“神醫”的路子,製藥的方子就是他拿出來得。聽聞還獲得了在錢財上的支援。
這澳洲人可真是善財童子啊。縣裡面腦子活絡些的人都有這樣的感覺,就說拿開全福商行的林全安吧,原本只是個挑擔販貨的福建佬,現在已經成了本縣的大財主,出入都是四人轎子,全府到處跑,現在又有了楊世祥……很多人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了。有人便在打聽用什麽法子可以搭上穿越集團裡的人。
臨高的中樞所在縣衙,整個夏季裡也無精打采,大門緊閉,看門的兩個衙役也躲在門洞裡乘涼。眼下已經是征收夏糧的時候了,但是每逢秋天縣衙門口耀武揚威的書辦、胥吏和“糧差”都不見蹤影――本地的夏糧額度不過區區三十二石的份額。就算翻倍浮征也沒多少油水可言。自然都不起勁。
縣裡的大小官吏們都從這城裡沉寂的空氣裡嗅出了些什麽,感到心裡不安,但是到底是什麽讓他們心神不寧,沒有一個人說得清楚。
現在他們有什麽不滿意的呢?土匪已經基本上肅清了;大規模的海盜的登陸搶劫完全絕跡,光這兩條,在吳明晉等人看來就已經是了不得的政績了,至於在縣城門口經過,不斷延伸的道路,更是他想了好幾年都沒能辦成的善政。
就個人來說,每個人都過得不錯。上到吳明晉,下到衙門裡的一般小吏,每個月都能按照等級表從髡人那裡領到一筆“流通券”――雖然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可是拿到東門市去能花出去。吳明晉原本對這種“偽鈔”不屑一顧,但是自從他喜歡上了煙卷這種味道淳厚不衝鼻子,吸取又很方便的東西之後,這種“偽鈔”就體現出了很大的價值,東門市上賣煙卷的鋪子只收這種錢。
而他從瓊山接回來的老婆孩子,對澳洲貨的喜愛程度遠比他強。首先是他老婆對玻璃鏡子愛不釋手,其次自從熊卜佑送了一對瓷瓶包裝的天廚“秘製味精”之後,廚房裡做菜肴就非放這個不可了。繼而又送來了各種天廚的醬菜,這對客居這荒蠻之地的吳太太來說真如久旱逢甘霖――吳明晉是南直隸人,對醬菜、糟蛋這種東西有天然的好感,雖然這些在南直隸很普遍又便宜,但是在臨高可就是稀罕物了。吳明晉吃了幾片“揚州醬乳黃瓜”,覺得味雖然不是很對,但是風味大致還一樣,頗起了一番“蓴鱸之思”。還即興寫了幾首詩。一時間雅興大發,遣人去叫請王師爺一起來吟詩,卻被告知王師爺帶著新納的小妾出門去了。讓吳明晉很是掃興。
不過髡賊們卻鬼得很,雖然經常送東西,卻不肯重樣。味精、醬菜、糟蛋沒了巴巴的指望熊卜佑再送,卻沒了蹤影。要買得上東門市去。吳明晉隻好把自己的煙錢壓縮一部分給老婆去開銷。
隨著熊卜佑送禮物的次數愈來愈多,吳明晉發覺自己買煙的錢日趨緊張起來。他的辦法就是把朝廷發給他的俸祿――糙米讓傭人拿到東門市上去兌換成流通券,這種做法實在讓他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不過,流通券確實是好東西啊。
不過這“澳洲貨”的價格也太高了!他吸的原來是“聖船”牌煙卷,十支白白的煙卷,每支上還附帶著一個小小的竹管做得煙嘴,盒子上有艘船的圖案――吳明晉知道這就是博鋪那艘巨船。聖船牌的價格是每包6元。按照徳隆糧行的牌價,差不多合到四五斤糙米!
小小的煙卷一點,就是半斤米啊!吳明晉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奢侈了,於是關照傭人買便宜些的。傭人便買了一種“百仞灘”牌煙卷。煙得味道倒也差不多,只是沒了竹管的煙嘴。煙盒包裝也變得簡單多了。價格不過3元。抽了幾天之後,他發覺縣衙裡的書辦們抽得也是這種煙。再仔細觀察,原來這紙煙還有不同的字號。最貴的是“聖船”,其次是“百仞灘”,接著還有一種1元的叫“高山嶺”,最後是“大生產”,只要50分就可以。販夫走卒們就抽這樣的
吳明晉身為本縣的最高長官,抽和衙門書辦一樣檔次的煙卷,實在是有失體統。於是他隻好繼續抽“聖船”了。
最近東門市又在發賣冰塊――此事引起了極大的轟動,全臨高的人都想知道髡賊的冰塊是哪裡來得。臨高的冬季是不結冰的,本地也沒有能夠積雪藏冰的深山。髡賊看起來不但有冰,而且似乎來得十分容易,自己用不算,還能發賣。流通券10分錢就能買一大塊回來。
一大塊冰放在廳堂裡立馬就覺得清涼許多,用冰塊來冰鎮水果更是好。熊卜佑又讓人送來了幾小壇子的酸梅鹵――喝上一碗冰鎮酸梅湯也是見美事――只是得吳明晉的流通券開支進一步擴大了。
吳縣令相當聰明的察覺到,這是穿越集團在用種種“奇巧淫技”的物質享受誘惑他和他全家上鉤。真金白銀不送,送來得都是享用的玩意,這些東西還只有髡賊們才有。
吳明晉暗自冷笑:爾等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伎倆麽!
知道歸知道,但是需求卻是無法阻擋。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一個人習慣了生活享受之後,再要改變就變得很困難。比如他重新抽旱煙的企圖就遭到了失敗,又辣又苦,還盡冒煙油子,抽了幾口之後他就發怒了,直接把旱煙杆一甩。嚇得聽差跪地上不敢言聲。最後還是給他從東門市買煙了事。
至於冰塊,就算他能忍受,老婆孩子卻不能理解他的苦衷,非要不可。兒子居然提議:派人要澳洲人每天送些冰塊過來――想來他們也不會不送。氣得吳明晉隻想抽他幾個嘴巴。
自己買冰當然可以, 只是煙錢日漸減少……現代男人經常遇到的煙錢不足的問題,吳明晉也遇到上。
錢,他自然是有得。臨高雖然邊鄙小縣,每年夏秋兩賦裡縣令該得的一份照例也是有的。但是過去積攢的銀子已經陸續送回老家去了。夏賦沒什麽花頭,秋賦還沒到時候,一時半會除了每月可憐的一點俸祿之外,也沒地方鬧錢去――吳明晉自認還是個“有良心”的縣官,撈黑心錢,貪贓枉法的事情,他一般是不會做得。
當然了,只要他稍有表示,和吳亞歎歎苦經,估計髡賊們十有就會主動的把“津貼”提高一些。不過吳縣令除了“有良心”之外,還有那麽一點“骨氣”――他絕不做這樣近乎“乞討”的事情來。
沒想到幾天后熊卜佑居然很善解人意的送來了一疊冰票,憑票到東門市取冰,每票一塊。一個月三十塊。吳明晉的情緒十分複雜:澳洲人的賄賂,他沒有勇氣拒絕,但是接受下來――他覺得自己陷得越來越深了。不僅是他,也包括全縣的上下僚屬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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