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杯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還,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
何木蘭已經很久沒有拉小提琴了,這首《送別》還是上次葉士釗彈給她聽的,沒想到除了鋼琴,小提琴也能把這首曲子拉得那樣叩擊人心。
上午在“銀聯”辦公室,顧圖南開了三張十五萬的美金支票,這些錢是“銀聯”包括華中城工部籌集的。何木蘭也將她母親留給她的金手鐲拿了出來。
可是馬漢山並不滿意:“支票大小寫俱全,可是為什麽只有第一張有簽名?”
顧圖南:“秦老吩咐,十天后簽第二張,再過十天簽第三張。”
馬漢山這口氣憋得臉色鐵青,把支票往桌上一扔:“不要了!”
顧圖南接著說:“忘記了,秦老還有句話讓我轉告馬局長。我們有家公司已經在香港注冊,規模不大,但也不會比這個項目小,股東不多,其中一位就是馬局長您的夫人。這是股東登記表。”
這倒是大大出乎馬漢山的意外,仔細看了這張表,臉色立刻轉了:“卻之不恭,受之有愧啊!果然是朋友。”
顧圖南:“以馬局長的為人,朋友怎麽幫都值得。”
馬漢山的目光這才也轉了過來,賞識地望著顧圖南:“如果早讓塗秘書跟我聯絡,也不會弄得彼此為難了。我送你吧。”
“不用了。”顧圖南立刻拱了下手,拿起了手提皮包,“今後有麽需要溝通的,馬局長可以先找我。”
“好,好。”馬漢山有力地伸過去一隻手。
顧圖南也伸過了手,被他握得有些生疼。
警備司令部局長辦公室。
馬漢山已經將三張支票和一張注冊登記表鎖進了辦公桌旁靠牆的保險櫃裡,關了沉沉的保險櫃門,又擰了一把保密鎖,站起時才叫道:“淺田秘書!”
淺田秘書又及時出現了。
馬漢山:“你親自去安排,今晚就將崔中石送到特高科的監獄裡去。按甲級囚犯禁閉。”
淺田秘書這次卻沒有吭聲,只是望著馬漢山。
說完這句便向裡間走去。
“怎麽了?”馬漢山今天對他的表現不甚滿意,
“局長!”淺田秘書這聲叫得有些異樣,“報告局長,崔中石已經被執行了。”
馬漢山突然出現了幻覺,眼前這個溫文爾雅的秘書在他面前變成了太陽旗,一輩子在刀尖上,今天突然發現自己被別人從背後捅了。
他硬擠出笑容:“告訴我,誰讓你這麽乾的。”
淺田秘書冷靜地回答:“是局長。”