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幹嘛?”趙氏一愣,不解地問。
“這是螞蝗,專吸人血,你再不老實的話,我就把它們放在你的身上,讓你的血慢慢被吸乾,然後慢慢的死去,不過你放心,不會比其它刑罰痛苦的,只是讓你看到自己慢慢的慢慢的被死神帶走,這套刑罰叫做螞蝗吸血**,你可要記好咯。”賈平安笑眯眯地說,隨後又道:“哦,對了,如果你嫌這套刑罰太血腥,我還有一套不怎麽血腥的刑罰,叫做'與鱔共舞'。”
他說完,又從另一隻水桶裡抓起一條鱔魚,看著縮成一團的趙氏道:“這是黃鱔,你不光認識,還吃過對吧,我把你脫光了坐在那隻大桶裡,然後倒進這桶黃鱔,你想它們會乾些什麽呢?它們可是有洞就鑽的東西哦!”
說罷,他一臉壞笑的看著趙氏道:“怎麽樣,想試試?”
趙氏早被嚇得魂魄出竅,身軀不停的顫抖,僅僅遲疑了一下,精神防線便徹底崩塌,急忙叩首道:“大人,不要啊,我招,我全招。”
“早該如此嘛。”賈平安嘴角一抽,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
趙氏定了定神,隨後就把自己如何跟宋耀宇私通,初五夜宋耀宇為何殺害花明成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這個時候,她是真的顧不上宋耀宇了,她不敢想象被螞蝗慢慢吸乾鮮血而死去究竟有多恐怖,更無法想象被那麽多黃鱔鑽進身體後會是多麽痛苦。
而選擇招供,盡管丈夫的死是因自己而起,但自己並非凶手,也不是合謀,因此罪不至死,頂多把牢底坐穿,起碼有一條命在。
即便衙門放她回家,她也不怕被家族裝豬籠沉潭,因為花家在清河縣並無族人,兒子也遠在京城經商,別人也沒有資格對她怎樣,頂多是從此離開這裡,換一個地方生活。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更何況自己跟宋耀宇僅僅是露水鴛鴦而已,有何必要為他而死?
權衡利弊,她最終選擇了招供。
賈平安認真地聽著,心裡石頭落地,繼而一陣歡喜。
趙氏與宋耀宇私通的過程,跟金如玉掌握的完全相同,而殺害花明成的經過,其實跟趙氏之前的供詞一樣,只不過是把王木匠改為宋耀宇罷了。
另外增加一點,花明成身上的銀子也是她拿的,怕被衙門搜去充公。
真相大白,現在只剩下宋耀宇的口供了。
但這不是問題,俗話說:賊嘴出聖旨,既然趙氏已經開口,如果宋耀宇還是不招,那就由不得他了,按大寧律,面對在足夠證據面前仍然冥頑不靈頑抗到底的嫌疑犯,衙門裡的諸般大刑皆可以放心大膽的隨便使用,即便人犯受刑不過死了,衙門也不必擔責,而案件照樣可以結案。
李縣令這時候心裡有多高興就不用說了,當書吏把趙氏畫押的供狀遞給他過目的時候,他的嘴巴還沒有合攏。
粗粗看過供狀之後,他就命令再次傳訊宋耀宇。
宋耀宇到堂後,剛開始還是一個勁的喊冤叫屈,但看到趙氏的供狀之後,就再也喊不出來了,臉色蒼白如紙,額頭冷汗直冒,整個人都傻掉了。
他知道自己完蛋了,想不到趙氏終究還是沒挺住,出賣了他。
鐵證如山,此時再抵賴顯然已經毫無意義,除了再受皮肉之苦,沒有半點好處。
因此,他怨毒地看了眼趙氏後,不停地叩首哀求道:“大人,草民認罪,但草民不是有意要殺害花明成,而是在慌亂之下,失手犯下命案,還請大人念在草民歷來安分守法,曾經配合過縣衙做過許多善事的份上,從輕發落,饒我一命啊!”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且朝廷律法森嚴,不容踐踏,你既然犯了罪,就該付出相應的代價,有何面目求本縣饒你不死?”李縣令威嚴地說,“況且,你之前在武館公然抗法拒捕,打傷多名士卒衙役,按朝廷律例,視同謀逆,輕者當滿門抄斬,重者夷三族,乃至九族,而且你在歸案之後,不知幡然悔悟,百般抵賴,實乃踐踏律法, 藐視公堂,按律罪加一等,但,念你多年來確實安分守己,多行善事,免去家人連坐,隻定你一人之罪,這已然是法外開恩,你可心服?”
“多謝大人寬容,草民認罪伏誅。”宋耀宇自知難逃一死,再求無益,家人能躲過連坐已是萬幸,自然無話可說了。
李縣令冷冷一笑,隨後一拍驚堂木,朗聲道:“本縣宣告,花明成被殺一案,今日已查辦完結,罪犯宋耀宇,罔顧公德良序,與有夫之婦趙氏私通,犯通奸罪,又無視朝廷律法,殘忍殺害趙氏之夫花明成,犯故意殺人罪,兩罪並罰判處死刑,秋後問斬;犯婦趙氏,不守婦道,與王有財、宋耀宇二人私通,並造成花明成被殺一案,犯通奸罪,次等殺人罪,判處全城遊街示眾三日,發送山海郡教坊司為奴,終身入奴籍;人犯王有財,無視公德良序,目無王法,與趙氏私通,犯通奸罪,判處徒半年,並罰銀二百兩以示懲戒;犯婦甄氏,無視王法,貪圖錢財,為宋耀宇與趙氏搭橋穿線,使宋趙二人勾搭成奸,視同通奸罪論處,判處徒兩年,並罰銀三百兩,以示懲戒;另,民婦吳氏,深明大義,協助衙門查案,著賞銀一百兩,並賜綢緞五匹,以示褒獎;另,捕快賈平安在查辦此案中居功至偉,其余人等亦功不可沒,明日再論功行賞,退堂!”
“威——武——”
衙役們又一次喊過堂威之後,才陸續散去,人人笑逐顏開,不勝歡喜。
畢竟衙門這麽快就破了命案,定然會在山海郡引起轟動,並受到太守大人的嘉獎,作為縣衙的一員,自然臉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