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拍照以外,這遙遙領先在古代,也就“鬧鍾”這個功能適用於日常生活了。
第二天一大早,在鬧鍾的提醒下,李泰一大早就爬了起來,給長孫請了安,就帶著載滿了用具的車隊,屁股著火一樣的返回了行宮。
完成了晨練的李世民,正擦著汗,就見李泰的車隊出了宮門。
“這小子,也不跟朕請個安就跑了。”
將毛巾丟給方靂,指了指車隊的方向,李世民沉聲道:“找十個好手,保護好青雀的安全,將青雀的動作,每兩日寫一封密報,送回來。”
“遵命。”
在他身後的假山之中,猶如鬧鬼一般的走出一人,單膝跪地領命。
突然出現的人把方靂嚇了一跳,皇帝有意組織一批人手,作為眼線和密探,他還是清楚的。
不過,想在皇宮裡面活得好好的,就得時不時的忘記一些東西。
見方靂垂著頭,恭敬的站在一邊,李世民滿意的點點頭。
完成晨練,就該回崇教殿處理朝政了。
雖然處理政務很是勞累,但是執筆之間,決定整個國家任何事情的感覺,卻又讓他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回到崇教殿,才打開一份奏折,就聽外面高聲奏報道:
“陛下,紅翎急使求見!”
“讓他進來!”
殿門處,紅翎急使飛快的跑了進來,將一份軍報交到了方靂的手上,隨即就趴在地上,喘息不已。
方靂打開奏報,匆匆的將它呈交到了皇帝的案頭。
只是一眼,李世民就怒不可遏,拍案而起:
“涇州守將是哪個蠢貨!敵軍數量不明之下居然就敢開門追擊?”
看了一眼案子,想想不妥,他隻好將怒火稍稍按捺一下。
“還好朕派遣了尉遲前往涇陽,涇州失守,最危險的就是高陵,高陵守將龐桂武,也算良將,不需太久,只要固守四日,尉遲就能馳援過去。”
說了一段安慰自己的話,李世民長舒一口氣,就對方靂說:“召集李靖和眾在京將領、三省主官入宮議事,不要聲張。”
征戰多年,涇州被破還不足以讓他色變。但擔憂總歸是有的,畢竟,長安可是國都,而且位置太過於危險。
率先抵達崇教殿的是房玄齡,昨夜政務過多,他乾脆選擇了留宿中書省,聽聞消息後,早膳還沒用,就趕了過來。
看到房玄齡嘴角還沒來得及擦的米粒,李世民吩咐道:“給他再準備一份早膳。”
房玄齡行禮拜謝,順勢親手接過了李世民遞來的戰報。
粗略的看了一遍,房玄齡皺起眉頭道:“當年建國之時,突厥年年侵擾唐朝邊陲,有人勸說太上皇說,突厥多次入寇,是因為這裡有府庫及好女子。如果我們離開長安,那好戰之心就會停止。
當時太上皇派遣中書侍郎宇文士及翻越南山,到樊、鄧一帶巡察,準備遷都,眾大臣都讚成遷都。”
見房玄齡不說現狀,隻提過往,李世民就知道怎麽回事了,無奈的笑了一聲說:“當時是朕親口所言,夷狄自古就是中原的邊患,沒聽說過周、漢因此而遷都。希望能給我幾年的時間,我一定將可汗擒來。”
說完,李世民皺起眉頭,繼續說:“你的意思是,有人會以此為借口,攻擊朕?”
房玄齡點點頭說:“突厥寇邊,所為不外乎財貨糧草和人,若是任由他們進關,就是一路打到長安,也不會停止。臣知曉,若是最壞的情況出現,您勢必會破釜沉舟,禦駕親征,也絕不會將長安拱手相讓。
只是,您也清楚,玄武門的事情已經引起諸多非議,這個時候又出現這樣的事情,必定有人會大做文章。到那時,內憂外患,臣實在是擔心您遭不遭得住。”
房玄齡的關心讓李世民稍稍慰藉了一些,見杜如晦喘著粗氣匆匆而來,就說:
“非議就非議吧,再壞的情況,也不比朕當初被人亂軍之中打昏在地,難料生死的強。克明,你既然來了,也看看戰報,說說看法。”
匆匆而來的杜如晦才接過戰報,就忍不住的接連咳嗽。
戰報看完,他長舒一口氣,擦了擦嘴角的血星,不等二人關心,就說:“寧州,宜州,華州就算即刻馳援,都都來不及,高陵是真正的生死之地,尉遲將軍在涇陽,只怕已經跟突厥人交了手,他不在正面,而是在側翼,若是能與高陵包夾最好,若是不能, 長安將會直接告急。”
李世民點點頭,說:“朕準備召集長安周遭府兵,馳援高陵,迎戰頡利,同時命寧州,宜州,華州調兵戍衛長安。咱們現在跟突厥比的,就是時間了。若是能將突厥攔在高陵則萬事大吉,若是....”
若是高陵失守,那麽恐怕頡利真的能直擊長安!
這個可能,三個人誰都沒有說出來。
“克明,你命屬官去傳信,自己就不要跑了,你這肺疾當真是讓朕擔心。”
喘息一聲,杜如晦慘笑道:“多年勞累,直到追隨明主才算安歇了些。既然陛下吩咐,微臣從命就是。”
說完,他當即寫了一張字條,命屬官送去兵部。
看到杜如晦寫字,趁著別人還沒趕到,李世民想起了昨晚的紙條,就從桌子下拿了出來,遞給房玄齡和杜如晦看。
看完李泰寫的字條,房玄齡驚訝道:“紙是很普通的紙,就是這個字很奇怪,就是毫毛筆也寫不了這般的纖細,尤其是字跡處處宛如刻在紙上,要說是用鵝毛書寫,也不像啊!奇哉,怪哉!另外,這字,實在是讓人難以恭維。”
“故意這樣別扭的寫字,恐怕是怕人認出字跡來吧,讓我好奇的是,這人是如何知曉頡利寇邊的?莫說是山野之人,就是朝中無關之人,都不知曉這件事。另外,他是如何精準知曉突厥破關時間的?居然比紅翎急使還要快。
還有,他居然還預言了高陵破關的時間和頡利兵臨渭水的時間!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能打保票,就是在靈州的李靖也不行!他又如何得以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