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過,榮國公府的一個房間之中,一個身著道袍的姑娘眼神之中有些好笑。
有時候,她還真的不知道,屋裡的那兩個小姑娘是怎麽想的。
原來就在黛玉起身睡去後,惜春在她這兒得知雙修之法就一溜煙跑到了賈琙那邊。
這讓妙玉都不知該如何去說那個小姑娘了,都說姑娘家都喜歡爭風吃醋,但是她卻沒想到那個小姑娘還真的什麽都要爭。
不過,想到這裡,妙玉的嘴角微微一勾,下午的陽光,這個時候顯得很是溫馨,一縷陽光打了進來,不過卻被窗簾擋住了大半,擋住了這個姑娘的大半張臉,也擋住了那個深不可測的笑意。
她不是那種嘴碎的人,有些事情,若是她不想說,別人是不可能在她這裡得到任何消息的。
只是那些東西,她不會跟其他人說。
隨後她又掃了一眼,在另一張床榻上已經昏睡過去的姑娘,心裡輕輕道了一聲歉。
對於她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比他對自己更加重要了。
雖然她修道,但是性子卻沒有那麽淡然,她有七情六欲,她也有自己喜歡的人,喜歡的事情。
她與林黛玉、賈惜春一樣,都是姑娘,唯一一點不太一樣的,她並不會因為一些小事兒去爭風吃醋,若是能夠幫上賈琙,或許她更願意去做一個順水推舟的人。
而事情的真相也是如此,賈琙的體內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差,本來在她的預估中,光林黛玉一人,就能讓賈琙的傷勢有明顯的起色。
當然,這也是因為林黛玉經過了幾次蘇醒,身體已經被天地靈氣改造,許是因為她的來頭是一株草木仙子,所以她現在的體內,青木靈氣最重,木屬性靈氣本來就能養傷治病,再加上雙修之法,效果自然不同凡響。
只是當黛玉沉沉睡過去之後,妙玉意外地發現,賈琙的氣色並沒有好太多,反而更有一種,不上不下,好似懸著一口氣沒喘過來,都有傷勢加劇的風險。
無奈之下,她只能出此下策了。
不過說起來,她自己心裡想的那些東西,惜春這個姑娘並不一定不知道、不清楚,只是對她來說,賈琙同樣也是一個很重要的人,所以她才會不計後果,或許實際上,惜春爭風吃醋的成分並不多。
就以賈琙和她們兩個人的關系來說,很顯然,賈琙和小惜春是走的更近的,這得益於兩人在幼時結下的深厚情誼。
後來,林黛玉入京,賈琙的回歸,兩人之間發生的很多事情,看似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其實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些事情都是在賈琙功成名就之後了。
她不太清楚賈琙的性子到底是怎麽樣的,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男人來說,能陪同他走過人生低谷的人,才會被他真的記在心上。
當然,這麽說也不一定全對,但是到最後能被男子真的藏進心裡的,絕對是跟他們同甘共苦之人。
這些東西,她比不上,他們相識之時,賈琙已經身手了得,從江南借道北上了,那個時候的賈琙,其實早就過了他人生中最低谷的時候了。
至於林黛玉,與賈琙接觸的時候也不早了,那個時候,賈琙已經度過了憑借自己的力量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了。
後來的那一些,差不多都是那個樣子,她有時候也在想,府上的那個香菱在賈琙心裡的地位或許都要遠超這座國公府裡的眾位姐妹。
因為賈琙的勢力和地位足夠高,足夠強。
他不需要那些姑娘去提升自己的地位,鞏固自己的權勢,所以對他來說,可能看中的更多是那些情感。
世間有字三千個,唯有情字最傷人,亦唯情字最醉人。
在這之後,她也想到了關紫月,時間似乎真的來不及了,她有預感,京城最近幾天就會出現大變動。
現在失去了賈琙的冠軍侯府還有與他們相關的這些人,已經沒有那麽強的震懾力了。
人走茶涼,這本來就是朝堂上最常見的事情,賈琙如今消失了三個月的時間,宮裡能忍住不來尋他們的麻煩,其實她還是挺意外的。
“嚶~~”
一聲低吟傳到了她的耳中,讓她神色微微一滯,自己第一次借助雙修幫賈琙化心魔時,實際上也遠沒有看上去那般平靜。
氣息在兩人體內流轉,劃過經脈,激蕩穴位,進而循環不息,重啟周天,這一過程,自然而然地就會產生許多的快感。
所以在這個時候,一般雙修之人,都是那些關系極為親近之人, 就是為了防止因為這種事情迷失了本心。
“姑娘......”
關紫月站在妙玉身側,白皙的小臉此時已經嫣紅一片,眼神都開始躲閃了起來。
盡管知道,賈琙留下她的目的就是為了雙修,但就這麽光明正大在人的監視下去做這些事情,她還是忍不住心生羞臊。
她本身就有一定的實力,再加上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在跟隨妙玉修行,其境界也有長足的進步。
林黛玉或許並不知道,但是她可是能夠感覺出來的,不算綠依,這裡至少有三個人在暗中看著,還是三個女子。
“若是你不願意,自不會勉強你......”
妙玉並未轉頭,視線還停留在窗外,似乎她也是故意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換而言之,若是她真的放得開,怎麽會在這裡呢?
此處是外間,離臥室還有一道門檻呢!她想保護賈琙,最好的位置可不應該是這裡。
但是她依舊來了這裡,這裡面其實是能說明很多事兒的。
這個看起來一副淡然的姑娘,心裡其實也臊地不行,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不是這個意思。”
關紫月說出這話,小腦袋都垂了下來,一縷紅潤甚至都爬上了耳朵。
“若是真的用得上我,能不能讓我和侯爺單獨......”
說到最後,聲音細弱蚊蠅,妙玉輕輕歎了口氣。
“不可能的,這件事兒想必你心裡應該也有數......”
“可這樣實在太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