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這是賈平安作的嗎?
賈淑貞細細品賞了一下,驚呆了。
她讀過本朝許多大儒才子的詩詞,但覺得沒有一首能比得上剛才這首詩,毫無疑問,這是一首足以驚豔本朝文界詩壇的詩詞,堪稱千古絕句。
她目瞪口呆的望著賈平安,感覺身邊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個隨口就能吟出千古絕句的大詩人。
而丈夫,只是個只會說大話沒個正形的粗鄙武夫,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跟詩人聯系起來的。
但事實終歸是事實,身邊站的就是會作詩的粗鄙武夫,自己剛剛成親的丈夫。
一時間,驚訝,驚奇,驚愕,驚喜……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這個才貌雙全的女子茫然失措,淚流滿面竟不自知。
老半天,她才回過神來,激動地說:“老公,這詩……真是你做的嗎?”
“當然,你是個才女,讀過詩詞無數,以前是否曾經讀過這首詩呢?”賈平安衝她笑了笑,一邊伸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一邊柔聲道。
“沒有,從來沒有讀過這首如此驚豔的詩啊。”賈淑貞此時也顧不上難為情,當著爹娘和弟弟的面,一把摟住賈平安,把頭埋在他的懷裡說,“老公,對不起,我誤會你了。”
“沒事,沒事,我倒是覺得,被你誤會其實也是一種幸福哦。”賈平安微笑著把她按坐在凳子上,用手捏了捏她的瓊鼻說。
“幹嘛呀,沒個正形。”賈淑貞俏臉一紅,拍開他的手,低下頭,一臉羞澀。
“大……大哥,哦不,姐夫,你真的會作詩啊,啥時候學會的呀?”賈志遠其實也呆了好一會兒,這時候迫不及待地問。
他雖然不怎麽懂詩詞,但一首詩的優劣,還是勉強能看得出來的,而且看到姐姐激動成這個樣子,便知道這不是一首普通的詩詞了,因此心中好一陣驚愕。
沒想到,自己心目中的粗鄙武夫,居然能做出好詩詞來,簡直是匪夷所思啊!
“你以為我在山上十年,是混吃混喝的嗎?”賈平安斜了他一眼,沉聲道,“還記得你之前說過的話嗎?該行拜師禮了吧。”
“嘿嘿嘿……拜師禮就算了吧,你是我的姐夫大哥,咱們一家人何必太較真啊,再說了,我拜你為師,我姐也不會同意啊。”賈志遠心中一顫,隨即大囧,不由得臉紅耳赤,撓著後腦杓訕訕地說。
“老公,志遠可是咱們的弟弟呀,你就饒了他吧,好不好嘛。”賈淑貞紅著臉嬌聲道。
其實她心裡明白,賈平安只是有意逗著弟弟玩而已,根本就不會較真的,但該說情還是得說一下的,畢竟弟弟之前的態度確實有點過分了。
賈平安本想借機好好教訓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但見嬌妻開口了,也就不好繼續了,於是順坡下驢,仰著頭神氣十足地說:“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他計較了。”
“哈哈哈……呵呵呵……”賈德旺老兩口笑得前仰後合。
他們是太高興了,不光為大兒子會做詩而高興,更為閨女終於認可了他而高興。
他們知道,之前閨女雖然答應成親,但其實心裡並不認可這個夫婿,明顯瞧不起他,因而之前老兩口還擔心,這對小夫妻將來能不能相處得好呢。
現在好了,不用擔心了,可以安心的等著抱孫子咯。
“姐夫大哥,我還有個問題要問,若是後天是個大晴天,這首詩還能用嗎?”賈志遠忽然問道。
“當然不行,但只需稍微改動一下前兩句即可。”賈平安正色道,隨後想了想,轉頭對賈淑貞說:“老婆,前兩句改為‘千裡無雲麗日熏,東風拂柳絮紛紛’你看如何?”
“甚好,妙不可言啊!”賈淑貞略一品味,欣喜地說,眸中珠暉轉動,滿是崇敬之芒。
“好,太好了!”賈志遠念叨了一遍改過的詩,由衷拍手叫好,緊接著又感慨道:“姐夫大哥真是奇才啊,估計就連書院的先生們,也寫不出這樣的詩詞來呀!”
“志遠啊,話可不能這樣說啊,我只不過是多讀了幾本詩書而已, 哪能跟書院那些名動天下的大儒們相比呀,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哦!”賈平安謙虛地說。
呵,這時候倒謙虛起來啦?
賈淑貞甚感意外,但心裡甚是欣慰,忍不住捂著小嘴笑個不止。
忽然,外面傳來了一陣敲門聲,賈德旺以為是鄰居過來串門,就叫小兒子去開門。
很快,賈志遠就帶著一個身穿捕快製服的人進來。
“小鬼子,你怎麽來了?”賈平安見來人是自己的同僚,驚訝地問。
昨天他成親,按照養父的意思,他並沒有知會任何同僚,而自己現在也在請假中,這個時候他怎麽突然來了呢?
這個被他叫做小鬼子的同僚,真名叫蔡一郎,由於名字和身材都像膏藥國的人,所以賈平安就給他取了這麽個綽號。
剛開始蔡一郎覺得這個綽號太難聽,賈平安是故意羞辱他,氣得要跟他急,但後來得知“小鬼子”是很可愛很聰明的意思之後,也就欣然接受了。
“賈平安,你也太不仗義了吧,成親都不知會一下哥們,啥意思呀?”蔡一郎邁著羅圈腿走到賈平安跟前,氣咻咻地說。
他之前發現賈家似乎在辦喜事,就問了賈志遠,這才得知是賈平安成親的事情。
“抱歉抱歉,昨日臨時決定成親,準備不足,怕招待不周鬧了笑話,就沒有驚擾親朋好友了。”賈平安連忙賠笑道。
“切,我看你就是沒把哥們當哥們,或者是新娘子長得太難看,不便示人吧。”蔡一郎在一個凳子上坐下,翹著二郎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