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殺給給!”
“板載!”
小嘎嘎還真如同王志飛擔心的那樣,開始對著橋面衝鋒了。
“他們怎麽敢?他們怎麽敢?他們不是說讓咱們撤離傷員嗎?領事,麻煩你幫著問一下,他們為什麽出爾反爾。”
何香凝慌了,這麽多人,就因為她的狗屁主意,現在變成了一地死屍。
領事也很氣憤,這件事兒是他擔保的,結果成了這樣,還真是和王志飛說的一樣:把他們騙出去殺。
他們這邊還想著磋商呢,小嘎嘎已經從南邊衝鋒了。
河岸邊全都是罵小嘎嘎不講信用的,說不從南邊進攻,現在從南邊進攻了。
“快!按照原計劃戰鬥。”
“噠噠噠……”
“轟轟轟……”
呵呵,小嘎嘎以為他們在垃圾橋的防守已經夠嚴密的了,但是他不知道,王志飛知道何香凝讓扒豁口以後,就已經在這裡設下陷阱了。
上面是一圈兒的機槍陣地,輕重機槍弧形分布,下面有地雷,手裡有炸藥包和手榴彈……
跑?你往哪跑?
正好把他們放進來打,也好補充點兒彈藥。
小嘎嘎打傷兵打的挺順手,全殲了下去的傷兵,但是他們衝進來以後,黑燈瞎火的,連人還沒看見,連二樓在哪上都沒找到呢,就被這邊放倒一片了。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不講信用!打死他們!別留活口!”有人咬牙切齒的喊道。
剛才他們在幹什麽?屠殺傷員啊,還是他們承諾放出去的傷員,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保安團這邊更多的則是慶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跟著湊熱鬧。
“轟隆!”
沙袋被重新堵了過來,後門的路又被堵死了。
“哢!”
一樓的燈光亮起,漆黑的一樓情況映入眼簾,衝進來的小嘎嘎雖然全死了,但是眾人卻眼睛通紅的咬著後槽牙。
“啊!”
“噠噠噠……”老葫蘆對著下面摟了一梭子子彈,然後跪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剛才出去的傷員,可是有很多是他帶過來的呢,鄉裡鄉親的,都讓王志飛從鬼門關拽出來了,卻被那個缺德的特派員和沒人性的小嘎嘎騙出去給殺了。
……
這時候,領事也聯系到了小嘎嘎那邊,一陣爭吵以後,領事氣憤的拽了拽領帶。
“怎麽樣?”何香凝還問怎麽樣呢。
怎麽樣?大嘴巴抽你伱就知道怎麽樣了,人都死沒了,你問怎麽樣?
怎麽著?小嘎嘎說是他們的錯,你還能領復活幣是怎麽著?
一句說法換這麽多人命,有這好買賣,王志飛倒是想給小嘎嘎幾十萬個說法,換他幾百萬條禽獸。
“小嘎嘎那邊說是距離太遠,他們誤認那些傷兵是四行倉庫守軍。
怎麽可能?就算是眼神再不好,受傷和沒受傷的,也能區分出來吧。”
“分不出來?他們怎麽可能分不出來?那身上纏的紗布如果可以造假,難道被打斷的胳膊腿也能造假不成?
他們這是謊言!他們這是……”
“可是咱們沒有辦法!面對他們這種不守信用的人,我也無可奈何了,很抱歉沒能幫上你,對你們能遇到這樣的對手,我深表同情,不過,也無能為力!再見,何女士。”領事聳了聳肩,攤了攤手,向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了一下~
“或許,你應該聽聽那位老先生的意見,他的話還是很中肯的。”
……
“巴嘎!”
這時候,負責進攻的長谷川聯隊副聯隊長正在挨耳光。
你看你們都幹了什麽?好好的一個計策,就這麽被你給廢了。
這家夥也是心急了,他看著傷員出來,還有三個跑前跑後的學生,以為是四行倉庫的守軍趁亂跑出來了呢,於是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後門沒堵,缺口還在,直接往裡衝。
當時她還想呢:你這回總不能用電電我們了吧?只要衝進去,就你們的戰鬥力,一個小隊就能追著你們打。
優勢在我!上!
他的頂頭上司不知道他是這麽想的,要知道他大嘴巴至少還要多挨三分鍾。
現在他們的頂頭上司看見四行倉庫就頭疼:打吧?傷亡慘重,不打吧,丟臉。
王志飛他們要是走,他們都能樂的倆巴掌都拍不到一塊兒去,結果被這貨給堵回去了。
偏偏想讓四行倉庫守軍撤軍的事兒,他沒法和下面說,說了那多不符合他們的氣質啊。
純粹是又當又立。
現在怎麽辦?還騙?試試吧,萬一能成呢?
……
於是,在短暫的休息以後,小嘎嘎這邊又和何香凝解釋起來,什麽誤打、下邊軍曹私自決定、親兄弟戰死四行倉庫前……
反正理由找了一大堆,然後說為表誠意,可以讓所有四行倉庫守軍撤如租界雲雲。
這不騙鬼呢嗎?傻子都不信!但特麽何香凝信了,還打電話給王志飛這邊。
當時王志飛對著話筒一陣輸出,最後甩出了一句:“你要是敢過來接我們,我們就撤退。”
然後,她沒敢來!
臥尼瑪,你這不都知道嗎?和人家合夥生騙我們啊。好家夥,死的不是自己親人,你是真不心疼啊。
於是,王志飛給他們表演了一段一口氣長達六十秒含媽量很高的貫口。
“金先生,他們這樣的人我見的多了,這些大人物,別看他們一個個在外面體面的很,其實背地裡還不如乞丐有人性呢。”
刀子過來說道。
“誒?刀子?你怎麽沒走?不是讓你跟那群記者一起走嗎?怎麽還留下來了?”
王志飛抬頭一看,看見了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這刀子可不是什麽善類,在北岸催淚彈煙霧飄過去的時候,他直接關了賭場的大門,把民眾關在了外面。
老葫蘆想要混進南岸,被他用刀指著喝退。
冒著生命危險把電話線扔過來,可能是他這輩子做的最當人的事兒了。
他經常混跡賭場,暗地裡見到的汙穢不知道有多少,不可能不知道留在這裡是個什麽下場,按常理說,他這樣人不應該早就跑了嗎?怎麽還留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