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場 第14章請神

那個女子視而不見他，我行我素，扭著身子，說唱演員似的，不知說唱的什麽，從他身邊走過，朝前走去。

就當這時，幾個少年男女從房子外面暗處奔跑出來，一邊奔跑，一邊叫道:“媽，媽，回來回來！”

那說唱之女充耳未聞，毫不知羞，扭著身子，朝燙野豬的人走去。

三女一男的少年追上女子，給她穿衣穿褲，可那女子不發怒，拒穿衣褲，仍說唱著朝前走去。

幾個少年男女控制不住她，又氣又急，又是傷心，嗚嗚哭將起來。

瘋了似的女子走到楊清明房壩上，跳舞似的邊跳邊說唱，極其滑稽，可笑之極也！

楊清明一家子人乍見此情，司空見慣，不足為奇，而“在世張天師”張天映師兄弟忽見之下，先是驚訝，繼而明白此女因何而這般似顛非顛的。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師兄弟羞羞地轉身便走，那個瘋顛似的女子掙脫開子女，如飛一般，跑到張天映身後，如抓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手，驚喜道:“王母娘娘，您別走，請看弟弟跳舞歌唱一曲。”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卻不掙扎，也不前行，木雕似的站著不動，口中念巜驅神咒》咒語。

說也奇怪，當他一念巜驅神咒》咒語，那抓住他的女子，如同打了鎮定劑一般，不再扭身，不再歌唱，傻瓜一樣，站在那兒動也不動。

這時，她的兒女追趕上來，神情尷尬和謊張地給她穿衣褲，而她像植物人一樣，渾然不知。

當“在世張天師”張天映邊念咒邊做法完後，那個說唱女子打擺子似的顫抖身子一會，媽呀一聲，癱坐在地，一邊揮汗，一邊直出粗氣。

這時，楊清明埋怨道:“劉秀，叫你別跟趙巫婆學說神，你偏不聽，如今可好，不但害了自己，也害了你子女吃不飽飯，你呀你，真是的！”

劉秀呵呵一笑，站了起來，道:“二爸，您……”

楊清明怒道:“你別跟我說話，快快給你退了神的張天師叩頭謝恩。”

劉秀一聽，不禁驚喜，慌忙地一揖倒地，一邊給張天映叩頭，一邊口不迭聲謝他。

楊清明逆:“劉秀，趕緊進我家，幫你嬸子和你兄弟妹乾活，今晚你們全家就在我們家吃頓晚飯。”

劉秀喜出望外，謝他一句，叫兒女回去把家門鎖好後，一陣風般的朝楊清明家門奔逃而去。

今晚，天依舊晴，碧空如洗。然而這個地帶，屬地窪之地，月光雖沒照到，但此地也比較光亮，近處景色，幾乎瞧個清楚。

睌飯開得比較遲，在夜十點過才吃飯。

大家吃飽喝足後，已是午夜末，接近醜時。

大家出了房門，在地壩中央圍坐桌上，一邊喝茶，一邊聊天。

楊清明與大家聊天一陣，倏轉話題:“劉秀，你若再沉迷說神的話，那你那個家便會毀了的！”

劉秀一臉愁苦，道:“二叔，不是侄媳不聽你的，可是菩薩不分白天晚上，總是附我身上，我也真是不由自己啊！?”

楊清明埋怨她幾句後，移開目光，看著張天映道:“張先生，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吧。”

楊清明不待他語，盯著劉秀，怒道:“你走神靈路，卻把你男給害死了，你該醒悟了！你還愣著乾嗎?還不趕緊給張天師跪下，求求他，把神給驅走，好好過日子，把孩子養大成人了吧！嗯?”

他這席話，劉秀聽得當頭棒喝，頓時醒悟，趕忙起身，一揖倒地，跪在張天映面前，一邊磕頭，一邊話帶哭腔，不住口求張天映。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見她可憐，憐憫之心，油然而生。他毫不拒絕，一口答應。

楊清明一家子人和劉秀見他驅神，又驚又喜，不住口謝。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在驚喜的劉秀請下，來到劉秀家裡，見她家一間房裡供著王母娘娘小型石像，不由皺眉，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這種法事，不是我不做，而是做不了。”

劉秀雙膝一軟，咚的一聲，跪在他面前，泣不成聲，一邊叩頭，一邊央求。

與此同時，她的兒女哭著，一起跪在他們媽身邊，一面叩頭，一邊央求張天映。

楊清明道:“張先生，我知您有那本事的，您別推辭，就做做法，把神清走吧。”又道，“你若不做法，她是生是死無所謂，但她孩子，那怎麽個活呀?”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見她和孩子楚楚可憐，於是不再推遲，道:“好，我做法，把神請走。不過，如今早已過時，我擇個吉日，我來你們家，做法請神走，好麽?”

劉秀見他答應做法，驚喜地謝他了，

劉秀客氣請他們仨在她們家住一晚，明天吃了早飯，再回家。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仨盛情難卻， 謝了一句，在她家睡下。

楊清明一回象裡，叫住兒媳，道:“柳英，去弄一大塊野豬肉和一塊臘肉，再弄點米，給你劉秀嫂子弄去，讓她做一桌豐盛的飯菜，好招待貴賓。”

柳英應了一聲，正待動身，忽聽楊山怒道:“柳英，別聽爸的，走，睡覺去！”

楊清明怒斥一句，命令兒媳弄東西去，楊山不敢阻止，氣憤噴地去睡去了。

柳英唯命是聽，砍了塊野豬肉，取了塊臘肉，提了約十斤米，大步流星地出了房門，朝劉秀家走去。

她還未到目的地，便聽劉秀又發神經似的說神，她不由頭痛，唉聲歎氣的，加快腳步，朝循聲處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她米到目的地，只見張天映站在劉秀面前，一邊念咒，一邊右手掐訣，在呆愣站著不動的劉秀面前畫符似的，不停虛劃。

'劉秀在張天映做法下，附她身上的神，已被驅走，回過神來，跪在張天映面前，泣不成聲，求他請走。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見事迫眉睫，毫不推遲，一口答應。

劉秀轉悲為喜，叩頭謝他後，起身謝柳英一句，道:“英妹，嫂子忙不過來，你幫幫我煮飯好麽?”

柳英二話不說，一口答應。

劉秀一進家裡，便把早備的香燭紙帛和筆墨紙硯找了出來，給了先生後，快步朝廚房去忙去了。

“在世張天師”張天映伏案執筆一陣，把牌位和其它東西寫完後，已是凌晨三點過，他便叫來在外練動的呂毅，又叫來做飯的劉秀，叫她站在牌位旁邊，他開始清神做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