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陸將軍,老身會借機行事的,你也一路保重。”丁奉古稀之年還被孫峻派出去帶兵打仗,看在任何人眼裡都是一副悲涼之畫面,但丁老將軍自己卻並不覺得什麽,生死早置之度外,唯一不安的是東吳帝國在大都督孫峻的統治下怕會早早滅亡。
“左奕將軍,此次命你跟隨丁老將軍出征,就是讓你將你師傅設計的雙體戰船在實戰中得到應用,並不斷加以改進,同時要保護好丁老將軍的安危,記住了沒有?”陸抗語氣嚴肅地吩呼道。
“是,將軍,小將一定全力保護好丁老將軍!”左奕下跪答話,並側頭看了看停在碼頭上的十艘雙體戰船。
雙體戰船上彩旗招展,遠看大小與一般戰船並無不同,近看就不一樣了,只見有每艘船有兩個船頭兩個船身,上面鋪了一層木質甲板,甲板上面建有各種物質貯備和作戰室。
這日,十艘雙體船和其它兩百余艘大小戰船一起啟航來到洪澤湖,北魏的淮安城就在眼前,探子早有來報,淮安城內守將是鄧忠,北魏名將方城亭侯鄧艾的兒子,手下有兩萬精兵。
丁奉觀察了一下地形,只見湖面寬廣一眼望不邊、水流湍急小船隨時會走錨、湖岸邊蘆葦叢生驚起野鴨無數、湖中小島若隱若現如珍珠撒銀盤。
“左將軍,這洪澤湖與太湖比如何?”
“丁將軍,這洪澤湖隻比太湖略小,太湖南淺北深,洪澤湖南深北淺,太湖有七十二婁港作引水灌溉泄洪之用,洪澤湖有六河三灣,由淮河、潼河、濉河、安河、汴河、懷洪河及成子湖灣、溧河湖灣、淮河湖灣組成,很適合水軍排兵布陣。”
“好,老夫也有此意,只是不知左將軍有何計策?”丁老將軍的白發在風中飄揚。
“老將軍,小將以為,魏軍善陸戰而不善水戰,當初赤壁之戰,孫劉以少勝多,就是佔了水戰的優勢,如今我們以一萬水軍想強攻淮安城是難上加難,唯有引敵出動進入洪澤湖步入我軍設下的天羅地網出其不意方可勝之。”左奕自信滿滿,自從拜晴涳為師後,感覺自己的造船能力、策劃能力飛速提高。
“好,就依左將軍所言,我帶兩千水軍三十艘戰船去佯攻淮安城,你將其余戰船和士兵分頭埋伏在成子湖灣、溧河湖灣、淮河湖灣和王沙島,隻待鄧忠軍鑽入埋伏圈,就可一擊而勝。”丁奉回頭看了看左奕,心想這小將軍在所拜師傅的指導下,短短幾個月時間內智謀都突飛猛進,真想見識一下那位晴涳高人。
“不,應該由我去引蛇出動,由老將軍坐陣指揮打埋伏戰。”左奕為了保丁奉安全,主動請纓。
“左將軍,就讓老夫去吧,老夫去更加方便引鄧忠出來!”丁奉擺了擺手不讓左奕繼續說話。
“報,鄧將軍,東吳老將丁奉率水軍已到南門十裡外武墩村,請將軍定奪。”
“報,鄧將軍,丁奉率三十艘戰船三千水兵已繞過武墩村直撲淮安而來!”
探子接二連三來報,鄧忠有點坐不住了,心想:那丁奉被孫峻擺了一道讓其來送死,他還真送死來了,可是丁奉是久經沙場的老將,尤其精通水戰,切不可大意。父親曾多次叮囑過,隻守城,別進攻,只要守好淮安城就是大功一件。想當初毌文反叛之時,自己也曾想帶兵去征討,無奈父親多次來信要求堅守城池,不可出兵,等待命令襲擊叛軍後路,只是一直沒收到命令。如今到好,丁奉被孫峻派來送死,自己到底該不該出兵呢?算了還是守城吧,堅守不出,諒他三千水兵也翻不起大浪。
到傍晚時分,探子來報:“報將軍,丁奉水軍已到城外,船停三元村,正在安營扎寨。”
“好,探子隊給我時刻叮住丁奉動向,隨時來報。”鄧忠二十多歲,遺傳了其父鄧艾的基因,精明能乾,做事果斷,心想丁奉可是東吳有名的水軍老將,切不可掉以輕心。
第二天一早, 丁奉將三十艘船駛到城門外漾蕩中一字擺開,討敵罵陣,鄧忠下令不得出戰迎敵。
罵了一個時辰,東吳士兵不知不覺中邊哭邊罵:“草你奶奶的雄,讓我們來送死,老將軍我們不如反了算了。”
“嘟,將這人給我打二十大板,再有擾亂軍心者斬!”丁奉似怒火中燒。
接下來是東吳士兵交頭接耳的牢騷聲,又過了一會兒,東吳士兵的罵聲又轉向了:“鄧家你個口吃你個傻子,一個個熊樣不敢出戰,小心被我們一個個捉了丟河裡喂鱉。”
臨近中午時分,東吳士兵罵累了直接躺在船頭上邊喝酒邊發酒瘋:“奶奶的,老子打了這麽多年仗,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縮頭烏龜。”“真他媽不是人養的,派我們幾千人來攻城,白白送死,娘親你好可憐啊,兒子不能給你送終了。”
更有罵得絕的“城上的兄弟們,你們聽說了沒有,你家鄧艾將軍跟他媳婦扒灰!”“城上的兄弟們,你們多久沒回家了?小心媳婦跟隔壁老王好上了!”
這罵聲太響了,整個淮安城都聽到了,也早傳到鄧忠耳朵裡了,其實東吳士兵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鄧忠的法眼,鄧忠心態再好也被“扒灰”之類不絕於耳的罵聲動了怒氣,一拳被茶幾砸癱。
“將軍,既然孫峻設計派丁奉來送死,不如我們就成全孫峻,幫他處理掉丁奉,引爆東吳內亂,我大魏就可乘機踏平東吳,何樂而不為呢?”邊上一謀士一看鄧忠怒氣上來,便獻策道。
“好,既然送死好了,我們就好好送他們一程,來人啦,準備出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